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13日 星期二

列子公案徹底終結.疑古謬論綜駁.錢穆《先秦諸子繫年》. 中山公子牟

 中山公子牟

〈先秦諸子繫年.一四六、魏牟考〉:

  〈漢書.藝文志〉道家有《公子牟》四篇,班固云:「魏之公子也,先莊子,莊子稱之。」今按〈莊子.秋水篇〉載公子牟稱莊子之言以折公孫龍,龍既後於莊子,牟與龍同時,其年輩亦較莊後明甚。(朔雪寒駁:錢穆一開始就先來個倒因為果了!因為非常奇特的事情是遍觀錢穆的文章,他似乎不能容許同名同姓的人存在不同的時空啊!因此,本來是兩個人,被他直接搞成了一個人。然後他再來用後面那個人的事蹟來指責、證明其他關於前面那個人的事蹟都是錯的!這種缺乏基本常識的東西,我實在想不透,怎麼中研院一大堆人都看不出來還在不停吹捧錢穆呢!〈莊子.秋水〉:「公孫龍問於魏牟曰:龍少學先生之道,長而明仁義之行,合同異,雜堅白,然不然,可不可,困百家之知,窮眾口之辯,吾自以為至達已。今吾聞莊子之言,汒焉異之,不知論之不及與,知之弗若與?今吾無所開吾喙,敢問其方。」這個公孫龍既然能知道莊子,就表明了這裡的魏牟是莊子時候的人而不是莊子所稱道的那個人!〈莊子.讓王〉:「中山公子牟謂瞻子曰」這個才是班固所說莊子所稱道的那個「中山公子牟」,而且絕不混淆!這個「中山公子牟」也不會口出莊子的言論!明明就是兩個人,結果錢穆的世界觀只容許一個人具備有一個姓名,以至於類似這種把兩個人搞成一個人的荒謬事件,普遍存在於他的考證文章之中。且〈漢書.古今人表〉記載「魏公子牟」在「嚴周(莊周)、惠施」之後。而〈漢書.藝文志〉記載《公子牟》作者在莊子之前。可見班固區分甚明。錢穆曾經用〈漢書.古今人表〉瞎整「壺丘子林、狐丘丈人」為一人,這時候班固給出了對其不利的信息,就乾脆不提了。反正誰會為了一個不出名的作者做考證呢?)《秋水》所記,亦謂牟稱莊,非莊稱牟也。班說自誤。〈列子.仲尼篇〉云:「中山公子牟者,魏國之賢公子也,悅趙人公孫龍,樂正子輿之徒笑之,公子牟為公孫龍釋七辨。」此為牟、龍同時之證。張湛《注》云:「公子牟,文侯子。」公孫龍時,文侯沒且百年,張《注》誤也。後人疑《列子》為張湛偽書,然如此條陳義精卓,蓋得之古籍,或即四篇之遺,非湛所能偽。(朔雪寒駁:只要對疑古有用的,那些已經被疑古派打成假書的,他所記載的相關文字就突然都可信了!而在把《列子》打成假書的時候,就說這本書是假的,完全不可信!至於證明?那是多餘的!人多就能贏!所以誰要在先秦時代的篇幅談論列子的哲學思想,就得面對疑古派的謬論;但偏偏就是沒人把疑古派所謂張湛偽造的《列子》當成魏晉南北朝的思想來談!也就是說這本書一旦被扯進了疑古漩渦,你想去談,就不容易!談了,卻沒有解決疑古公案,那也沒人信!)湛《注》蓋本高誘。高誘注《呂覽》云:「公子牟,魏公子也,作書四篇。魏伐中山,得之,以封公子牟,因曰中山公子牟也。」

