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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5月9日 星期五

列子公案徹底終結.疑古謬論綜駁.錢穆《先秦諸子繫年》.關尹子

 關尹子

  關於老子公案已經徹底終結,相關辯論可參考《疑古謬論綜駁》錢穆一篇,此處關於老聃的部分就予以省略了。

 

〈先秦諸子繫年.七二、老子雜辨〉

五、環淵即關尹

  (朔雪寒駁:這一段提到了壺丘、關尹被歸併之事,因此牽涉到本書的其他考證。

  與詹何齊名者有環淵。其人亦以釣稱。〈史記.孟荀列傳〉云:「環淵楚人,學黃老道德之術,因發明序其指意,著《上下篇》。」〈漢書.藝文志〉道家有《蜎子》十三篇。班固《注》云:「名淵,楚人,老子弟子。」師古曰:「蜎,姓也。」(應劭〈風俗通.姓氏篇〉:「環氏出楚環列之尹,後以為氏。楚有賢者環淵,著書《上下篇》。」張澍《輯注》曰:「環淵亦即蜎淵也。隗囂將環安,公孫述將環饒,吳有環濟,著《要略》。」則環乃本字,蜎乃借字。〔朔雪寒駁:所以錢穆是在睜眼說瞎話?班固說《蜎子》十三篇,司馬遷說「環淵著上下篇」書名與篇名差這麼多不說,〈史記.孟子荀卿列傳〉都是在講戰國中末期的著名文人,與春秋末年老聃的弟子蜎淵,有什麼關係?除了「名」,背景、著作、時代什麼都不一樣,可以這樣硬扯?然後這樣的東西還有人在吹捧?〕《楚策》范環,〈史記.甘茂傳〉作范蜎,此蜎環相通之證。)《文選》枚乘《七發》:「若莊周、魏牟、楊朱、墨翟、便蜎、詹何之倫。」注云:「《淮南子》雖有釣鍼芳餌,加以詹何、蜎蠉之數,猶不能與罔罟爭得也。宋玉與登徒子偕受釣于玄淵。《七略》蜎子名淵。三文雖殊,其人一也。」是環淵亦名便蜎,蜎蠉,又名玄淵,亦稱蜎子,與詹何齊名。〔朔雪寒駁:按照錢穆這種邏輯,請問「莊周、魏牟、楊朱、墨翟」這些同時並列的人也一樣善於釣魚?而詹何是什麼時候的人?〈列子.說符〉:「楚莊王問詹何曰:治國柰何!」、〈淮南子.道應〉正常抄錄仍作:「楚莊王問詹何曰:治國奈何?」則詹何是楚莊王時人,列子談他沒有問題!且如果詹何與環淵齊名,試問怎麼所有關於環淵的文獻都沒有提到詹何?所有關於詹何的文獻都沒有提到環淵?所有關於宋玉的文獻都沒有提到環淵?到底「玄、便、環」為何可以等價?要扯名字相同,古代單名重名的一堆,稍有點常識的都不可能隨意抓幾個同名的然後把其相關歷史全拋在腦後就說這些人因為同名然後都有共同的技能所以是同一個人,但錢穆居然沒有這種常識認知!

  (言詹何、便蜎之釣者,《御覽》八三四引宋玉《釣賦》云:「玄淵之釣,以三尋之竿,八絲之綸,餌以蛆蟟,鉤以細針,以出三尺之魚於數仞之水中。」又《列子》云:「詹何以獨繭絲為綸,芒針為鉤,荊為竿,剖粒為餌,引盈車之魚於百仞之淵,汩流之中,綸不絕,鉤不申,竿不撓。」其語亦正相類。《御覽》七六七引《博物志》,「詹何之釣」云云,語亦大同。)宋玉從之受釣,則其人在頃襄王世,與詹子年亦相接。(朔雪寒駁:錢穆在此明明知道〈列子.湯問〉關於詹何的記載是:「詹何以獨繭絲為綸,芒鍼為鉤,荊篠為竿,剖粒為餌,引盈車之魚於百仞之淵、汩流之中,綸不絕,鉤不伸,竿不撓。」試問「以獨繭絲為綸,芒鍼為鉤,荊篠為竿,剖粒為餌」這是多麼細小的釣具、釣餌?這跟「任公子為大鉤巨錙,五十犗以為餌」的巨大釣具、巨大釣餌何止完全相反,甚至相差十萬八千里,所謂「犗」指「閹割去勢的牛」這能跟「剖粒為餌」相提並論嗎?但錢穆卻說:「〈淮南.覽冥訓〉:『詹何之騖魚於大淵之中』,此即五十犗以為餌之釣也。」錢穆連這麼巨大的差異尚且看不出,還說成是一樣的!這是想唬弄誰?或者真心就是讀不懂古文!至此,讀者當已知詹何之所以能「騖魚」,其秘訣就在他那細小的釣餌上,而這正好跟任公子的釣餌的「尺寸」天差地遠。且玄淵的餌是「蛆蟟」,釣的是「三尺之魚」,這跟詹何的「剖粒為餌」、「盈車之魚」都有極大的差異,自然與任公子的差距就更大了!結果錢穆可以全然無視,持續鬼扯!這一則也正好證明了錢穆的文言文素養是真的差!如果不是這一大堆狗屁考證被包裹在文言文的外衣之中,全部用大白話來講,估計連小學生都能反駁,可妙的是一用文言文包裝,連中研院的一大堆沒實力、不該進入中研院的人都開始吹捧了!這種東西都能吹捧,不是真的壞就是程度真的差!

  (今《楚辭》有《卜居》《漁父》兩篇。《卜居》乃屈原問太卜鄭詹尹,竊疑即由詹何誤傳,而漁父亦詹何。以詹何前識,遂誤稱太卜詹尹。以詹何隱於釣,故稱漁父。屈子之所問,與宋玉之所師,其時代固相及。詹子亦楚人,蓋楚人傳說,自有詹何與屈原往復一段情事,後人寄託為文,乃《卜居》與《漁父》並傳也。)〔朔雪寒駁:〈昭明文選.騷下.卜居〉:「屈平既放,三年不得復見。竭智盡忠,蔽鄣於讒,心煩意亂,不知所從。乃徃見太卜鄭詹尹〔李善註:逸曰:稽,神眀也。鄭詹尹,工師姓名也。濟曰:鄭詹尹,卜者姓名。〕曰:余有所疑,願因先生決之。詹尹乃端策拂龜曰:君將何以教之?」請注意,上面明明說的是「鄭詹尹」,六臣註的明明是「鄭詹尹,工師姓名也。濟曰:鄭詹尹,卜者姓名。」那麼「鄭」如果不是姓就是國別,如果是國別就是鄭國人而不是楚國人,如果是姓那詹尹的詹就是名字!這兩個結果都表示,詹尹跟詹何相去十萬八千里!且鄭國在前375年已經被韓國所滅,除非這個「鄭」指的是「韓」(韓國稱新鄭),否則國別說就不能成立!如此僅剩鄭是姓氏、詹是名、尹是職稱(工師)!結果錢穆可以睜眼說瞎話,隨便瞎掰胡扯!然後學界還一堆人信!捧為大師!荒謬可笑!〕所著書,《史記》云《上下篇》,而《漢志》稱十三篇,已不同。至其年世,《史記》與慎到、田駢相次,是謂在齊威、宣王、梁惠王、楚威、懷王時,與莊周、惠施、孟軻相先後。而班固云:「是老子弟子。」詳班氏所稱老子,當指孔子所從問道之周守藏室史而言。則環淵在莊、惠之世,又烏從而師之?(朔雪寒駁:錢穆先把春秋末年老聃弟子的楚人蜎淵與戰國末年活躍於齊國稷下學宮的環淵僅因名字上的相似,就硬扯成一人。而不管這兩個人都有各自的著作這一個明顯的事實。然後錢穆再用這個結論質疑一個戰國時人的老師怎麼可能是春秋末年的人?這種水準的東西,在疑古派的論文裡是非常常見的招數。而其證據也仍維持錢穆一貫的水準,就是名字有相近處!所以這兩個人就莫名其妙成了一個人了!至於其他差異,完全無視!)蓋其先言師詹何,則與楚莊王、魏公子牟接世。其後言師老子,則年移而益先。故《文選》枚乘《七發》,應璩《與從弟書》,《注》皆引高誘注《淮南》,謂:「娟嬛,白公時人。」高氏蓋亦謂娟嬛師老子,則與孔子年相當。〔朔雪寒駁:〈昭明文選.七發八首〔枚叔〕〉:「若莊周、魏牟、楊朱、墨翟、便蜎、詹何之倫,〔善曰:吕氏春秋,中山公子牟謂詹子:身在江海之上,心居魏闕之下。高誘曰:子牟,魏公子也。詹子,古得道者也。准南子曰:雖有鈎鍼芳餌,加以詹何、蜎蠉之數,猶不能與網罟爭得也。高誘曰:蜎蠉,白公時人。宋玉集曰:宋玉與登徒子偕受釣於玄淵。七略曰:蜎子名淵,楚人也。然三文雖殊,其一人也。向曰:六者皆辯士也。〕」今本無《淮南子》高誘註無。〈昭明文選.與從弟君苗、君胄書〔應璩〕〉:「弋下高雲之鳥,餌出深淵之魚,蒲且贊善,便嬛稱妙,何其樂哉!〔蒲且,古之善射人;便嬛,古之善釣者。〕」並無註解,錢穆失誤!〕以其楚人,故推謂與白公同時爾。〔此猶誤以文子為老子弟子,遂推定為楚平王同時也。關於詹何、環淵年世,又見《考辨》第一四六。〕(朔雪寒駁:一四六即「魏牟考」附錄「論詹何、環淵年世」。而其方法就是用兩人名字上的相近處直接歸併兩人為一人!而且高誘怎麼註解的,錢穆怎麼知道?班固、高誘都說老子有弟子蜎淵,而老聃、孔子、白公勝本來就是同一個時間的人。老聃的弟子蜎淵說是白公時人有什麼問題?高誘難道不能是直接看到《蜎子》上面的內容來說的嗎?而且說文子是楚平王同時人,這本來就是事實。文子是老聃弟子,自然只能跟楚平王這個平王說話。再者老聃、孔子、楚平王、白公勝(楚平王之孫)都是同一個時代的人啊!而且為什麼高誘用「白公時人」來註解老聃弟子的時間呢?最大可能就是《蜎子》一書記錄了蜎子與白公勝時人的交談甚至就是與白公勝的交談,因此高誘用白公勝時人來做年代註解。否則其他楚王或者周王的年代難道不更確定嗎?為什麼卻用「白公」來做時間註解呢?