  魏滅中山在文侯世。〈史記.魏世家.索隱〉:「文侯既滅中山,使子擊守之,後尋復國。」《史記志疑》論中山復立事云:「中山復立不知的在何時,《國策》述常莊談謂桓子,中山復立之故,殊不可信。中山滅於魏文十七年,當趙烈侯元年,安得在桓子之世?〔按:《中山策》言桓子自誤,然《志疑》依《史記》言文侯年亦誤,辨已見前。〕《樂毅傳》有中山復國之語,亦不言在何時也。《經史問答》謂:中山復立在魏惠王二十八年後,亦非。《趙世家》書與中山戰於房子,在敬侯十年,即魏武侯十年,〔按:此記趙、魏年數亦誤。〕明年,趙又伐中善,戰於中人,安得復立在惠王之二十八年後。殆不可考矣。」今按《韓詩外傳》卷八:「文侯封子擊於中山,其使趙倉唐來言曰:北蕃中山之君,有北犬晨雁,使倉唐再拜獻之。」又曰:「臣聞諸侯不名,君既賜敝邑,使得小國侯,君問不當以名。」則自擊時,中山已儼為一國,同諸侯矣。〈說苑.奉使篇〉亦載此事謂:「倉唐曰:君出太子而封之國,君名之,非禮也。」然則中山非能復國,乃魏之別封耳。〔趙襄子滅代,乃封其兄子周為代成君,與此略似。〕其後更出少子摯封中山,而復太子擊,則中山之君乃魏文侯少子魏摯之裔,而公子牟亦其後人。(〈墨子.所染篇〉:「中山尚染於魏義椻長。」《閑詁》引蘇說云:「中山為魏之別封,非春秋時之鮮虞也。魏文侯滅中山而封其少子摯,至赧王二十年,為趙武靈王所滅。其君有武公、桓公,見《世本》。此名為尚者,當為最後之君。」今按《呂氏春秋》高《注》:「尚,魏公子牟之後,魏得中山以邑之。」其說誤。蘇氏謂中山封自文侯少子摯,是也。(朔雪寒駁:高誘這個註解是與他註解中山公子牟說是魏文侯之子相符的。錢穆什麼證據也沒有,直接就說這是錯的!)考《太平寰宇記》卷六十一,引《史記》:「趙武靈王以惠文王三年滅中山,遷其君尚於膚施。則中山最後一君名尚,又得其證矣。(朔雪寒駁:《太平寰宇記》乃宋朝樂史所著,他這句話是自己的理解而非引用!〈史記.趙世家〉記為:「三年,滅中山,遷其王於膚施。」顯見這是樂史自己的解讀,而實際上樂史忽略了〈史記.秦本紀〉:「(秦昭襄王)八年……趙破中山,其君亡,竟死齊。」這則記載。趙惠文王三年為前296年,秦昭王八年為前299年,後者早於前者,明顯中山王尚已死於齊!被遷於膚施的王另有其人!錢穆拿一個宋朝人自己解讀的東西來當成異文類證據,水準實在太差!)《閑詁》據〈水經.滱水注〉,及《太平御覽》百六十一,引《十三州志》,並謂:「中山桓公,為魏所滅。」謂:「尚或即桓公」。不知桓公為魏滅,尚為趙滅,不得混並為說。然則桓公乃中山之君,而武公則為魏滅中山後,中山別封之君。蘇說姑引《世本》,未能剖辨,亦失之。〔參讀《考辨》第五四〕。)〔又《魏世家索隱》:「魏文侯滅中山,子摯守之,後尋復國。」張文虎《劄記》據毛氏單行本《索隱》,乃「其弟守之」。按《呂覽》自知:任座曰:「君得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以封君之子,是以知君之不肖也。」其弟即指少子摯。《索隱》此條,下語未瞭,疑有脫誤。〕(朔雪寒駁:少子摯明明是魏文侯的另外一個兒子,這一點〈說苑.奉使〉:「魏文侯封太子擊於中山,三年,使不往來……乃出少子摯,封中山,而復太子擊。」都有記載,錢穆引了這一段就莫名下了結論,把魏文侯的兒子變成了他的老弟!這不荒謬嗎?而且他上面還說:「蘇氏謂中山封自文侯少子摯,是也。」這時候又說「其弟即指少子摯。」一下子是兒子,一下子是老弟!到底是什麼?而且魏文侯「其弟守之」與後來魏文侯把中山封給自己的兒子不但不矛盾,甚至正好符合了魏文侯臣下任座的抱怨:「君不肖君也。得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以封君之子,是以知君之不肖也。」正是因為原本是魏文侯之弟守護剛攻下的中山,但魏文侯最後卻將中山封給了自己的兒子,所以任座出言責罵!〈史記.魏世家〉:「齊威王卒。中山君相魏。〔索隱按:魏文侯滅中山,其弟守之,後尋復國,至是始令相魏。其中山後又為趙所滅。〕」這種註解也只能是唐朝人的註解,而且註解者會犯錯難道不也是一個普遍存在的事實嗎?遑論魏文侯弟守中山在魏文侯把中山封給自己兒子前也確實是事實,難道能因為魏文侯之弟曾經守中山就說註釋者指明的魏文侯的兒子是他的弟弟嗎?而且這種錯誤從錢穆以前的人就流傳下來,又藉由錢穆繼續流傳,究竟何時能停止?〈史記.六國年表〉:「(魏文侯)十七(前408年)。擊守中山。伐秦至鄭,還築洛陰、合陽。」則魏擊守中山最遲在前408年就開始了。 )余考中山復立,蓋在趙烈侯十年,〔詳《考辨》第四三,又第五四。〕即魏文侯之四十八年也。《年表》梁惠王二十九年,中山君為相,正以魏與中山本屬一家,猶如齊封田嬰於薛,而薛公父子入為齊相。故中山公子亦或以魏氏稱,而公子牟亦稱魏牟。後人不察,因臆測為即魏文侯公子封中山者也。(朔雪寒駁:錢穆的思考邏輯真的非常奇特。明明高誘、張湛都指明了中山公子牟就是魏文侯之子,中山公子牟既然是魏文侯的兒子他當然叫做「魏牟」了,什麼叫做「故中山公子亦或以魏氏稱」?中山公子本就是魏氏後代!且高誘又指出中山尚是公子牟的後代。其他史料也指出魏文侯確實封了自己的兒子到中山。那麼中山君本來就與魏國有血脈上的關係!究竟後面的人為什麼要因此臆測什麼?這從頭到尾不都是錢穆自己在猜東猜西,隨便牽扯嗎?而且在錢穆的觀念裡面,竟然不允許同名同姓的人存在!一個歷史學者,一個備受推崇的學者,竟有這種不可思議的想法!不是令人感到震驚嗎?而且明明高誘、張湛都已經指出《公子牟》的作者就是魏文侯之子,究竟說到這裡,錢穆提出了什麼證據來反駁?並沒有!而且他只是反覆論述一個大家都知道的事實,那就是中山國被魏國攻下之後屬於魏國的領土!把一個大家已經知道的事實,包裹在這一大串的論述之中,居然就能把中山公子牟變成了魏牟,把兩個人說成了一個人,這是何等厲害的考證方法!更厲害的是連中研院的一大票學者都還在繼續追捧充滿類似質量的考證!不可思議!本來中山公子牟就是魏文侯之子,他叫做魏牟也屬於正常。請問誰「後人不察,因臆測為即魏文侯公子封中山者也。」?哪個後人?誰臆測了?什麼證據都沒有,然後一個重要的道家思想人物就這樣消失了!更可悲的是,後來是趙國第二次滅了中山而不是魏國。究竟戰國後期的魏牟憑什麼自稱或被稱為一個早就滅亡的國家的「公子」?他自稱或被稱為「中山公子」的意義何在?而且既稱「公子」豈不是在說這魏牟是中山國王室的後代?結果本來是中山公子牟後代的中山尚一下就反過來成了魏牟的前代了!錢穆短短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就直接把人家的家譜給倒轉了!至於證據?並沒有!)〔雷氏《義證》亦主中山乃文侯少子摯後,惟謂惠王時為相者即公子牟,則年代亦誤。〕《魏策》:「中山恃齊、魏以輕趙」,又云:「齊、魏伐楚而趙亡中山。」則中山固猶恃魏宗國,為其後援矣。《燕策》蘇代說魏王絕宿胥之口,鮑彪引「徐廣曰:《紀年》,魏救中山,塞宿胥口。」徐廣引見〈史記.蘇秦列傳〉,今脫一中字。朱氏《存真》云:「此未詳何年事。《趙世家》趙武靈王二十,二十一,二十三,俱攻中山,當魏襄王之十三、十四、十六年也。」今考吳師道、梁玉繩皆定中山亡在武靈二十五年,正韓、魏、齊、秦敗楚重丘之歲。所謂「齊、魏伐楚而趙亡中山」也。其前魏嘗救中山。宿胥口,朱氏謂:「今衛輝濬縣西南有宿胥故瀆。」魏救中山而塞宿胥,正如齊救邯鄲而圍襄陵矣。陳氏《集證》疑「中山之地與宿胥遼絕,何由魏救中山而塞宿胥乎?」因不信有魏救中山事,其實非也。然則中山固恃魏援,魏亦救中山,良以魏與中山,本出一宗故也。又《中山策》云:「主父欲伐中山,使李疵觀之。李疵曰:可伐也。中山之君所傾蓋與車,而朝窮閭隘巷之士者七十家。主父曰:是賢君也。李疵曰:不然。舉士則民務名不存本,朝賢則耕者惰而戰士懦,若此不亡者,未之有也。」此與《列子》書言子牟好與賢人游,不恤國事,正合。(朔雪寒駁:按照錢穆這裡白紙黑字的說法,錢穆的意思是《列子》所記的子牟是趙主父時的中山之君!可是趙武靈王時的中山之君明明就是「中山尚」啊!趙國滅中山國在前296年,趙武靈王死於隔年前295年。如果前299年逃亡到齊國死去的不是中山尚而是其前一任,則這個被趙武靈王所滅的中山之君只能是中山尚了!中山尚明明白白的名字怎麼突然就因為一個「好與賢人游」的行為就被拿來與中山公子牟畫上等號,從而被說成是戰國後期的魏牟了!而且上面錢穆還說:「則中山最後一君名尚,又得其證矣。」那麼按照錢穆的意思「公子牟」就是「中山尚」,可是兩者的關聯,有沒有其他解釋?沒有!為什麼一個叫做「牟」,一個叫做「尚」,竟會相等?這裡錢穆把「戰國初年中山公子牟、戰國中期中山王尚、戰國末年魏牟」全部合併成了一個人!錢穆這種荒誕不經的做法,普遍存在於他的考證之中。〈戰國策.趙策三.建信君貴於趙〉:「建信君貴於趙。公子魏牟過趙,趙王迎之,顧反至坐,前有尺帛,且令工以為冠。……魏牟曰:為冠而敗之,奚巋於王之國?而王必待工而後乃使之。今為天下之工,或非也,社稷為虛戾,先王不血食,而王不以予工,乃與幼艾。且王之先帝,駕犀首而驂馬服,以與秦角逐。」趙奢被封為馬服君是在前269年的閼與之戰之後,請問如果魏牟原本是中山國國王,他的中山國滅了以後他不但沒死,還能這樣到處跑嗎?這種種莫名其妙、不符合古代知識與常識的東西,在錢穆看來只要隨便幾句話,用一堆沒有邏輯關聯的東西隨便的串起來,就成了結論了!更荒謬的是,錢穆說這個魏牟就是中山之君,那中山國滅了之後,怎麼魏牟居然自稱或被稱為是中山「公子」呢?不是應該稱為「中山君牟」嗎?甚至誰會這樣稱呼或被稱呼呢?而且列子記載「好與賢人游,不恤國事」這是中山公子牟的兩件事件,但李疵對中山王的評價頂多符合「與賢人游」,如何能證明他也「不恤國事」?這本來就是兩件獨立事件,魏文侯也朝賢,難道他也「不恤國事」嗎?)〈淮南.人間訓〉:「徐偃王為義而滅,燕子噲行仁而亡,哀公好儒而削,代君為墨而殘。」代乃中山之誤。〔參讀《考辨》第三十三。〕〈呂氏春秋.應言篇〉「司馬喜難墨者師於中山王前,以非攻。」可證當時中山之信墨。朔雪寒駁:所以只要有人去你的國家與你的臣屬辯論,不管輸贏,都表示你信這種學說嗎?錢穆這是在考驗人的智商嗎?而且司馬喜時已經是「中山王」,跟所謂的次幾等的「君」有什麼關係?)〔《寰宇記》引《國策》云:「中山專行仁義,貴儒學,賤壯士,不教人戰,趙武靈王襲而滅之。」此則即據李疵一節潤澤自為文也。〕公子牟與公孫龍交好,而篤信其說。龍為墨徒,則牟亦墨徒,其所好皆墨徒也。〔其書《漢志》入道家,如宋鈃亦墨徒,而班《注》稱其言黃老意。戰國晚世道家,本頗取墨義也。〕(朔雪寒駁:錢穆又開始天馬行空的胡謅了!「戰國晚世道家,本頗取墨義也。」誰?哪個道家?道家在墨家之前,這裡卻變成了道家取墨家之意了!而且究竟是哪個道家取了墨家的意,這些意古代道家沒有嗎?是不是應該指出一下,而不是這樣隨便來上一句?「公子牟與公孫龍交好,而篤信其說。龍為墨徒,則牟亦墨徒」這又是什麼邏輯?所以孔子是老聃的弟子,孔子弟子也都該信奉老聃,為道家徒?還是凡是與孔子交遊的人,也都可以被說成道家徒?)故後人謂中山為墨而亡矣。公子牟或如平原、信陵,當國而見信於其君者也。(朔雪寒駁:錢穆這種說法合乎常識與邏輯,甚至有案例嗎?趙國滅了中山國,然後繼續把舊王留著統治中山國?然後還能讓你到處跑?而且公孫龍面對一個亡國之君會這樣說:〈莊子.秋水〉:「公孫龍問於魏牟曰:龍少學先生之道,長而明仁義之行。」公孫龍稱魏牟是「先生」!這符合中山國國君或封君的地位嗎?而且遑論按照錢穆的謬論,他就是中山君,也就是中山王!他是誰的公子?中山國在中山成公之後就稱王了,這點歷史知識,錢穆不知道?錢穆上面還引出趙惠文王「遷其王於膚施」的歷史,怎麼這裡就忘光了?中山王既然已經被遷到了「膚施」,他跟中山國還有什麼關係?中山國還能繼續成為他的封地?這種荒謬想法豈不是嚴重欠缺歷史常識的表現嗎?春秋戰國時代有哪一個國君,他的國家被滅之後,他還能繼續管理這個國家成為封君的?而且如果是封君,他也理應稱為「中山君」啊!怎麼會稱為「中山公子」呢?遑論劉安「代君為墨而殘」有說「代國」因此滅亡嗎?代君被殘,能等價於代國滅亡?