  然漢人雖屢稱環淵,而先秦諸子書,則甚少言及。余又疑環淵即關尹。環關淵尹,特方音之一轉移耳,非有兩人也。〔朔雪寒駁:錢穆根本不通訓詁,卻敢於胡說八道!把兩組毫不相干的字隨便說「特方音之一轉移耳」,結果就有人信了!錢鍾書敢於嘲笑張湛偽造通假卻不敢嘲笑錢穆,雙重標準,令人不齒!但如果讀者以為錢穆把蜎淵、環淵歸併就作罷了,那是太小看他了。這不,直接連關尹都扯進來歸併成一人了!《慎子》一書共四大段牽涉到環淵,漢人屢稱則屬胡說八道,司馬遷《史記》僅兩篇論述簡略帶過,連一段對話都沒有!班固《漢書》不過是在介紹其著作時提到,也沒有他的任何戲份!試問:「然漢人雖屢稱環淵,而先秦諸子書,則甚少言及。」不是睜眼說瞎話嗎?〕凡先秦之稱關尹,即漢世之所謂環淵矣。〈莊子.天下篇〉以關尹、老聃並稱,(今人范耕研《呂氏春秋補注》〔刊載《江蘇省立國學圖書館第六年刊》〕謂:「〈史記.老子傳〉,老子居周久之,見周之衰,乃遂去之關。關令尹喜曰:子將隱矣,強為我著書。詳《史記》文義,似謂關尹喜聃之見過,非其名為喜也。先秦諸子皆稱關尹,無稱喜者。且亦非聃弟子。《天下篇》列於老子之前,似在師友間。高誘注〈呂氏.審已〉,謂師老子,似是老子師之誤。後人習聞俗說,妄乙之耳。」今按范說極是。(朔雪寒駁:讀不懂文言的看來不只錢穆一人,這裡直接把「人名喜」直接當成了「動詞」了!〈列子.仲尼〉:「關尹喜曰」然後引出的是《關尹子》的內容,「先秦諸子皆稱關尹,無稱喜者。」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說穿了不是沒讀書,就是先把《列子》當成偽書,然後再把它排除在先秦諸子行列,接著又說先秦諸子沒說!這種伎倆在疑古派的謬論中非常常見!劉向〈關尹子書錄〉:「關尹子名喜,號關尹子,或曰關令子。」、〈列仙傳.關令尹〉:「關令尹喜者,周大夫也。」、〈呂氏春秋.審己〉:「子列子常射中矣!請之於關尹子。」高誘註:「子列子,賢人体道者。請問其射所以中於關尹喜。關尹喜,師老子也。」、〈高士傳.老子李耳〉:「過西關,關令尹喜望氣先知焉,乃物色遮候之。」、〈抱朴子.釋滯〉:「至於文子、莊子、關令尹喜之徒,其屬文筆,雖祖述黃老,憲章玄虛,但演其大旨,永無至言。」為什麼先秦諸子除列子之外,都沒人叫尹喜,結果先秦以後全稱關令尹喜、關尹喜,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信息來自《列子》!而且考察所有先秦文獻,老聃與關尹子、關尹子與列子,數十筆資料中沒有任何一筆是列子與什麼環淵、老聃與環淵的,一個隨便的名字音相近就能把所有其他散佈於數十本古籍的內容全部打成假的、錯的?這哪需要考證啊!隨便說說就行了,還考證個什麼東西!請問做學問能這樣瞎扯淡嗎?這種垃圾水準的東西,怎麼還有人在捧?)竊意《天下篇》關尹乃人名,非關名。篇中引其書亦先老子,則決不為老子弟子。(朔雪寒駁:用一本書的引書先後順序來定兩本書的年代,究竟有什麼效力可言?所以僅僅因為〈莊子.天下〉這篇被疑古派普遍當成不是莊子寫的偽作引用兩本書的順序有先後,於是兩本書的成書時間就定下來了?然後班固、司馬遷等人所說的都不如這個偽作來得可信?而疑古派想要利用時就說偽作可信,不想要利用時就說偽作絕不可信!這種亂七八糟的垃圾東西,怎麼就能在精英之中受到追捧呢?所以如果〈莊子.天下〉先提到誰,現實上誰就先出生嗎?這種荒謬透頂的邏輯與所謂的考證,到底要繼續愚弄世人到什麼時候呢!)漢人老子出關,關令尹強之著書之說,其先亦由《天下篇》關尹、老聃兩人並列而起。〕(朔雪寒駁:證據在哪?意思是老子出關是司馬遷編造的意思嗎?而且老聃、關尹並列始於《列子》並非《莊子》,但在疑古派的謬論與無知幻想之中,所有順序全被打亂!)則猶劉安、枚乘以詹何、便蜎俱舉。蓋以老聃為詹何也。(朔雪寒駁:所以老聃莫名其妙僅僅因為有人把「詹何、便蜎俱舉」就變成了「詹何」了?這是何等高超的考證技術啊!這兩件事情究竟有什麼邏輯上的關係?這什麼程度呢?到底信錢穆、吹錢穆的人水準在哪?〈呂氏春秋.重言〉:「故聖人聽於無聲,視於無形,詹何、田子方、老耽是也。」詹何、老聃明明白白就是兩人,而錢穆對此刻意隱藏!再說錢穆拿枚乘《七發》來鬼扯「便蜎」,且看全文:〈藝文類聚.雜文部三.七〉:「漢.枚乘《七發》曰:……客曰:將為太子奏方術之士,有資略者,若莊周、魏牟、楊朱、墨翟、〔便蜎、〕詹何之倫,使之論天下之精微,理萬物之是非,孔、老覽觀,孟子持籌而筭之,萬不失一,此亦天下要言妙道也。」詹何、孔、老同時出現,然後錢穆還能跟大家睜眼說瞎話,說詹何就是老子!這種沒水準的垃圾謬論都有人信,還有人在吹捧!不讀書到了這種地步,也實在扯到沒話說!)〔〈呂氏.不二篇〉:老耽貴柔,孔子貴仁,墨翟貴廉,關尹貴清,子列子貴虛,陳駢貴齊,陽生貴己,孫臏貴勢,王廖貴先,兒良貴後。竊疑此處先後序列,蓋非《呂》書本真。故以老聃列孔子前,而關尹居墨子後。細玩全文,均以兩人異尚者為一列。如列貴虛,陳貴齊,是一列。陽貴己,孫貴勢,又是一列。王貴先,兒貴後,又是一列。以後例前,則孔貴仁,墨貴廉,為一列,關尹貴清,老耽貴柔,為又一列。如此乃與〈莊子.天下篇〉關尹、老聃年輩仍可相通。今以老耽移孔子前,則柔仁相類,廉清相似,既與下文不稱,老耽、關尹年世輩行,亦與《天下篇》乖違矣。故知此經後人妄易也。(朔雪寒駁:所以疑古派、錢穆居然硬性規定古人書寫時一定要按照出生順序來寫!這種說法究竟有沒有常識!誰寫文章提到人物一定要按照時間先後來排呢?如果按照這種邏輯,荀子每次提到鄧析、惠施都是惠施在前,所以表示惠施比鄧析早生?還是表示《荀子》牽涉到的文字都被後人竄改?後人沒事吃飽去改這種東西做什麼?究竟有沒有常識啊!)又本篇此下有脫文,則昔人已論之。又《呂氏》云:「關尹貴清」,殆即環淵著書《上下篇》之宗旨。(朔雪寒駁:錢穆看過已經失傳的《上下篇》?不然隨口就來?然後還有蠢蛋相信!)而今〈漢志.蜎子〉十三篇,《關尹子》九篇,豈即《史記》所謂《上下篇》者,而誤分為十三篇與九篇歟?惜其書均佚,無可深論矣。〕(朔雪寒駁:《關尹子》、《蜎子》、《上下篇》各有作者,篇數都不同。每個作者所牽涉到的歷史人物也都不同,時間也都不同!然後錢穆隨便僅用名字上有相近的字這種鬼扯蛋的方式就把三個作者歸併成了一個作者!同時即使另外兩本書已經失傳,《關尹子》卻還存在!結果錢穆當然又把這本書當成了偽書。所以直接說「惜其書均佚,無可深論矣。」拜託!國學大師喔!這種程度喔!這種程度能叫做國學大師喔!是要笑死人嗎?)而其故事傳說之流變,則尤有離奇荒誕之甚者。(朔雪寒駁:荒誕的難道不是錢穆自己嗎?)夫環淵為沉淪江海之釣客,而關尹則為抱關山谷之官尹,何以謂之為一人?此則猶詹何之蹲釣於會稽,而史儋則騎牛而過關。史儋、詹何既誤混為一,橘渡淮則為枳,隱淪漁釣之處士,自亦可變而為抱關守谷之關尹矣。(朔雪寒駁:所以什麼證據都不用?隨便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的意思就對了!)故蜎蠉之蜎非姓也,蜎蠉,孑孓也。將欲言糅餌之大,而極言其小。如莊生言大魚而舉鯤也。玄淵之淵非名也,淵有九族,皆指水言。玄淵奇蹟,如莊生言畏壘之居大人也。凡此皆俗談小說之引而益遠者。遷《史》博古,故稱環淵,而所得猶未盡,不知環淵之即關尹耳。(朔雪寒駁:〈史記.老子韓非列傳〉:「關令尹喜曰:『子將隱矣,彊為我著書。』於是老子乃著書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餘言而去,莫知其所終。」、〈史記.孟子荀卿列傳〉:「故慎到著十二論,環淵著上下篇,而田駢、接子皆有所論焉。」、〈慎子.外篇〉:「環淵問曰:『士之或窮,或達,何歟?』子慎子曰:『士窮於窮,亦通於窮;達於達,亦病於達。故窮之者,所以達之也,而達之者所以窮之也。』……環淵問養性,子慎子曰……淳于髡、慎到、田駢、接予、環淵相與往見鄒忌子。……環淵問曰:『天有四殃:水、旱、飢、荒,其至無時,何以備之?』慎子曰……」所以環淵從頭到尾都是跟戰國中期淳于髡、慎到、田駢等人在互動,到底跟春秋末年與老聃互動的關尹子有什麼關係?司馬遷再怎麼愚蠢也不會把春秋末年有特定交談對象的人搞成戰國中期有其他特定交談對象的人。結果錢穆自以為掌握了什麼考證技術,卻只是一路瞎掰鬼扯!最後竟然還說司馬遷「不知環淵之即關尹耳」!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這究竟什麼水準?錢穆怎麼好意思把這種文章拿出來發?而中研院一批沒水準的學者怎麼好意思繼續吹錢穆,你們好意思吹這種東西然後領高薪幹傻事!)〔〈莊子.應帝王篇〉有壺子,〈呂覽.下賢篇〉作壺丘子林,〈淮南.精神訓〉作壺子林,《人表》作狐丘子林,皆一人。《韓詩外傳》之有狐丘丈人,亦其人也。然僅覩壺子與狐丘子林,則不辨其為一人矣。僅覩壺子與狐丘丈人,則更不辨其為一人矣。《漢志》道家《蜎子》十三篇下,即《關尹子》十篇。蜎子之與關尹子,正如壺子與狐丘子林及狐丘丈人也。〕(朔雪寒駁:原來這就是錢穆把「壺丘」「狐丘」歸併成一個人的證據!也就是說只要古籍傳抄發生點小錯誤,就能拿來當成兩個人就是一個人的主要證據?這是什麼考證?而且錢穆不知道壺子所交談的對象是子產與列子嗎?而狐丘丈人所交談的對象是楚莊王時的孫叔敖嗎?就算狐丘丈人就叫做狐丘子林,就不容許同名人存在了?明明兩件區分明白的事情,錢穆可以這樣瞎搞就歸併成一人!究竟是誰給他這種不怕丟人的勇氣!)今試就其故事之演變論之,則詹何、便蜎之游於釣,與史儋、關尹之過於關,其孰為真,孰為妄乎?曰:論其情則皆妄也。(朔雪寒駁:所以錢穆到這裡還不收手啊!不僅要把春秋末年的老聃弟子一次性消滅,還要說這些人的事蹟都不可信啊!而證據只是毫無水平的胡說八道!)儋之入秦,曰:「離七十歲而霸王者出。」〔離字本作合,據王念孫《讀書雜誌》改。七十年依梁氏《志疑》所定。〕此秦人有天下之神讖也。關尹能相風角,知將有神人而老子到,此又無稽之妄譚也。(朔雪寒駁:司馬遷什麼時候說關尹能相風角了?開始栽贓了?)其書既佚無可考。〔《漢志》所載,或出漢初人依託,今本則為唐宋間物。〕(朔雪寒駁:《關尹子》為春秋末年古籍已是定案,詳細考證可參考《《關尹子》公案徹底終結》!)而史儋、關尹之故事,則必妄可知。至於詹何、便蜎,其事荒晦,非可以作信史。故曰論其情則皆虛也,皆世俗之傳說也。然則此傳說之起,以詹何、便蜎為先歟,抑史儋、關尹為始歟?曰:此則更不可以確論。夫語及於史儋、關尹、詹何、便蜎之事,固以自古多妄,荒渺難稽矣,又何從而必為之明據確說哉?而孔子之見老子,則古籍記載較詳,固可爬梳抉剔,以略得其真相者。蓋孔子所見之老子,其始為南方一隱君子,漸變而為北方之王官,一也。(朔雪寒駁:錢穆繼續玩弄倒因為果的招數!)孔子之見老聃,其先為草野之偶值,漸變而為請於國君,以車馬赴天子之朝,而北面正弟子之禮,以執經而問道,二也。(朔雪寒駁:試問如何漸變?記載這些事蹟的那些書的先後順序都已經確定無疑了嗎?)其先為老死而友人哭,漸變而為莫知其所終,三也。(朔雪寒駁:僅有這一點勉強矇對。老聃之死確實是可知之事,是後人為了神話老聃,所以竄改了《史記》的相關部分。詳細考證請參考《《老子》成書時間考》。)何以攀老子為王官,則以誤於太史儋。何以謂關令尹強之著書,則以誤於詹何、環淵。蓋詹何、環淵之隱於釣,有其事未必有其技。(朔雪寒駁:所以兩個會釣魚的人到底憑哪一點可以強留所謂老子留下著作?常識在哪裡?)太史儋之過關尹,則有其名未必有其人。〔凡《莊子》《呂氏》言關尹,皆人名,非官名,而其人尚在後,與太史儋不同時。〕孔子之見老聃,雖有其人,而其事則未必有如後世之所傳也。(朔雪寒駁:所以反正如果不能把老聃徹底消滅,把老聃的事蹟都說成假的也是可以的。這就是錢穆的盤算!

 

六、涓子即環淵

  余考環淵之事,猶有說者。環淵既稱蜎子,亦作涓子。(朔雪寒駁:究竟誰說環淵就是蜎子了?)《御覽》八三四又七三六。引《列仙傳》:「涓子者,齊人,釣於澤,得符於鯉魚腸中。」又九三六引《列仙傳》云:「涓子,齊人也,好餌術,接食其精,至三百年,乃見於齊,著《天地人經》四十八篇。後釣於河澤,得鯉魚腹中符,隱於岩山,能致風雨。」〔〈水經.睢水注〉:芒碭二縣之間,山澤深固,多懷神智,有仙者涓子主柱,並隱碭山得道。疑《列仙傳》岩山,實宕山字訛,宕山即碭山也。其地初屬宋,後入楚,故涓子亦云楚人。《列仙傳》又云:陵陽子明,銍鄉人。釣於涎溪,得白魚腹中書,教服食之法,三年,龍來迎去。莊周之蒙邑,老子之瀨鄉,彭城之彭祖,皆在梁宋間,此蓋道術長生之說所自起。後遂與燕齊方士神仙合流。至《淮南》著書,仍近道術長生誕始之故地也。〕又六七○引《集仙錄》云:「涓子,齊人也,餌術,著《三才經》。淮南王劉安得其文,不解其旨。又著《琴書》二篇,甚有條理。」據此諸書,則蜎子傳說,又有可得而論者。蓋其初本以蜎子為楚人,其後乃以涓子為齊人也。云「三百年乃見於齊」,則亦謂其初非齊人矣。初為釣者,後為仙人,乃謂其得鯉魚腸中符。《御覽》九三六又引《列仙傳》云:「琴高,趙人也。以鼓琴為宋康王舍人。行涓、彭之術,浮游冀州涿郡間,二百餘年。」是傳說之流播而至燕也。此以涓、彭連稱,則涓子亦大年,猶詹何為老聃,亦大年也。(朔雪寒駁:到底是根據什麼說詹何也是大年?答案是毫無根據的瞎扯淡!就是敢扯敢騙!就有人信!)《高士傳》稱:「涓子告伯陽九仙法」,後世即以伯陽指老子,則涓子乃為老氏師,與云環淵為老子弟子者,適相反矣。(朔雪寒駁:錢穆不僅顛倒人的家譜,連師承關係都要顛倒,以此來證明自己的高見卓識!而實則看看錢穆引的書有哪一本不是疑古派認定的偽書?連《列仙傳》都能拿來扯,把史料與小說混為一談!這樣都能被稱為史學四大家!這名號也真的是不值錢啊!而且究竟誰說環淵是老子弟子了?不就錢穆自己嗎?〈史記.孟子荀卿列傳〉:`「環淵,楚人。皆學黃老道德之術,因發明序其指意。故慎到著十二論,環淵著上下篇,而田駢、接子皆有所論焉。」請問按照錢穆的鬼扯蛋,環淵學的所謂「黃老道德之術」是什麼東西?沒常識,連古文都讀不懂,全部都在瞎扯淡,這種垃圾論文,怎麼有人可以有臉去吹捧呢?)《御覽》九三五引《符子》:「太公涓釣於隱溪,五十有六年,未嘗得一魚。魯連聞而觀焉,曰:釣所以在魚,無魚何釣?太公曰:不見康王父之釣耶?念蓬萊,釣巨海,摧岸投綸,五百年矣,未嘗得一魚,方吾猶一朝耳。」是涓子亦稱太公涓,猶如任公子稱太公任。下及魯連,則固晚世齊人之說也。(朔雪寒駁:所以這時候魯仲連時候的太公涓也被歸併到環淵身上了!這種隨意的瞎扯淡,連不入流小說的不入流情節都還遠遠不如啊!結果學界一堆人在吹在捧、在跪舔膜拜!可悲!可嘆!

  余考楚自頃襄王二十一年東遷郢陳,其時齊已滅宋。而淮北入於楚。東楚之於南齊,壤地密接。詹何、環淵在是時,謂為楚人者,殆即郢陳東楚。故詹何稱蹲釣會稽,而環淵之列齊稷下。其後漢代辭賦,吳、梁啟先,淮南翼後,皆當陳楚之地。而神仙黃老,齊楚同風,正自詹何、環淵之徒始耳。(朔雪寒駁:所以錢穆用極其荒謬、極其沒有常識、極其鬼扯蛋的方式把正史的東西全部搗毀,然後自己編了一套虛構的歷史出來!然後還有人信,學界居然還在吹捧這種毫無水平的垃圾謬論!真的令人難以想像!)

 

 

〈先秦諸子繫年.一四六、魏牟考〔附〕論詹何、環淵年世〔附:召滑〕〉

  又按〈莊子.讓王篇〉:「中山公子牟謂瞻子曰:身在江海之上,心居魏闕之下,奈何?瞻子曰:重生。重生則利輕。中山公子牟曰:雖知之,未能勝也。瞻子曰:不能自勝,則從,神無惡乎?不能自勝而強不從者,此之謂重傷之人,無壽類矣。魏牟,萬乘之公子也。其隱岩穴,難為於布衣之士。雖未至乎道,可謂有其意矣。」竊疑子牟身在江海,心在魏闕,其殆為中山既亡之後事。故曰隱岩穴,難為於布衣。瞻子,〈淮南.道應〉作詹子,即詹何。其與子牟問答,應在趙惠文王、楚頃襄王世。《淮南》仝篇又云:楚莊王問詹何,治國奈何?對曰:何明於治身而不明於治國。此莊王即頃襄王也。〔參讀《考辨》第一三一。〕(朔雪寒駁:任何「詹」氏只要具備一定的德性與學問,在那個時代都能稱為「詹子」。可是錢穆不懂,所以他就是要把人消滅掉!把人虛假化、把事實、真事變成假事、錯事!至於他考證詹何的年代的謬論,請見上文反駁。

  又考《楚策》:「楚王問於范環,寡人欲置相於秦,孰可?」其事又見〈史記.甘茂傳〉。「甘茂奔齊,齊使甘茂於楚。楚懷王新與秦合婚而驩,秦使人謂楚王曰:願送甘茂!楚王問范蜎。」茂奔齊在秦昭王元年,芹迎婦於楚在二年。然則楚王、范環問答,亦在是時也。范環、范蜎,皆蜎、環字訛。蜎環即環淵,值楚懷晚節。其游齊稷下,則當宣王末,或湣王時。其人尚應與莊周百世。而詹何與中山公子牟問答,中山亡已值楚懷暮年,則詹何、環淵宜亦得並世,而環淵稍前,詹何稍後。〔即猶謂關尹在前,老聃在後也。參讀《考辨》第七二。〕殆或有類於荀況之與孟軻,否則莊周之與公孫龍也。《漢志》顧謂「環淵師老子」,其然,豈其然?(朔雪寒駁:〈漢書.藝文志〉:「蜎子十三篇。名淵,楚人,老子弟子。」顯然,錢穆偽造了歷史!「蜎淵」與「環淵」不同時代的兩個不同姓氏的人又被莫名其妙的搞成了一個人!僅僅因為錢穆找到了「范環」又被稱為「范蜎」的例子,於是春秋末年老聃弟子「蜎淵」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環淵」了!兩個人又被合併成了一個人,春秋時代的人又被虛假化了!自然他那春秋時代的書也只能被錢穆等說成是戰國時代的書了!這叫做考證?更扯的是,錢穆要把老子搞成太史儋,結果居然連太史儋的年代都不知道!如果按照錢穆的整個鬼扯蛋所定的人物時代來看,豈止亂七八糟而已,根本就無法成立!

  又按:范環之語楚王曰:「王嘗用召滑於越,而納句章,昧之難越亂,故楚南察瀨湖而野江東。」〔《策》《史》文略同。〕〈韓非.內儲說下〉作干象告楚王,前王使邵滑之越,五年而能亡越云云,賈誼《過秦論》,齊明、周最、陳軫、召滑、樓緩、翟景、蘇厲、樂毅之徒通其意,則召滑蓋楚懷王時,而為楚亡越有功者。

 

朔雪寒駁

  所以看完這幾篇,讀者能理解錢穆「國學大師」稱號的由來嗎?能理解錢穆「史學四大家」稱號的由來嗎?原來這種程度都能成為大師、大家啊!

  那麼錢穆在短短幾篇短文裡面幹了什麼事?全部用荒唐無稽的名字上的相似處,直接否定所有有明確記載的人、事、物。所以春秋末年老聃的弟子蜎淵、老聃弟子關尹子、列子的師傅關尹子,都被歸併到戰國末年環淵身上。其目的就是把老聃弟子消滅掉。這樣老聃就算存在,也沒什麼歷史可言了!

  消滅老聃弟子只是次要的,重要的就是把老聃給消滅掉。所以春秋末年老子老聃,又被歸併到一個會釣魚的詹何身上,而根據〈列子.說符〉:「楚莊王問詹何」,那麼詹何根本就是楚莊王時人,結果錢穆這樣一路瞎搞,把楚莊王的詹何、春秋末年孔子老師老聃、戰國初期周太史儋全部歸併成周太史儋,然後這也還不滿意!還要說這些人的事蹟都不可信!至於什麼叫做邏輯與證據、什麼叫做推理!錢穆都不知道!水準真的有夠差!

  而且不要說楚莊王時的詹何跟孔子老師老聃的年代有點距離,就是老聃跟周太史儋的活躍時間也相差一百年左右。而且根據〈史記.周本紀〉則周太史儋見秦獻公在周烈王二年即前374年,請問他要怎麼去收環淵當弟子?或怎麼離譜的成為環淵的弟子?這年紀差距要不要解釋一下?且就算錢穆把楚莊王時的詹何扯成楚頃襄王時人,試問這個詹何如何能成為周太史儋?

  更扯的是,按照錢穆這一大堆毫無邏輯與常識的瞎操作,那麼因為會釣魚,所以關尹成了環淵成了涓子?因為會釣魚,所以老聃成了周太史儋成了詹何成了漁父?但到底誰說過老聃、關尹甚至周太史儋很會釣魚了?這種沒水準的垃圾玩意究竟怎麼被學界的一大堆又蠢又壞又無知的學者捧成了經典、神作?

  接著錢穆又隨意的把列子的另外一位師父「壺丘子」年代上提與孫叔敖交談的「狐丘丈人」歸併,理由竟然是因為班固在〈漢書.古今人表〉把「狐丘子林」擺在子張、曾子附近!請問誰是「狐丘子林」?說白點,這個「狐丘子林」如果按照年表的排法就根本不是與孫叔敖交談的「狐丘丈人」啊!怎麼這麼簡單的事實,錢穆居然看不出來?究竟是真的看不出來,還是不讓人看出來?只是這裡我們已經不想針對這種胡說八道繼續深究了!而且「狐丘子林」也可以是班固誤寫或者傳抄失誤啊!怎麼就能變成跟孫叔敖交談的「狐丘子林」就是子產的老師「壺丘子」了呢?這擺設的位置不就錯了嗎?擺設的位子究竟跟與孫叔敖交談的「狐丘丈人」有什麼關係?然後一大堆沒關係的東西就這樣被牽強的胡扯在一起,然後居然就說這叫做證據,這叫做考證,這究竟是在考證個什麼玩意啊?這到底有什麼水準可言啊!這就是國學大師、史學四大家的程度喔!是要笑死人還是怎樣!哈哈哈,沒想到學界與中研院一堆吹捧錢穆的人的程度竟可悲到了這種地步!但更可悲的是這樣一群沒水準的人居然可以領中研院的薪水領了數十年!

2024年8月23日 星期五

關尹子公案徹底終結.疑古謬論綜駁.戚淑娟

疑古謬論綜駁

戚淑娟

  胡適、梁啟超之後,近人「談論」《關尹子》公案的,大概有:魏培泉的《《關尹子》的語言與著作年代》、戚淑娟《《關尹子》研究》、張麗娟《《關尹子》及其注疏研究》,其中以張麗娟的程度最高。

  戚淑娟的《《關尹子》研究》除了反駁張邦基指稱黃庭堅化用了《關尹子》是錯誤的說法之外,全書不過疑古派謬論的集成。毫無質量可言!