  《趙策》:「平原君謂平陽君曰:公子牟游於秦,且東,而辭應侯。應侯曰:公子將行矣,獨無以教之乎?曰:且微君之命命之也,臣固且有效於君。夫貴不與富期而富至,富不與粱肉期而粱肉至,粱肉不與驕奢期而驕奢至,驕奢不與死亡期而死亡至。前世坐此者多矣。」此可以定公子牟之年代,又可以窺公子牟之為人。牟雖亡國之公子,其見重於當時者,有以也。(朔雪寒駁:錢穆一直在說公子牟就是亡國的中山王,這裡怎麼就稱他是「亡國之公子」?誰會叫「亡國之君」為「亡國之公子」?)考應侯封在秦昭王四十一年,明年為趙孝成王元年,上距趙武靈攻中山三十六年。其後十一年,應侯免相,又四年平原君卒。上距滅中山五十年。慮中山之滅,公子牟年不出三十。至平原之卒,牟年已逾七十。《趙策》建信君貴於趙,公子牟通趙,趙王迎之,論尺帛。建信君與秦文信侯呂不韋、楚春申君黃歇同時,其貴幸或在平原卒後。則公子牟之卒,殆亦後於平原,年壽當近八十也。〔〈說苑.敬慎篇〉作公子牟游秦辭穰侯,穰侯較應侯稍前,亦無不合。然固當從《趙策》為是。〕余前論莊子卒歲當在周赧王二十六年至三十六年間,〔《考辨》第八十八。〕周赧二十六年,公子牟至少亦三十二歲,〔以武靈攻中山,便年二十計之。則牟自及見周矣。吳師道云:「魏牟上及莊子,下及應侯,無疑。」〕