 

朔雪寒駁

  戚淑娟在論文中主要說明:張邦基指出黃庭堅化用《關尹子》的說法其實是錯的,指出黃庭堅自稱是化用了范蠡《養魚經》的典故。因此批評「《四庫提要》不加考證,僅據《墨莊漫錄》中所言即以為是黃庭堅引用《關尹子》語,並進而推斷是唐五代間方士所作,實不足據。……尤袤卒於光宗紹熙末,光宗紹熙僅五年(公元1190-1194),如此算來,《關尹子》一書最有可能出於光宗之前,也就是孝宗年間。據此,我們可初步斷定《關尹子》是出於孝宗時。」這種說法最大的弊病不是黃庭堅是否真的化用了《關尹子》,而是張邦基這個已經直接指出《關尹子》書名與內容而且認為黃庭堅可能化用了《關尹子》的人(也就是認可《關尹子》為真書,且認為黃庭堅即使化用《關尹子》都是一件可能的事情。),是生活於北宋與南宋交接的人。荒謬吧!一篇論文,反駁了半天,結果竟沒先去弄清楚張邦基的年代信息!結果就根據尤袤《遂初堂書目》「才」記載了《關尹子》於是推出《關尹子》是南宋孝宗時才產生的書。荒不荒謬?然而更荒謬的是什麼?是尤袤《遂初堂書目》所記載的《關尹子》根本不是「白本」而是陸右丞的「註釋」本!誰是陸右丞?陸右丞就是陸佃,而陸佃與黃庭堅同時!這不可笑嗎?戚淑娟想盡辦法想要學那些腦殼裝屎的疑古派把他們自以為的唯一證據給抹煞掉,卻刻意隱瞞《遂初堂書目》所記載的《關尹子》是與黃庭堅同時的陸佃所註解的《關尹子》!《關尹子》都有人註解了,誰還管你黃庭堅寫的一首詩是不是化用了《關尹子》呢?豈不可笑!當然,刻意隱瞞可能還是高估了他的文化程度的說法,或許他與他的指導教授壓根兒連陸右丞是誰都不知道!否則,那就不是蠢而是壞、不是無知而是邪惡了!

  陸佃死於宋徽宗崇寧元年(1102年),而黃庭堅死於崇寧四年(1105年),比陸佃還晚死。試問陸佃都註解了《關尹子》並出版於世了,黃庭堅寫的一首詩有沒有化用《關尹子》就能拿來當作可以左右《關尹子》真實性的證據嗎?豈不可笑!指導教授與學生的這種程度,豈不可悲!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墨莊漫錄》十卷,宋張邦基撰。邦基,字子賢,高郵人。仕履未詳。自稱宣和癸卯在吳中見朱勔所采太湖黿山石,又稱紹興十八年見趙不棄除侍郎,則南北宋間人也。」宣和乃北宋宋徽宗年號,時間介於1119年至1125年;紹興是南宋宋高宗年號,時間介於1131年至1162年。南宋宋孝宗是1162年至1189年在位。反駁張邦基的主張的同時,難道花點時間查一下張邦基的活躍時間很難嗎?黃庭堅死於宋徽宗崇寧四年(1105年),而張邦基認為黃庭堅的詩句有化用《關尹子》的可能,這不就表明了在張邦基的心中,《關尹子》就是一本存在已久的古籍嗎?換句話說,是宋徽宗時代早已流行的古籍了。甚至連宋徽宗都能在註解《西昇經》時,隨口引用幾句《關尹子》呢!

  除此外,戚淑娟引用錢穆、引用梁啟超,全然不問這些人的根據所在!單單就能憑目錄之有無來定《關尹子》的年代!而且最好笑的一點是什麼?是疑古派拿「政府圖書目錄」來指稱《關尹子》已經失傳,結果卻去拿民間藏書家的目錄來指稱《關尹子》出現了!怎麼?徐子禮、孫定都不可信,就尤袤可信?這是什麼標準?怎麼不乾脆拿宋朝官方目錄來說這本書宋朝滅亡前才出世算了?而實際上,宋朝官方從北宋初年的《冊府元龜》就已經記載有《關尹子》一書了!連這個事實都不知道,卻花大力氣想要把黃庭堅化用《關尹子》的證據予以取消!以此來把《關尹子》打成假書!豈不可悲!

  以上的反駁,只要是稍有點邏輯水平與文化程度的人都會自覺認為這篇論文就是一篇垃圾論文,論點完全無效。可是如果只寫到這裡,疑古派絕對還可大作文章,因為既然劉向、葛洪的序都能用一句廢話就打成假的,怎麼不能把已經失傳的陸佃註《關尹子》也打成假的?(沒看過都能打成假的,也是疑古派慣技!參考「公案徹底終結」相關疑古謬論反駁!)怎麼不可以呢!疑古派不就是這樣一路幹過來的嗎!因此,以下將北宋至南宋宋孝宗以來關於《關尹子》的幾則重要記載與引文再詳列於下,以讓那些容易被疑古派三言兩語唬弄過去的學者睜大眼睛看清楚:

 

一、冊府元龜:《冊府元龜》成書於北宋宋真宗大中祥符六年(1013年)。

〈冊府元龜.總錄部.立言〉:

  庶百代之作者,開卷而可見也。……

  關令尹喜者,周大夫也。……喜亦著書九篇,名《關尹子》。

 

二、王安石:整句入詩,王安石死於元祐元年(1086年)。王安石「整句入詩」絕對比同時期的黃庭堅「化用入詩」在證據上更強有力,因為「化用」就表示不完全相等而是進行了改造!以疑古派的無知無恥無良程度完全可以狡辯為不是化用自《關尹子》。這一點在文子公案中屢見不鮮,那些明明僅能在《文子》中找到的內容,疑古派偏偏可以虛構一本書來承接(連書名都不需要、連目錄有沒有記載都不用管了。疑古派在歷朝目錄只要有一次沒記載某書時就能把該書打成偽書,但他們隨意編出的一本書卻可以完全不用受到目錄有無記載的侷限!連作者、書名都完全不需要。雙重標準,不需多言!)遑論如果作者記憶失誤以及還有一本相關內容的書籍(范蠡《養魚經》)呢!

〈關尹子.六匕〉:

  關尹子曰:有人問於我曰:「爾何族?何氏?何名?何字?何衣?何食?何友?何僕?何琴?何書?何古?何今?」我時默然,不對一字,或人叩之不已,我不得已而應之曰:「尚自不見我,將何為我所?

〈臨川先生文集.古詩.車載板二首.二〉:

  吾衰久捐書,放浪無復事。尚自不見我,安知汝爲異。

 

三、蘇軾:化用入詩,蘇軾死於建中靖國元年(1101年)。蘇軾多首詩化用《關尹子》。

〈關尹子.七釜〉:

  關尹子曰:二幼相好,及其壯也,相遇則不相識二壯相好,及其老也,相遇則不相識。如雀蛤鷹鳩之化,無昔無今。

蘇軾〈東坡全集.詩七十二首.子由將赴南都,與余會宿於逍遙堂,作兩絕句〉:

  別期漸近不堪聞,風雨蕭蕭已斷魂。

  猶勝相逢不相識,形容變盡語音存。

 

〈關尹子.三極〉:

  關尹子曰:蝍蛆食蛇,蛇食蛙,蛙食蝍蛆,互相食也。聖人之言亦然,言有無之弊,又言非有非無之弊,又言去非有非無之弊。言之如引鋸然,惟善聖者不留一言。

南宋.孫紹遠〈聲畫集.蟲魚.雍秀才畫草蟲八物〔蘇子瞻〕.蝦蟇〉:

  睅目知誰瞋,皤腹空自脹。慎勿困蜈蚣,飢蛇不汝放。

查慎行〈蘇詩補註.雍秀才畫草蟲八物.蝦蟇〉:

  睅目知誰瞑,皤腹空自脹,慎勿困蜈蚣,飢蛇不汝放。

  〔蜈蚣蛇。本草蝦蟇畏蛇而制蜈蚣。故關尹子曰:即且食蛇,蛇食鼃,鼃食即且。

〈關尹子.四符〉:

  關尹子曰:蜣蜋轉丸,丸成而精思之,而有蝡白者存丸中,俄去殼而蟬。彼蜣不思,彼蝡奚白?

查慎行〈蘇詩補註.雍秀才畫草蟲八物.羌蜋〉:

  洪鐘起暗室,飄瓦落空庭,誰言轉丸手,能作殷牀〔一作雷〕聲。

南宋.孫紹遠〈聲畫集.蟲魚.雍秀才畫草蟲八物〔蘇子瞻〕.蜣蜋〉:

  洪鐘起暗室,飄瓦落空庭。誰言轉丸手,能作殷雷聲。

南宋.孫紹遠〈聲畫集.蟲魚.雍秀才畫草蟲八物〔蘇子瞻〕.蟬〉:

  蛻形濁汙中,羽翼便翾好。秋來間何闊,已抱寒莖槁。

 

四、陸佃:註釋《關尹子》。陸佃死於宋徽宗崇寧元年(1102年)

南宋.尤袤〈遂初堂書目.道家類〉:

  王士元注《亢倉子》、《鶡冠子》。

  陸右丞注《鶡冠子》、《關尹子》

 

五、黃庭堅:化用入詩。黃庭堅死於崇寧四年(1105年)。黃庭堅不僅是蘇軾弟子,還「次韻」過王安石的詩。王安石、蘇軾都已經有化用《關尹子》入詩的例子,作為弟子與愛好者的黃庭堅,能不知道《關尹子》這本書嗎?根據轉載,黃庭堅雖然指出「魚千里」的靈感是出自《養魚經》,但根據前文考證可知這種說法實為其記憶失誤所致甚至是作者自己的刻意誤導,且作者記憶失誤而導致記錯來源的情況在歷代的徵引案例中比比皆是。雖然不差這一例,還是予以列出。而黃庭堅運用《關尹子》的文本也並非僅有此例,其「戰蟻、耕夫」二詞都出自《關尹子》。黃庭堅受《關尹子》影響,如王安石、蘇軾般在《關尹子》的基礎上進行詩詞創作,已經是客觀事實!

〈關尹子.一宇〉:

  關尹子曰:以盆為沼,以石為島,魚環游之,不知幾千萬里而不窮乎!夫何故?水無源無歸。聖人之道,本無首,末無尾,所以應物不窮。

任淵〈山谷内集詩注.欸乃歌二章戲王穉川〉:

  從師學道魚千里,蓋世功名黍一炊。

〈關尹子.三極〉:

  關尹子曰:聖人師蜂立君臣,師蜘蛛立網罟,師拱鼠制禮,師戰蟻置兵。眾人師賢人,賢人師聖人,聖人師萬物。惟聖人同物,所以無我。

〈豫章黄先生文集.卷第九.次韻張昌言給事喜雨〉:

  三雨全清六合塵,詩翁喜雨句陵雲。垤漂戰蟻餘追北,柱擊乖龍有裂文。減去鮮肥憂玉食,遍宗河嶽起鑪薫。聖功惠我豐年食,未有㳙埃可報君。

〈關尹子.六匕〉:

  關尹子曰:耕夫習牛則獷,獵夫習虎則勇,漁夫習水則沉,戰夫習馬則健,萬物可為我;我之一身,內變蟯蛔,外烝蝨蚤,瘕則龜魚,瘻則鼠蟻,我可為萬物。

黃庭堅〈山谷外集詩註.彫陂〉:

  僕夫慘慘耕夫喜,窮山為吏如漫郎。

 

六、江遹:暗引《關尹子》註釋《列子》。

〈關尹子.八籌〉:

  關尹子曰:均一物也,眾人惑其名,見物不見道;賢人析其理,見道不見物;聖人合其天,不見道不見物。一道皆道,不執之即道,執之則物。

北宋.江遹〈沖虛至德真經解.仲尼〉:

  臣以死事之,乃告臣曰:人欲見其所不見,視人所不窺,欲得其所不得,修人所不爲。……

  解曰:……衆人見物不見道,故常攻其所難。賢人見道不見物,故每爲其所易。……

  關尹喜曰:在己無居,形物其著。其動若水,其靜若鏡,其應若響。

  解曰:在己無居,不留一塵於胸次也。至虚在我,則萬物之理無所隱矣,故曰:形物其著。其動若水,則趨變無常,而所適常啻也。其靜若鑒,則應物見形,未嘗攬物也。其應若響,則有聲必答,無所將迎也。……

  善若道者,亦不用耳,亦不用目,亦不用力,亦不用心。欲若道而用視聽形智以求之,弗當矣。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用之彌滿六虛,廢之莫知其所。亦非有心者所能得遠,亦非無心者所能得近。唯默而得之而性成之者得之。

  解曰:非聲非色,故若道者不用耳目。無體無用,故若道者不用心力。迎隨若知其首尾,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用之則見道不見物,故彌滿六虚;廢之則見物不見道,故莫知其所。

 

七、宋徽宗:暗引《關尹子》註釋《西昇經》。宋徽宗註《西昇經》發表於政和年間,政和為宋徽宗年號,介於1111年至1118年。

〈關尹子.八籌〉:

  關尹子曰:均一物也,眾人惑其名,見物不見道;賢人析其理,見道不見物;聖人合其天,不見道不見物。一道皆道,不執之即道,執之則物。

〈西昇經.道虛章第二十〉:

  夫欲視亦無所見。

  〔宋徽宗註:聖人見道不見物,而視人所不視。莊子曰:賊莫大於德有心而心有眼。經曰:聖人爲腹不爲目。〕

 

八、謝良佐:化用《關尹子》。謝良佐為宋徽宗時人,著有《論語說》,朱熹所引用當出於此。

〈關尹子.七釜〉:

  關尹子曰:爪之生,髮之長,榮衛之行,無頃刻止。眾人能見之於著,不能見之於微;賢人見之於微,而不能任化。聖人任化,所以無化。

南宋.朱熹〈論孟精義.論語〉:

  子曰:「不逆詐,不億不信。抑亦先覺者,是賢乎!」……

  謝曰:賢者於事,能見之於微,謂之先覺。如履霜可以知堅冰也。不知者,遂妄欲逆詐,億不信則過矣。蓋未知先覺之所為先覺也。

 

九、南宋.張九成:化用《關尹子》。張九成死於紹興二十九年(1159年)。還在宋孝宗繼位之前。張九成化用「譬犀望月」並改「犀」(春秋主流用語)為「犀牛」(先秦以後主流用語)。

〈關尹子.五鑑〉:

  關尹子曰:……譬犀望月,月形入角,特因識生,始有月形,而彼真月,初不在角。胸中之天地、萬物亦然。知此說者,外不見物,內不見情。

黃震〈黃氏日抄.橫浦日新〉:

  橫浦日新者,故禮部侍郎張公九成之語,門人郎曄所錄。……

  予家舊蓄犀帶一胯,文理縝密,中有一月影,過望則見。蓋犀牛望月既久,故感其影於角。

 

十、南宋.羅願:明引《關尹子》。羅願《爾雅翼》成書於南宋孝宗淳熙元年(1174年)。淳熙是宋孝宗第三個年號。

〈爾雅翼.釋蟲.螘〉:

  《關尹子》曰:「師戰螘置兵。

 

 

  北宋、南宋初年就一堆證據,尤其北宋,實在不清楚這幫疑古派連書都沒讀幾本就來搞研究的勇氣!請問這些疑古派真的研究過《關尹子》內文在寫什麼嗎?沒有!這種不理會內文寫什麼,卻不停的拿某一朝代的官方目錄沒有記載來把真書打成假書的做法卻是疑古派主要的伎倆!而更荒謬的是,誰看過隋朝書厄以前的藏書目錄?誰看過安史之亂以前、盛唐時期的藏書目錄?誰看過那些已經失傳的書籍目錄?沒看過,你怎麼能篤定說裡面有什麼、沒有什麼!就算疑古派說得再天花亂墜,這種說法也都不具有邏輯上的效力與意義!

  戚淑娟這種論文讓人讀了真的很浪費生命!不過,如果前面的一大堆所謂的大師、專家也就這種程度而已(至今還有一堆人在膜拜!),能怪一個碩士寫出這種水準的論文嗎?說難聽點,連指導教授都不夠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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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2日 星期三

道德經論正系列文章:堯為匹夫,不能使其鄰家

  今天分享的這一段取自《道德經論正》分冊《老子與先秦諸子下》,這一冊主要從老子所用譬喻的演進脈絡來探討老子的影響力。由於是初次嘗試,因此很多章節的內容雖然驚人,但遠還達不到讓自己滿意的地步。日後若有機會,可能會結合符號學、詮釋學、修辭學、心理學等內涵重新改寫此冊,獨立發行。不過我想這是太過遙遠的事情了!
  這一分冊終將改寫整個中國文學史、修辭學史,以及修辭理論。目前的章節數目大概190則,也就是說這一冊有190則譬喻演進脈絡的探討,以老子為主,旁及老子弟子文子、孔子、關尹子、亢倉子、楊朱,以及春秋末年諸子孫子、程本、鄧析、墨子,以及從這些人發端的譬喻的演進脈絡的探討。包含同時期人所共同使用的譬喻元素(也就是這時期以後的人已經不用了)的相關探討。目前的寫法主要結合了訓詁學、文字學、版本學的概念,探索一個譬喻在歷代文人的運用過程中所可能發生的任何變異,以及變異的形成的原因(包含引用了與今本有文字差異的早期版本)
  由於譬喻牽涉到喻體、喻依等等元素,加上後來者對原典原型譬喻的「典範置入」與「模仿、改造」(請參閱分冊《考證概論》),因此是除引文線索之外,唯一可以提供一本書成書時間的考靠與客觀證據的來源。
  從這些演變脈絡中,我們更能充分體會各家各派對老聃思想的吸收與改造,自然也是從事思想史研究者所不能不讀的一冊。以以下這一則「治三畝」而論,就牽涉到法家對老聃思想的化用,全部190則探討中還有非常多的例子,可以用來幫助先秦思想史的重建,對思想史有興趣的讀者,千萬記得把握「先機」!