 

 

朔雪寒駁

  「中山公子牟」這一個稱謂本身的信息量就很大,「中山公子牟」按照春秋末年《左傳》的稱謂方式,則「中山」表國籍、來源,「公子」表出身,「牟」是其名字。如〈左傳.僖公三十年〉:「初,鄭公子蘭出奔晉,從於晉侯伐鄭,請無與圍鄭。」乃鄭國之公子蘭,〈左傳.成公六年〉:「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師救蔡,禦諸桑隧。」乃楚國之公子申、公子成。

  戰國初期「中山公子牟」與戰國後期「魏牟」兩人的事蹟差異很大,請參考〈中山公子牟、公孫龍、孔穿〉一節詳細考證與比對!其中有一點差異是很明顯的,那就是「中山公子牟」有比較完整的家譜,而「魏牟」沒有。「中山公子牟」首先有老爸魏文侯,這一點高誘、張湛都提到,並且班固也指出《公子牟》的作者是早於莊子的,且高誘延續班固註而給出了更詳細的信息就是這位中山公子牟就是魏文侯之子;第二點,他在「中山國」有後代,也就是「中山國」第二次滅國的「中山尚」。魏文侯之子被魏文侯封在「中山」,然後他在中山國有後代,這不是很順理成章的事情嗎?更重要的是這些信息都是有史料支持的。而且中山國被滅之後,趙國就把「中山王」遷到了「膚施」軟禁了,趙武靈王也把「代、中山」這些地方封給了自己的兒子趙章。以上的事蹟都是《史記》詳細記載的。趙章成為「代安陽君」,班固在〈漢書.古今人表〉稱他為「代君章」!換句話說,中山國被滅之後,管理這些地方的人已經是「代安陽君」趙章。但錢穆刻意隱藏後半段資料,只是為了解釋為什麼「魏牟、中山公子牟」要冠上「中山」兩字。但事實上,所有與魏牟相關的戰國末年文獻,沒有人稱魏牟為中山公子牟,只稱公子牟!但錢穆為了「合理化」(不是證明,就是編個故事)自己的猜想,因此不惜罔顧「政治常識、歷史知識」,於是說中山尚、魏牟就是同一個滅國之君,而且滅國之後還能擁有原有中山國當自己的封地,甚至還可以繼續不管封地的管理事務,而到處跑!至於死於齊國的中山王尚以及被遷到「膚施」軟禁的滅國之君怎麼能到處跑,還自稱或被稱起「魏公子牟」來,甚至因此還能繼續領有中山國做自己的「封地」(封地是趙章的錢穆也不提),錢穆沒有任何解釋!