治三畝

  老子「任一人之材,難以至治;一人之能,不足以治三畝。」本來極易明瞭,「三畝」即「三畝之田」。〈列子.楊朱〉記載楊朱見梁王(梁君),梁王諷刺楊朱的話:「先生有一妻一妾,而不能治;三畝之園,而不能芸,而言治天下如運諸掌,何也?」顯然梁王用來諷刺的譬喻正脫胎於楊朱的老師老聃。而「三畝之園,而不能芸」也依然保留了「三畝之田」這個最原始的指向。在脫離了原始譬喻的創造語境之後,〈淮南子.原道〉已經衍為:「故任一人之能,不足以治三畝之宅也。」本是「三畝之田」因為後繼者不明而誤增「之宅」於「三畝」之後,實已喪失精確性與客觀性了!
  至於〈慎子.威德〉:「堯為匹夫,不能使其鄰家。至南面而王,則令行禁止。由此觀之,賢不足以服不肖,而勢位足以屈賢矣。」韓非襲此而改造式引用為:「堯為匹夫不能治三人,而桀為天子能亂天下,吾以此知勢位之足恃,而賢智之不足慕也。」並有另一個相關的譬喻:「桀為天子,能制天下,非賢也,勢重也;堯為匹夫,不能正三家,非不肖也,位卑也。」、「堯、舜戶說而人辯之,不能治三家。」本是「不能使其鄰家」,改為「不能治三人」以及「不能正三家」、「不能治三家」,明顯都脫胎於老聃:「一人之能,不足以治三畝。」並且顯然是〈淮南子.原道〉:「不足以治三畝之宅也。」的前身!
  客觀而論,後起譬喻顯然都不如原始譬喻來得精當!〈淮南子.主術〉引韓非又做了改造而稱:「堯為匹夫,不能仁化一里;桀在上位,令行禁止。由此觀之,賢不足以為治,而勢可以易俗明矣。」,其「不能仁化一里」顯然已經韻味全失!〈淮南子.俶真〉:「舜之耕陶也,不能利其里;南面王,則德施乎四海。」則將「堯」的譬喻改為「舜」的歷史,而仍用為譬喻。「不能利其里」、「不能仁化一里」極為近似,「令行禁止」與「德施乎四海」屬於反面論述!依照《淮南子》引書慣例,當出自不同古籍對老子此譬喻的改造!而查《尸子》正有:「舜之方陶,不能利其巷也,及南面而君天下,蠻夷皆被其福。」之說,劉安改尸佼之「利其巷」為「利其里」,「南面而君天下」為「南面王」,「蠻夷皆被其福」為「德施乎四海」。意思雖近,風格迥異。且尸佼在商鞅死後逃離秦國,此後各國才陸續稱「王」。因此尸佼用「南面而君天下」符合其時代氛圍,而劉安之時「王」已非常普遍,因此改為「南面王」也符合其時代氛圍。總結而論,劉安綜合改造之跡已無可疑!而尸佼則成為第一個把「堯」改為「舜」的作者。此後韓非便有綜合之說,〈韓非子.難勢〉:「堯、舜戶說而人辯之,不能治三家。」,此句在〈淮南子.原道〉又被改為:「使舜無其志,雖口辯而戶說之,不能化一人。」,至於〈淮南子.原道〉:「昔舜耕於曆山,期年而田者爭處墝埆,以封壤肥饒相讓;釣於河濱,期年而漁者爭處湍瀨,以曲隈深潭相予。」相關的事例也為〈鹽鐵論.貧富〉所用,兩相比對,可知桓寬以「屠牛於朝歌」為例與「舜耕歷山」相對,當起於「釣於河濱」之聯想。依據〈墨子.尚賢下〉:「昔者舜耕於歷山,陶於河瀕,漁於雷澤,灰於常陽。」、〈列子.楊朱〉楊朱「然而舜耕於河陽,陶於雷澤」以及〈說苑.雜言〉孔子「故舜耕歷山而逃於河畔」的說法可知:「釣於河濱」依然是指舜的事蹟。
  至於桓寬:「故舜耕歷山,恩不及州里;太公屠牛於朝歌,利不及妻子。及其見用,恩流八荒,德溢四海。」其中原始的「不能仁化一里」又演變成「恩不及州里」,「堯」等被改為「舜、太公」。「恩不及州里、德溢四海」的對照與〈淮南子.俶真〉同,可視為是桓寬對劉安所引古籍文字的改造(非改造自劉安之《淮南子》,而是指劉安所引之書。)若以「演變」視之,則劉安自然是引自他書。而牟融則又引自桓寬。
  從以上的討論可見,梁君對楊朱的說法還保留了原始形式,符合楊朱的時代特徵。本來不能治理的是三畝廣的田地,後來到了戰國慎子時已經改成了「鄰家」,而韓非時又因此改為「三家、三人」,「三」被保留了,但「畝」已經主要換成了「家」。本來是一個治理自己田地的問題,變成了管鄰居、管人的譬喻。而這一種改換其實也符合慎子、韓非等重法的思想。因為沒有公權力,自然管不了鄰家、鄰人!但「三人」不一定必是「三個鄰人」,若是自己的三個家人,那麼這樣的一句話就不免又多了點諷刺的意味了!因此這樣的譬喻又顯然已經喪失精確性了!若學疑古派倒因為果,反過來說,則「鄰家、三家、三人」都難以轉變成「三畝」。且〈文子.上德〉:「山有猛獸,林木為之不斬;園有螫蟲,葵蓼為之不採;國有賢臣,折衝千里。」本有用林園種植之植物為譬喻的例子。因此可說,「三畝」的譬喻是符合老子自身譬喻特色的!
  本來慎子時,剛剛對老子的譬喻進行典範增入,於是還是「堯」一個聖王在唱獨角戲,到了韓非時,創造了對照組,把「桀」放了進來與「堯」配對,增加了對比,也增強了感受!同時也開創了「堯、舜」的正正配對!「舜」被引了進來!本來韓非的是「堯、桀」的正反對照,到了劉安前又演變出正、正對照,同時「舜」逐漸取代了「堯」用自己的歷史唱起獨角戲來!而正正對照也變成了「舜、太公」的對照,因為堯的歷史太少,而太公的歷史多了許多!
  此句一直演變到後漢魏朗,作:「堯入百仞之溪,則不照三里,非朦暗,位卑勢下故也。桀、紂昇百丈之陵,能見四海,非照明,位高勢尊故也。」魏朗約死於漢靈帝建靈二年當169年。與原始句式已經判若兩物,但仍保留其架構,保留了「三」這個數字。
  於是從老子的原型歷經數百年各文人的改造、增飾,與原作已經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文子.下德〉:
  老子曰: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能強者,必用人力者也,能用人力者,必得人心者也,能得人心者,必自得者也,未有得己而失人者也,未有失己而得人者也。故為治之本,務在安人,安人之本,在於足用,足用之本,在於不奪時,不奪時之本,在於省事,省事之本,在於節用,節用之本,在於去驕,去驕之本,在於虛無,故知生之情者,不務生之所無以為,知命之情者,不憂命之所無奈何。目悅五色,口惟滋味,耳淫五聲,七竅交爭,以害一性,日引邪欲竭其天和,身且不能治,奈治天下何?所謂得天下者,非謂其履勢位,稱尊號,言其運天下心,得天下力也,有南面之名,無一人之譽,此失天下也。故桀紂不為王,湯武不為放。故天下得道,守在四夷,天下失道,守在諸侯,諸侯得道,守在四境,諸侯失道,守在左右。故曰無恃其不吾奪也,恃吾不可奪也,行可奪之道,而非篡弒之行,無益於持天下矣。
〈文子.道原〉:
  老子曰:機械之心藏於中,即純白之不粹。神德不全於身者,不知何遠之能壞(懷)?欲害之心忘乎中者,即飢虎可尾(蹍)也,而況於人乎?體道者,佚而不窮;任數者,勞而無功。夫法刻刑誅者,非帝王之業也;箠策繁用者,非致遠之御也。好憎繁多,禍乃相隨。故先王之法,非所作也,所因也;其禁誅,非所為也,所守也。故能因即大,作即細;能守則固,為即敗。夫任耳目以聽視者,勞心而不明;以智慮為治者,苦心而無功。任一人之材,難以至治;一人之能,不足以治三畝。循道理之數,因天地自然,即六合不足均也。聽失於非譽,目淫於彩色。禮亶不足以放愛,誠心可以懷遠。故兵莫憯乎志,鏌鎁為下;寇莫大於陰陽,而枹鼓為細。所謂大寇伏尸不言節,中寇藏於山,小寇遯於民間。故曰:「民多智能,奇物滋起;法令滋章,盜賊多有。去彼取此,天殃不起。故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德。」
〈淮南子.原道〉:
  夫峭法刻誅者,非霸王之業也;棰策繁用者,非致遠之術也。離朱之明,察箴末于百步之外,不能見淵中之魚;師曠之聰,合八風之調,而不能聽十里之外。故任一人之能,不足以治三畝之宅也。修道理之數,因天地之自然,則六合不足均也。是故禹之決瀆也,因水以為師;神農之播穀也,因苗以為教。
〈群書治要.淮南子.原道〉:
  夫道者,覆天地而和陰陽,節四時而調五行,故達於道者,處上而民弗重也。居前而衆不害也。天下歸之,奸邪畏之,以其無爭於萬物也。故莫能與之爭,故體道者,逸而不窮,任數者,勞而無功,夫峭法刻誅者,非霸王之業也。峭,峻。捶筴繁用者,非致遠之御也。離朱之明,察鍼末於百步之外,而不能見淵中之魚,師曠之聰,合八風之調,而不能聽十里之外,故任一人之能,不足以治三畝之宅,修道理之數,因天地之自然,則六合不足均也。
〈慎子.逸文〉:
  離朱之明,察秋毫之末于百步之外,下於水尺,而不能見淺深。非目不明也,其勢難睹也。
〈列子.楊朱〉:
  楊朱見梁王,言治天下如運諸掌。梁王曰:「先生有一妻一妾,而不能治;三畝之園,而不能芸,而言治天下如運諸掌,何也?」對曰:「君見其牧羊者乎?百羊而群,使五尺童子荷箠而隨之,欲東而東,欲西而西。使堯牽一羊,舜荷箠而隨之,則不能前矣。且臣聞之:吞舟之魚,不游枝流;鴻鵠高飛,不集汙池。何則?其極遠也。黃鐘大呂,不可從煩奏之舞,何則?其音䟽也。將治大者不治細,成大功者不成小,此之謂矣。」
〈墨子.尚賢下〉:
  是故,古之聖王之治天下也,其所富,其所貴,未必王公大人骨肉之親、無故富貴、面目美好者也。是故,昔者舜耕於歷山,陶於河瀕,漁於雷澤,灰於常陽。堯得之服澤之陽,立為天子,使接天下之政,而治天下之民。昔伊尹為莘氏女師僕,使為庖人,湯得而舉之,立為三公,使接天下之政,治天下之民。昔者傅說居北海之洲,圜土之上,衣褐帶索,庸築於傅巖之城,武丁得而舉之,立為三公,使之接天下之政,而治天下之民。是故昔者堯之舉舜也,湯之舉伊尹也,武丁之舉傅說也,豈以為骨肉之親、無故富貴、面目美好者哉?惟法其言,用其謀,行其道,上可而利天,中可而利鬼,下可而利人,是故推而上之。
〈列子.楊朱〉:
  楊朱曰:「天下之美歸之舜、禹、周、孔,天下之惡歸之桀、紂。然而舜耕於河陽,陶於雷澤,四體不得蹔安,口腹不得美厚;父母之所不愛,弟妹之所不親。行年三十,不告而娶。及受堯之禪,年已長,智已衰。商鈞不才,禪位於禹,戚戚然以至於死:此天人窮毒者也。鯀治水土,績用不就,殛諸羽山。禹纂業事讎,惟荒土功,子產不字,過門不入;身體偏枯,手足胼胝。及受舜禪,卑宮室,美紱冕,戚戚然以至於死:此天人之憂苦者也。武王既終,成王幼弱,周公攝天子之政。邵公不悅,四國流言。居東三年,誅兄放弟,僅免其身,戚戚然以至於死:此天人之危懼者也。孔子明帝王之道,應時君之聘,伐樹於宋,削迹於衛,窮於商周,圍於陳蔡,受屈於季氏,見辱於陽虎,戚戚然以至於死:此天民之遑遽者也。凡彼四聖者,生无一日之歡,死有萬世之名。名者,固非實之所取也。雖稱之弗知,雖賞之不知,與株塊无以異矣。桀藉累世之資,居南面之尊,智足以距群下,威足以震海內;恣耳目之所娛,窮意慮之所為,熙熙然以至於死:此天民之逸蕩者也。紂亦藉累世之資,居南面之尊;威无不行,志无不從;肆情於傾宮,縱欲於長夜;不以禮義自苦,熙熙然以至於誅:此天民之放縱者也。彼二凶也,生有從欲之歡,死被愚暴之名。實者固非名之所與也,雖毀之不知,雖稱之弗知,此與株塊奚以異矣。彼四聖雖美之所歸,苦以至終,同歸於死矣。彼二凶雖惡之所歸,樂以至終,亦同歸於死矣。」
〈韓非子.難一〉:
  歷山之農者侵畔,舜往耕焉,期年,甽畝正。河濱之漁者爭坻,舜往漁焉,期年,而讓長。東夷之陶者器苦窳,舜往陶焉,期年而器牢。仲尼歎曰:「耕、漁與陶,非舜官也,而舜往為之者,所以救敗也。舜其信仁乎!乃躬藉處苦而民從之,故曰:聖人之德化乎!」
〈說苑.雜言〉:
  孔子困於陳、蔡之間,居環堵之內,席三經之席,七日不食,藜羹不糝,弟子皆有饑色,讀詩書治禮不休。子路進諫曰:「凡人為善者天報以福,為不善者天報以禍。今先生積德行,為善久矣。意者尚有遺行乎?奚居隱也!」
  孔子曰:「由,來,汝不知。坐,吾語汝。子以夫知者為無不知乎?則王子比干何為剖心而死?以諫者為必聽耶?伍子胥何為抉目於吳東門?子以廉者為必用乎?伯夷、叔齊何為餓死於首陽山之下?子以忠者為必用乎?則鮑莊何為而肉枯?荊公子高終身不顯,鮑焦抱木而立枯,介子推登山焚死。故夫君子博學深謀不遇時者眾矣,豈獨丘哉!賢不肖者才也,為不為者人也,遇不遇者時也,死生者命也;有其才不遇其時,雖才不用,苟遇其時,何難之有!故舜耕歷山而逃於河畔,立為天子則其遇堯也。」
〈慎子.威德〉:
  故騰蛇遊霧,飛龍乘雲,雲罷霧霽,與蚯蚓同,則失其所乘也。故賢而屈於不肖者,權輕也;不肖而服於賢者,位尊也。堯為匹夫,不能使其鄰家。至南面而王,則令行禁止。由此觀之,賢不足以服不肖,而勢位足以屈賢矣。故無名而斷者,權重也;弩弱而矰高者,乘於風也;身不肖而令行者,得助於眾也。故舉重越高者,不慢於藥;愛赤子者,不慢於保;絕險曆遠者,不慢於禦。此得助則成,釋助則廢矣。夫三王五伯之德,參於天地,通于鬼神,周於生物者,其得助博也。古者工不兼事,士不兼官。工不兼事則事省,事省則易勝;士不兼官則職寡,職寡則易守。故士位可世,工事可常。
〈藝文類聚.刑法部.刑法〉:
  《慎子》曰:堯為匹夫,不能鄰家,至西南面而王,則令行禁止。由此觀之,賢未足以服不肖,而勢位足以屈賢也。
  又曰:法之功,莫大使私不行,君之功,莫大使民不爭,今立法而行私,是與法爭,其亂甚於無法,立君而尊賢,是賢與君爭,其亂甚於無君,故有道之國,法立則私善不行,君立則賢者不尊,民一於君,斷於法,國之大道也。
  又曰:故治國無其法則亂,守法而不變則衰,有法而行私,謂之不法,以力役法者,百姓也。以死守法者,有司也。以道變法者,君長也。
〈太平御覽.居處部二十三.巷〉:
  《尸子》曰:舜之方陶,不能利其巷也,及南面而君天下,蠻夷皆被其福。
〈韓非子.難勢〉:
  慎子曰:「飛龍乘雲,騰蛇遊霧,雲罷霧霽,而龍蛇與螾螘同矣,則失其所乘也。賢人而詘於不肖者,則權輕位卑也;不肖而能服於賢者,則權重位尊也。堯為匹夫不能治三人,而桀為天子能亂天下,吾以此知勢位之足恃,而賢智之不足慕也。夫弩弱而矢高者,激於風也;身不肖而令行者,得助於眾也。堯教於隸屬而民不聽,至於南面而王天下,令則行,禁則止。由此觀之,賢智未足以服眾,而勢位足以詘賢者也。」……
  且夫堯、舜、桀、紂千世而一出,是比肩隨踵而生也,世之治者不絕於中。吾所以為言勢者,中也。中者,上不及堯、舜,而下亦不為桀、紂。抱法處勢則治,背法去勢則亂。今廢勢背法而待堯、舜,堯、舜至乃治,是千世亂而一治也。抱法處勢而待桀、紂,桀、紂至乃亂,是千世治而一亂也。且夫治千而亂一,與治一而亂千也,是猶乘驥駬而分馳也,相去亦遠矣。夫棄隱栝之法,去度量之數,使奚仲為車,不能成一輪。無慶賞之勸,刑罰之威,釋勢委法,堯、舜戶說而人辯之,不能治三家。夫勢之足用亦明矣,而曰必待賢則亦不然矣。且夫百日不食以待粱肉,餓者不活;今待堯、舜之賢乃治當世之民,是猶待粱肉而救餓之說也。
〈韓非子.功名〉:
  夫有材而無勢,雖賢不能制不肖。故立尺材於高山之上,則臨千仞之谿,材非長也,位高也。桀為天子,能制天下,非賢也,勢重也;堯為匹夫,不能正三家,非不肖也,位卑也。千鈞得船則浮,錙銖失船則沈,非千鈞輕錙銖重也,有勢之與無勢也。故短之臨高也以位,不肖之制賢也以勢。人主者,天下一力以共載之,故安;眾同心以共立之,故尊。人臣守所長,盡所能,故忠。以尊主主御忠臣,則長樂生而功名成。名實相持而成,形影相應而立,故臣主同欲而異使。人主之患在莫之應,故曰:一手獨拍,雖疾無聲。
〈淮南子.主術〉:
  故靈王好細要,而民有殺食自饑也;越王好勇,而民皆處危爭死。由此觀之,權勢之柄,其以移風易俗矣。堯為匹夫,不能仁化一里;桀在上位,令行禁止。由此觀之,賢不足以為治,而勢可以易俗明矣。《書》曰:「一人有慶,萬民賴之。」此之謂也。
〈淮南子.原道〉:
  昔舜耕於曆山,期年而田者爭處墝埆,以封壤肥饒相讓;釣於河濱,期年而漁者爭處湍瀨,以曲隈深潭相予。當此之時,口不設言,手不指麾,執玄德於心,而化馳若神。使舜無其志,雖口辯而戶說之,不能化一人。是故不道之道,莽乎大哉!夫能理三苗,朝羽民,徒裸國,納肅慎,未發號施令而移風易俗者,其唯心行者乎?法度刑罰,何足以致之也!是故聖人內修其本,而不外飾其末,保其精神,偃其智故。漠然無為,而無不為也;澹然無治也,而無不治也。所謂無為者,不先物為也;所謂無不為者,因物之所為。所謂無治者,不易自然也;所謂無不治者,因物之相然也。
〈淮南子.俶真〉:
  夫曆陽之都,一夕反而為湖,勇力聖知與疲怯不肖者同命,巫山之上,順風縱火,膏夏紫芝與蕭艾俱死。故河魚不得明目,稚稼不得育時,其所生者然也。故世治則愚者不能獨亂,世亂則智者不能獨治。身蹈於濁世之中,而責道之不行也,是猶兩絆騏驥,而求其致千里也。置猿檻中,則與豚同,非不巧捷也,無所肆其能也。舜之耕陶也,不能利其里;南面王,則德施乎四海。仁非能益也,處便而勢利也。
〈鹽鐵論.貧富〉:
  文學曰:「行遠道者假於車,濟江、海者因於舟。故賢士之立功成名,因於資而假物者也。公輸子能因人主之材木,以構宮室臺榭,而不能自為專屋狹廬,材不足也。歐冶能因國君之銅鐵,以為金鑪大鍾,而不能自為壺鼎盤杅,無其用也。君子能因人主之正朝,以和百姓,潤眾庶,而不能自饒其家,勢不便也。故舜耕歷山,恩不及州里;太公屠牛於朝歌,利不及妻子。及其見用,恩流八荒,德溢四海。故舜假之堯,太公因之周,君子能修身以假道者,不能枉道而假財也。
〈弘明集.牟子理惑論〉:
  問曰:孔子稱:奢則不遜,儉則固,與其不遜也寧固。叔孫曰:儉者,德之恭;侈者,惡之大也。今佛家以空財布施為名,盡貨與人為貴,豈有福哉?
  牟子曰:彼一時也,此一時也。仲尼之言,疾奢而無禮。叔孫之論,刺公之刻楹。非禁布施也。舜耕歷山,恩不及州里。太公屠牛,惠不逮妻子。及其見用,恩流八荒,惠施四海。饒財多貨,貴其能與;貧困屢空,貴其履道。許由不貪四海,伯夷不甘其國,虞卿捐萬戶之封。救窮人之急,各其志也。僖負羈以壺飱之惠,全其所居之間;宣孟以一飯之故,活其不訾之軀。陰施出於不意,陽報皎如白日。況傾家財,發善意,其功德巍巍如嵩泰、悠悠如江海矣!懷善者,應之以祚;收惡者,報之以殃。未有種稻而得麥,作禍而獲福者乎?
〈藝文類聚.草部下.葵〉:
  《北齊彭城王攸在郡》:王氏種葵三畝,被人盜之,王密令書葵葉,明旦市看之,遂得偷者。
〈戰國策.趙策二.蘇秦從燕之趙始合從〉:
  臣聞:堯無三夫之分,舜無咫尺之地,以有天下。禹無百人之聚,以王諸侯。湯、武之卒不過三千人,車不過三百乘,立為天子。誠得其道也。是故明主外料其敵國之強弱,內度其士卒之眾寡、賢與不肖,不待兩軍相當,而勝敗存亡之機節,固已見於胸中矣,豈掩於眾人之言,而以冥冥決事哉!
〈史記.蘇秦列傳〉:
  於是資蘇秦車馬金帛以至趙。而奉陽君已死,即因說趙肅侯曰:「……臣聞:堯無三夫之分,舜無咫尺之地,以有天下;禹無百人之聚,以王諸侯;湯武之士不過三千,車不過三百乘,卒不過三萬,立為天子:誠得其道也。是故明主外料其敵之彊弱,內度其士卒賢不肖,不待兩軍相當而勝敗存亡之機固已形於胸中矣,豈揜於眾人之言而以冥冥決事哉!」
〈淮南子.氾論〉:
  國之所以存者,道德也;家之所以亡者,理塞也。堯無百戶之郭,舜無置錐之地,以有天下;禹無十人之眾,湯無七里之分,以王諸侯。文王處岐周之間也,地方不過百里,而立為天子者,有王道也。夏桀、殷紂之盛也,人跡所至,舟車所通,莫不為郡縣,然而身死人手,而為天下笑者,有亡形也。
〈太平御覽.地部十八.陵〉:

  《魏子》曰:堯入百仞之溪,則不照三里,非朦暗,位卑勢下故也。桀、紂昇百丈之陵,能見四海,非照明,位高勢尊故也。

2018年4月28日 星期六

孔門弟子與孔子後裔徵引老子表

  道家與儒家在第一代創始人都還在的時候是最融洽的時候,其主要原因無非老聃當時已經名滿天下,手下眾多弟子個個才華出眾,如文子關尹子亢倉子、楊朱、孔子。而孔子也正因是老聃弟子,因此孔子門人怎麼可能不尊敬老師的老師呢?不僅如此,孔子的同門也是尊敬孔子的,譬如亢倉子就把孔子與閔損關於孝的言談收錄到自己的書中,文子也把老子與孔子的言談收到自己的書中,楊朱更直接認為孔子就是聖人。關於認孔子是聖人這件事,孔子弟子子夏也說過。資料引如下:

〈新序.雜事第五〉:

  魯哀公問子夏曰:「必學而後可以安國保民乎?」子夏曰:「不學而能安國保民者,未嘗聞也。」哀公曰:「然則五帝有師乎?」子夏曰:「有。臣聞黃帝學乎大真,顓頊學乎綠圖,帝嚳學乎赤松子,堯學乎尹壽,舜學乎務成跗,禹學乎西王國,湯學乎威子伯,文王學乎鉸時子斯,武王學乎郭叔,周公學乎太公,仲尼學乎老聃。此十一聖人,未遭此師,則功業不著乎天下,名號不傳乎千世。」詩曰:「不愆不忘,率由舊章。」此之謂也。夫不學不明古道,而能安國者,未之有也。
〈列子.楊朱〉:

  楊朱曰:「天下之美歸之舜、禹、周、孔,天下之惡歸之桀、紂。然而舜耕於河陽,陶於雷澤,四體不得蹔安,口腹不得美厚;父母之所不愛,弟妹之所不親。行年三十,不告而娶。及受堯之禪,年已長,智已衰。商鈞不才,禪位於禹,戚戚然以至於死:此天人窮毒者也。鯀治水土,績用不就,殛諸羽山。禹纂業事讎,惟荒土功,子產不字,過門不入;身體偏枯,手足胼胝。及受舜禪,卑宮室,美紱冕,戚戚然以至於死:此天人之憂苦者也。武王既終,成王幼弱,周公攝天子之政。邵公不悅,四國流言。居東三年,誅兄放弟,僅免其身,戚戚然以至於死:此天人之危懼者也。孔子明帝王之道,應時君之聘,伐樹於宋,削迹於衛,窮於商周,圍於陳蔡,受屈於季氏,見辱於陽虎,戚戚然以至於死:此天民之遑遽者也。凡彼四聖者,生无一日之歡,死有萬世之名。名者,固非實之所取也。雖稱之弗知,雖賞之不知,與株塊无以異矣。桀藉累世之資,居南面之尊,智足以距群下,威足以震海內;恣耳目之所娛,窮意慮之所為,熙熙然以至於死:此天民之逸蕩者也。紂亦藉累世之資,居南面之尊;威无不行,志无不從;肆情於傾宮,縱欲於長夜;不以禮義自苦,熙熙然以至於誅:此天民之放縱者也。彼二凶也,生有從欲之歡,死被愚暴之名。實者固非名之所與也,雖毀之不知,雖稱之弗知,此與株塊奚以異矣。彼四聖雖美之所歸,苦以至終,同歸於死矣。彼二凶雖惡之所歸,樂以至終,亦同歸於死矣。

  老聃這一派與孔子這一派,何時開始交惡的呢?大概都是四五代弟子之後了,目前可考的就是從莊子開始,在列子(關尹子弟子)時仍然是稱讚的多,楊朱對孔子的稱讚便記載在《列子》之中。到了《莊子》反諷孔子的地方就多了非常多!而此時那種師承關係早已淡薄無味了!那麼從孔子開始對老聃的尊敬,除了以上的例子,又能從哪裡得到客觀的證據與支持呢?那無非就是孔子個人對老子五十幾次的徵引(主要是暗引,詳見《道德經論正》相關徵引表格與逐條分析說明),以及孔子第一代弟子(第一代以後弟子的文獻今日所見不多,譬如《公孫尼子》也只剩下局部文字。)、孔子直系後裔對老子的徵引,這些都能體現一個事實,就是當時(孔子在時)老聃在孔子弟子中的地位是崇高的,眾人也都熟悉記載其「語錄」的《文子》。如果按照《道德經論正》的相關統計,那麼整個從孔子發源的儒家,凡是留下了文獻、故事的,直到先秦結束,幾乎都能找到這些儒家徵引《老子》或《文子》中「老子曰」的案例!徵引不是瞎掰的思想線索,而是切切實實的文字比對,是絕對客觀的證據!以下是《道德經論正》中關於孔子第一代弟子與孔子後裔徵引老子的對照表。這些東西本應可以寫成論文,但即使個人論文寫得再好,都只有被封殺一途!因此不想浪費時間作這無意義的舉動。只有眾人開始認清考證需要邏輯推理、需要客觀證據的支持,那麼學界才可能有希望!至於道家與儒家關係的演變自然也是一個值得研究的課題,想要深入理解的讀者,可參考《道德經論正》一書。

孔子弟子
徵引片段
對應原文
子路
〈孔子家語.三恕〉:
  子曰:「由志之!吾告汝!奮於言者華,奮於行者伐。夫色智而有能者,小人也。故君子知之曰知,言之要也;不能曰不能,行之至也。言要則智,行至則仁。既仁且智,惡不足哉?
  子路問於孔子曰:「有人於此,披褐而懷玉,何如?」子曰:「國無道,隱之可也;國有道,則袞冕而執玉。」
〈老子.七十〉:
夫惟無知,是以不吾知也。知我者稀,則我貴矣。是以聖人被褐而懷玉。
〈孔子家語.在厄〉:
  楚昭王聘孔子,孔子往拜禮焉,路出于陳、蔡……子路慍,作色而對曰:「君子無所困。意者夫子未仁與?人之弗吾信也;意者夫子未智與?人之弗吾行也。且由也,昔者聞諸夫子:『為善者,天報之以福;為不善者,天報之以禍。』今夫子積德懷義,行之久矣,奚居之窮也?」
〈說苑.敬慎〉:
  老子曰:「得其所利,必慮其所害;樂其所成,必顧其所敗。人為善者,天報以福;人為不善者,天報以禍也。故曰: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戒之,慎之!君子不務,何以備之?夫上知天,則不失時;下知地,則不失財。日夜慎之,則無災害。」
子貢
〈論語.子張〉:
  子貢曰:「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
〈文子.上義〉:
  老子曰:屈者所以求申也,枉者所以求直也,屈寸申尺,小枉大直,君子為之,百川並流,不注海者不為谷,趨行殊方,不歸善者不為君子。善言貴乎可行,善行貴乎仁義。夫君子之過,猶日月之蝕,不害於明!
〈越絕書.內傳陳成恒〉:
  子貢曰:「不可。夫越之疆不下魯,而吳之疆不過齊,君以伐越而還,即齊也亦私魯矣。且夫伐小越而畏疆齊者不勇,見小利而忘大害者不智,兩者臣無為君取焉。且臣聞之:仁人不困厄,以廣其德;智者不棄時,以舉其功;王者不絕世,以立其義。
〈文子.微明〉:
  老子曰:相坐之法立,則百姓怨,減爵之令張,則功臣叛,故察於刀筆之跡者,不知治亂之本,習於行陣之事者,不知廟戰之權。聖人先福於重關之內,慮患於冥冥之外,愚者惑於小利而忘大害,故事有利於小而害於大,得於此而忘於彼。故仁莫大於愛人,智莫大於知人,愛人即無怨刑,知人即無亂政。
顏回
〈荀子.哀公〉:
  定公曰:「善,可得少進乎?」顏淵對曰:「臣聞之:鳥窮則啄,獸窮則攫,人窮則詐。自古及今,未有窮其下而能無危者也。
〈文子.下德〉:
  末世之法,高為量而罪不及也,重為任而罰不勝也,危為其難而誅不敢也,民困於三責,即飾智而詐上,犯邪而行危,雖峻法嚴刑,不能禁其姦。獸窮即觸,鳥窮即啄,人窮即詐,此之謂也。
〈莊子.大宗師〉:
  曰:「回坐忘矣。」仲尼蹴然曰:「何謂坐忘?」
  顏回曰:「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於大通,此謂坐忘。」
  仲尼曰:「同則無好也,化則無常也。而果其賢乎!丘也請從而後也。」
〈文子.上禮〉:
賢聖勃然而起,持以道德,輔以仁義,近者進其智,遠者懷其德,天下混而為一,子孫相代輔佐黜讒佞之端息未辯之說,除刻削之法,去煩苛之事,屏流言之跡,塞朋黨之門,消智能,循大常,隳枝體,黜聰明,大通混冥,萬物各復歸其根。夫聖人非能生時,時至而不失也,是以不得中絕。
〈韓詩外傳.卷七〉:
  顏淵曰:「願得小國而相之,主以道制,臣以德化,君臣同心,外內相應,列國諸侯莫不從義嚮風,壯者趨而進,老者扶而至,教行乎百姓,德施乎四蠻,莫不釋兵,輻輳乎四門,天下咸獲永寧,蝖飛蠕動,各樂其性,進賢使能,各任其事,於是君綏於上,臣和於下,垂拱無為,動作中道,從容得禮,言仁義者賞,言戰鬥者死,則由何進而救,賜何難之解。」
〈文子.道德〉:
  雖絕國殊俗,蜎飛蠕動,莫不親,無之而不通,無往而不遂,「故為天下貴。」