  反正讀者面對這麼多歷史、這麼多文言,不是有絕大的耐心,很難看「透」!等被文字迷障了,誰還記得那麼多!遑論胡扯的東西,究竟是要什麼解釋?然後一個道家思想的重要人物「中山公子牟」就被消失了!而一個拜儒家子夏為師的魏文侯,他的兒子成了道家思想重要人物這樣的事實,自然也消失了!從而也就不需要再討論了!而同時,由於《列子》記錄了「戰國後期魏牟」的事蹟,也就表明了這不是關尹子弟子列子所寫的書,也就表明了這是一本偽書了!所以只能說,疑古派的觸爪到處伸啊!

  那麼錢穆是怎麼把戰國初年的中山公子牟說成戰國末年的魏牟的呢?

  錢穆的作法很簡單,就是「消滅其中一個公子牟」。那麼錢穆提出了什麼證據嗎?沒有!那麼錢穆怎麼取消魏文侯與中山公子牟的父子關係?一句話,錢穆覺得是錯的、假的!證據呢?沒有證據!那麼錢穆怎麼解決「中山公子牟」這個「中山」的問題?錢穆扯中山國滅國之後,魏牟還可以到處跑,去跟平原君、公孫龍交遊,說因為公孫龍是墨家門徒、中山國也是受到墨家影響而亡國,所以就把受到墨家影響這件事扯到了關於人的考證上。而卻完全不提誰是「中山王尚」、「中山王尚」與「中山公子牟」有什麼關係,而是直接把「中山王尚」當成了「魏牟」!不提戰國後期的公孫龍才是向魏牟學習的人(而與中山公子牟跟公孫龍的關係有異),不提為什麼他滅國之後還能把中山國當封地(實際上是趙國滅了中山後,趙武靈王封給了自己的兒子趙章)、不提為什麼滅國後他還能到處跑(中山王尚逃跑到齊國死了、新王被趙國軟禁)、不提為什麼滅國後他卻被人叫做「公子、先生」。

  根據〈戰國策.趙策三.建信君貴於趙〉:「建信君貴於趙。公子魏牟過趙,趙王迎之,顧反至坐,前有尺帛,且令工以為冠。工見客來也,因辟。趙王曰:『公子乃驅後車,幸以臨寡人,願聞所以為天下。』……魏牟曰:『為冠而敗之,奚虧於王之國?而王必待工而后乃使之。今為天下之工,或非也,社稷為虛戾,先王不血食,而王不以予工,乃與幼艾。且王之先帝,駕犀首而驂馬服,以與秦角逐。秦當時適其鋒。今王憧憧,乃輦建信以與強秦角逐,臣恐秦折王之椅也。』」、〈新論.求輔〉:「傳記言魏牟北見趙王。王方使冠工制冠于前,問治國于牟。」趙奢被封為馬服君是在前269年的閼與之戰之後。魏牟對趙王說:「且王之先帝,駕犀首而驂馬服,以與秦角逐。」馬服君是趙惠文王封給趙奢的,趙惠文王於前298年至前266年在位,繼位者是趙孝成王,前265年至前245年在位。因此可知,魏牟所對談的趙王是趙孝成王,因此前265年是魏牟對趙孝成王說話的上限!既然滅中山的是趙武靈王、趙惠文王父子,那麼中山王就是趙武靈王、趙惠文王的手下敗將,如果按照錢穆缺乏歷史知識的說法,豈不成了趙孝成王居然去向被自己祖父與父親滅國的魏牟請教治國之道?不只如此,強秦的穰侯或應侯(一事兩傳)還得向魏牟討教建言?這究竟有沒有政治常識?而且年代已經差這麼遠,錢穆為什麼不查一下年代再來鬼扯呢?