〈孔子家語.三恕〉:
  子路見於孔子。孔子曰:「智者若何?仁者若何?」子路對曰:「智者使人知己,仁者使人愛己。」子曰:「可謂士矣。」子路出,子貢入。問亦如之,子貢對曰:「智者知人,仁者愛人。」子曰:「可謂士矣。」子貢出,顏回入。問亦如之,對曰:「智者自知,仁者自愛。」子曰:「可謂士君子矣。」
〈老子.三十三〉:
知人者智也,自知者明也。勝人者有力也,自勝者彊也。
〈老子.七十二〉:
是以聖人自知而不自見,自愛而不自貴。
〈文子.微明〉:
  老子曰:相坐之法立,則百姓怨,減爵之令張,則功臣叛,故察於刀筆之跡者,不知治亂之本,習於行陣之事者,不知廟戰之權。聖人先福於重關之內,慮患於冥冥之外,愚者惑於小利而忘大害,故事有利於小而害於大,得於此而忘於彼。故仁莫大於愛人,智莫大於知人。愛人即無怨刑,知人即無亂政。
〈韓詩外傳.卷九〉:
  子路曰:「人善我,我亦善之;人不善我,我不善之。」子貢曰:「人善我,我亦善之;人不善我,我則引之進退而已耳。」顏回曰:「人善我,我亦善之;人不善我,我亦善之。」三子所持各異,問於夫子。夫子曰:「由之所持,蠻貊之言也;賜之所言,朋友之言也;回之所言,親屬之言也。」詩曰:「人之無良,我以為兄。」
〈老子.四十九〉:
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得善矣。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得信矣。
子游
〈孔叢子.雜訓〉:
  子思曰:「然。子之問也,昔季孫問子游亦若子之言也。子游答曰:『以子產之仁愛,譬夫子,其猶浸水之與膏雨乎?』康子曰:『子產死,鄭人丈夫舍玞珮,婦女舍珠瑱,巷哭三月,竽瑟不作。夫子之死也,吾未聞魯人之若是也。奚故哉?』子游曰:『夫浸水之所及也則生,其所不及則死,故民皆知焉。膏雨之所生也廣莫大焉,民之受賜也普矣,莫識其由來者。「上德不德,是以無德。」』季孫曰:『善。』」縣子曰:「其然。」
〈老子.三十八〉: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
子夏
〈孔子家語.執轡〉子夏問孔子所引出的內容,孔子自稱與他從老聃身上聽到的相同。孔子在〈大戴禮記.易本命〉所說與子夏所問相近而內容更為豐富。相關內容許多可在〈文子.九守〉、〈文子.上禮〉的老子曰中找到。
〈文子.九守〉、〈文子.上禮〉。
曾子
〈論語.泰伯〉:
  曾子曰:「以能問於不能,以多問於寡,有若無,實若虛,犯而不校,昔者吾友,嘗從事於斯矣。」
〈文子.九守.守樸〉:
  老子曰:所謂真人者,性合乎道也。故有而若無,實而若虛,治其內不治其外,明白太素,無為而復樸,體本抱神,以遊天地之根,芒然仿佯塵垢之外,逍遙乎無事之業,機械智巧,不載於心。
〈說苑.敬慎〉:
  曾子有疾,曾元抱首,曾華抱足,曾子曰:「吾無顏氏之才,何以告汝?雖無能,君子務益。夫華多實少者,天也;言多行少者,人也。夫飛鳥以山為卑,而層巢其巔;魚鱉以淵為淺,而穿穴其中;然所以得者餌也。君子苟能無以利害身,則辱安從至乎?官怠於宦成,病加於少愈,禍生於懈惰,孝衰於妻子察此四者,慎終如始。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
〈文子.符言〉:
  老子曰:人有順逆之氣生於心:心治則氣順,心亂則氣逆。心之治亂在於道德,得道則心治,失道則心亂。心治則交讓,心亂則交爭。讓則有德,爭則生賊。有德則氣順,賊生則氣逆。氣順則自損以奉人,氣逆則損人以自奉。二氣者可道已而制也。天之道,其猶響之報聲也。德積則福生,禍積則怨生。宦敗於官茂,孝衰於妻子。患生於憂解,病甚於且瘉。故「慎終如始,則無敗事也。」
〈漢書.張馮汲鄭傳〉:
  黯褊心,不能無少望,見上,言曰:「陛下用群臣如積薪耳,後來者居上。」黯罷,上曰:「人果不可以無學,觀汲黯之言,日益甚矣。」〔師古曰:「言其鄙俚也。或曰,積薪之言出曾子,故云不可無學也。」
〈文子.上德〉:
  老子學於常樅,見舌而守柔,仰視屋樹,退而目川,觀影而知持後,故聖人曰無因循,常後而不先,譬若積薪燎,後者處上。
〈大戴禮記.曾子制言上〉:
  (曾子曰)富以苟,不如貧以譽;生以辱,不如死以榮。辱可避,避之而已矣;及其不可避也,君子視死若歸。父母之讎,不與同生;兄弟之讎,不與聚國,朋友之讎,不與聚鄉,族人之讎,不與聚鄰;良賈深藏若虛,君子有盛教如無。
〈史記.老子韓非列傳〉:
  孔子適周,將問禮於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與骨皆已朽矣,獨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吾聞之:良賈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驕氣與多欲,態色與淫志,是皆無益於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
宰予
〈孔叢子.記義〉:
  宰予對曰:「自臣侍從夫子以來,竊見其言不離道,動不違仁,貴義尚德,清素好儉;仕而有祿,不以為積;不合則去,退無吝心;妻不服綵,妾不衣帛,車器不彤,馬不食粟;道行則樂其治,不行則樂其身,此所以為夫子也。若夫觀目之靡麗,窈窕之淫音,夫子過之弗之視,遇之弗之聽也。故臣知夫子之無用此車也。」
〈文子.精誠〉:
  老子曰:子之死父,臣之死君,非出以求名也,恩心藏於中而不違其難也。君子之憯怛非正為也,自中出者也,亦察其所行,聖人不慚於影,君子慎其獨也,舍近期遠,塞矣。故聖人在上則民樂其治,在下則民慕其意,志不忘乎欲利人也。
子思
〈孔叢子.抗志〉:
  齊王謂子思曰:「今天下擾擾,諸侯無伯,吾國大人眾,圖帝何如?」子思曰:「不可也。君不能去君貪利之心。」王曰:「何害?」子思曰:「夫水之性清而土壤汩之,人之性安而嗜慾亂之。故能有天下者,必無以天下為者也;能有名譽者,必無以名譽為者也。達此,則其利心外矣。」
〈文子.道原〉:
  老子曰:……水之性欲清,沙石穢之;人之性欲平,嗜欲害之,唯聖人能遺物反己。是故聖人不以智役物,不以欲滑和,其為樂不忻忻,其於憂不惋惋,是以高而不危,安而不傾。
〈文子.上德〉:
  日月欲明,濁雲蓋之;河水欲清,沙土穢之;叢蘭欲脩,秋風敗之;人性欲平,嗜欲害之。蒙塵而欲無眯,不可得絜。
〈文子.守真〉:
  老子曰:夫所謂聖人者,適情而已,量腹而食,度形而衣,節乎己而,貪汙之心無由生也,故能有天下者,必無以天下為也;能有名譽者,必不以越行求之。誠達性命之情,仁義因附。
〈孔叢子.抗志〉:
  費子陽謂子思曰:「吾念周室將滅,泣涕不可禁也。」子思曰:「然。此亦子之善意也。夫能以智知可知,而不能以智知未可知,危之道也。今以一人之身憂世之不治而泣涕不禁,是憂河水之濁而泣清之也。其為無益莫大焉。故微子去殷,紀季之齊,良知時也。唯能不憂世之亂而患身之不治者,可與言道矣。」
〈文子.符言〉:
  老子曰:古之存己者,樂德而忘賤,故名不動志,樂道而忘貧,故利不動心,是以謙而能樂,靜而能澹。以數筭之壽,憂天下之亂,猶憂河水之涸,泣而益之也,故不憂天下之亂,而樂其身治者,可與言道矣。
〈文子.上德〉:
  老子曰:鳴鐸以聲自毀,膏燭以明自煎,虎豹之文來射,猿狖之捷來格,故勇武以強梁死,辯士以智能困。能以智而知,不能以智不知,如勇於一能,察於一辭,可與曲說,不可與廣應。
〈禮記.中庸〉:
  見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說。是以聲名洋溢乎中國,施及蠻貊;舟車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載,日月所照,霜露所隊;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故曰配天
〈文子.自然〉:
  老子曰:天之所覆,地之所載,日月之所照,形殊性異,各有所安,樂所以為樂者,乃所以為悲也,安所以為安者,乃所以為危也。
〈禮記.中庸〉: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
〈文子.精誠〉:
  老子曰:子之死父,臣之死君,非出以求名也,恩心藏於中而不違其難也。君子之憯怛非正為也,自中出者也,亦察其所行,聖人不慚於影,君子慎其獨也,舍近期遠,塞矣。故聖人在上則民樂其治,在下則民慕其意,志不忘乎欲利人也。
〈意林.子思子七卷〉:
  慈父能食子,不能使知味;聖人能悅人,不能使人必悅。
  國有道,以義率(衛)身;無道,以身率(衛)義。荀息是也。
〈文子.符言〉:
  老子曰:生所假也,死所歸也,故世治即以義衛身,世亂即以身衛義,死之日,行之終也,故君子慎一用之而已矣。
東漢徐幹〈中論.貴驗〉:
  子思曰:「同言而信,信在言前也;同令而化,化在令外也。
〈後漢書.宣張二王杜郭吳承鄭趙列傳〉:
  語曰:「同言而信,則信在言前;同令而行,則誠在令外。」〔李賢註曰:「……此皆〈子思子.累德〉篇之言,故稱『語曰』。」〕
〈文子.精誠〉:
  老子曰:心之精者,可以神化,而不可說道。聖人不降席而匡天下,情甚於梟呼,故同言而信,信在言前也;同令而行,誠在令外也。聖人在上,民化如神,情以先之,動於上不應於下者,情令殊也。
孔穿
〈孔叢子.儒服〉:
  子高曰:「君之言是也。夫以周公之聖、兄弟相知之審、而近失於管、蔡。明人難知也。臣與乂相見,觀其材志,察其所履,齊國之士弗能過也。《尚書》曰:『知人則哲,惟帝難之。』穿何慚焉?且曹子為魯三與齊戰,三敗失地,然後以勇敢之節,奮三尺之劍,要桓公、管仲於盟壇,卒收其所喪。夫君子之敗,如日月之蝕。人各有能,乂庸可棄乎?今燕以詐敗破乂,是乂不能於詐也。臣之稱乂,稱其武勇才藝,不稱其有詐也。乂雖敗,臣固未失其所稱焉。」齊君辭屈,而不黜司馬乂。
〈文子.上義〉:
  老子曰:屈者所以求申也,枉者所以求直也。屈寸申尺,小枉大直,君子為之。百川並流,不注海者不為谷;趨行殊方,不歸善者不為君子。善言貴乎可行,善行貴乎仁義。夫君子之過,猶日月之蝕,不害於明。故智者不妄為,勇者不妄殺。擇是而為之,計禮而行之。故事成而功足恃也,身立而名足稱也。雖有智能,必以仁義為本而後立。智能並行,聖人以仁義為準繩,中繩者謂之君子,不中繩者謂之小人。君子雖死亡,其名不滅;小人雖得勢,其罪不除。
孔謙
〈孔叢子.執節〉:
新垣固謂子順曰:「賢者所在,必興化致治。今子相衛,未聞異政而即自退。其有志不得乎?何去之速也?」答曰:「以無異政,所以自退也,且死病無良醫。今秦有吞食天下之心,以義事之,固不獲安。救亡不暇,何化之興?昔伊摯在夏,呂望在商,而二國不理。豈伊、呂之不欲哉?勢不可也。
〈文子.上德〉:
舌之與齒,孰先弊焉?繩之與矢,孰先直焉?使影曲者形也,使響濁者聲也。與死同病者,難為良醫;與亡國同道者,不可為忠謀。
〈孫子兵法.用間〉:
  殷之興也,伊摯在夏;周之興也,呂牙在殷。唯明主賢將,能以上智為間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三軍所恃而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