  錢穆整個所謂證明,就是一大堆的猜想與猜想,然後東牽西扯編故事,簡單粗暴!為了扯這一點,錢穆又扯到其他史料講到「代君」「滅亡」於信奉墨家學說這則史料,因為錢穆不知道墨子的真正活躍時間,也刻意隱瞞了他常用的〈漢書.古今人表〉提到「代君章」的事實,於是就說「代君」就是「中山君(王)」的錯誤,而實際上趙國所滅是「中山王」根本不是「中山君」,遑論「代」也不等於「中山」。而其理由是春秋時代「代君」當時墨家學說尚未盛行,而不提戰國時代與魏牟、中山王尚同時的「代君章」。但中山國有兩次滅國歷史,而且當時墨家學說都已經盛行。但錢穆也不需要解釋、證明、推論,反正就直接說這個代君就是第二次滅國的中山君,直接把「代」跟「中山」畫上等號。簡單粗暴!然後錢穆也不理會司馬遷記載中山國滅國後,中山王尚逃奔齊國而死,新王被遷到「膚施」軟禁的事情!以為滅國的王還可以到處跑!還可以繼續治理自己的中山國。趙國、燕國、齊國大家聯合攻打中山國打了半天,中山尚還能把中山國變為自己的封地(罔顧趙章的存在)。這種想法,既非常缺乏歷史與政治素養,更是令人覺得非常神奇!

  所以整理一下相關信息,關於「中山公子牟」、「魏牟」的考證,有多少東西被忽略或直接被說成錯誤(請注意,錢穆這種做法不叫做考證):

  1.中山公子牟的父親是魏文侯。而魏文侯的老師是孔子弟子子夏,孔子最年輕的弟子則是公孫龍。

  2.春秋末年孔子還有一個弟子叫做公孫龍。而魏文侯的兒子要想跟兩個公孫龍之一誰交談,跟魏文侯的老師的最年輕的同門公孫龍是唯一的可能。但錢穆完全不提有這個公孫龍存在的事實。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相關的考證。

  3.中山國第二次滅國之君中山尚是中山公子牟的後代。

  4.最後一任代君是被趙襄子所殺,而事實上,劉安只是說「代君為墨而殘」,不表示這個代君就是被趙襄子所殺的代君,不表示他就是亡國之君。而且既然「代君」已經「殘」了,魏牟怎麼還能活著到處跑呢?

  5.中山國兩次被滅,第一次是魏國所滅,這時的中山國領導者只是「中山公」;第二次是被趙國、燕國、齊國三大國聯合圍攻而滅的,這時的中山國領導者已是「中山王」!第二次被滅的中山王尚信不信奉墨家都無法阻止多國聯攻。但錢穆不提兩次中山國被滅的歷史,不提中山國第二次滅亡的實際原因。只是想把墨家扯進來,以牽合「代君為墨而殘」這個信息模糊的說法。代君本不等於中山君,遑論更遠的中山王!

  6.趙國滅了中山國之後,中山王尚逃到齊國死了,趙國把新中山王遷到了「膚施」。錢穆引出之後就忘了。然後也刻意忽略下文提到的,趙武靈王封長子趙章管理攻下來的代、中山一地,而成為「代安陽君」的事實。既然「代、中山」已經歸「代安陽君」管轄,魏牟何來什麼封地?而且班固已經明白說出了「代君章」,「代君為墨而殘」的「代君」即使不是春秋末年被趙襄子所殺的「代君」,也該是指「代君」章。但錢穆也不提,反正把資料隱藏著,誰會去找?而且趙國不只有「代君章」,還有「代王嘉」,兩人都處於一個墨家學說興盛的時期!要天馬行空的胡謅,代君章之後還有代王嘉,怎麼也輪不到毫不相干的「中山王尚」吧!

  7.〈荀子.非十二子〉:「縱情性,安恣睢,禽獸行,不足以合文通治;然而其持之有故,其言之成理,足以欺惑愚眾;是它囂、魏牟也。」這跟墨家學說有什麼關係?「縱情性,安恣睢,禽獸行」難道不是跟墨家苦行背道而馳?可是錢穆完全不提。而且劉勰指出「公孫之白馬、孤犢,辭巧理拙,魏牟比之鴞鳥,非妄貶也。」(〈文心雕龍.諸子〉)表明魏牟曾嚴厲批評公孫龍「白馬、孤犢」之說的荒謬,魏牟與公孫龍的故事,魏牟幾乎都在貶低公孫龍,試問怎麼會受到他的影響呢?而中山公子牟則在樂正子輿批評公孫龍的詭辯時加以維護,這兩種截然相反的行為,錢穆也視若無睹!

  那麼錢穆扯什麼呢?

  1.代君就是中山王尚。理由是代君之時墨家學說還沒興起。至於第一次中山國滅亡時,墨家學說早已興起,錢穆不談。第二次中山國滅亡時,代君章一次統管了代與中山地區,錢穆也不談。也就是明明就有一個在墨家學說百分百盛行的時候的「代君」存在,但錢穆不談,刻意隱藏!就是為了下拉中山公子牟,玩他最擅長的人物歸併遊戲!擾亂整個中國學術史、哲學史與歷史。

  2.公孫龍是墨家學徒。所以是他影響了他所學習的對象魏牟,而非相反。至於荀子對魏牟學說的批評,錢穆不談。魏牟對於公孫龍的貶低,中山公子牟對於公孫龍的維護,如此差異,錢穆不談。

  3.中山王尚就是魏牟。因為代君的代國的滅亡就是因為信奉墨家學說。所以代君就是中山王尚;而魏牟跟公孫龍有來往,受到公孫龍墨家學說的影響。且中山王尚喜歡賢人(所以喜歡賢人跟荒廢政事兩件事又被錢穆莫名其妙等價起來),所以他滅國就是因為他信奉墨家學說(所以只有墨家學說喜歡賢人,信奉墨家學說都會滅國,魏文侯也喜歡賢人,結果魏國不但沒滅亡還更強了,但錢穆也不提。惠施也受墨家學說影響,魏惠王還尊稱他為仲父,但魏國當時也沒滅亡,錢穆也不提。)。然後兩個連名字都不一樣的人就被莫名等價起來、被歸併了!儘管根本沒有史料支持中山王尚信奉墨家學說。而跟魏牟(不是中山公子牟)有關的事蹟也僅有跟公孫龍、趙王、穰侯、應侯(一事兩傳,或為穰侯,或為應侯)交談過,不知道究竟魏牟如何喜歡賢人了?而且從魏牟與公孫龍、趙王交談的內容來看,兩人都稱不上所謂的賢人!但對於錢穆,這些完全可以忽略。

  至於這些「故事」中間欠缺多少證明與環節,上面已經說得很清楚。所以錢穆所謂的「繫年」多數都在幹這種工作,把名字上有相關性(如子華子公案裡的華、子華、子華子)的或者能扯上哪怕一點點關係的(如代君與中山王),都直接暴力歸併!然後下拉時代,完成疑古、繫年偉業!

  那為什麼這樣一篇累積了一大堆文言材料的東西,也沒什麼證據,也沒什麼合理的邏輯推論,就是作者自己主觀認為的東西,一個處處充滿漏洞的故事,卻能被學界所認同呢?時代病了!不然,我還能說什麼呢!

2025年5月10日 星期六

列子公案徹底終結.疑古謬論綜駁.錢穆《先秦諸子繫年》.列子

 列子

〈先秦諸子繫年.五九、列禦寇考〔附南郭子綦〕〉

  〈莊子.讓王篇〉:「子列子窮,客言之鄭子陽,子陽令官遺之粟,列子辭。其卒,民果作難,殺子陽。」子陽之事,見〈呂覽.適威〉《首時》,又見〈淮南.氾論〉。云:「子陽好嚴,舍人有過而折弓者,畏罪恐誅,則因猘狗之驚,而弑子陽。」高《注》均云:「子陽,鄭君也。一曰鄭相。」而〈史記.鄭世家〉則云:「鄭繻公二十五年,鄭君殺其相子陽。(《楚世家》亦云:「悼王四年,伐鄭,〔本作周〕,字誤。)〔「鄭殺子陽。」《年表》同。故《志疑》謂:「鄭殺子陽,以說於楚。」〕二十七年,子陽之道共弑繻公。」與《呂覽》《淮南》異。據《史記》則列子乃周安王時人也。(朔雪寒駁:這裡說「據《史記》則列子乃周安王時人」是指按照〈史記.六國年表〉「鄭殺其相駟子陽。」記載於周安王四年,當前398年。按照〈列子.天瑞〉:「子列子居鄭圃,四十年人無識者。國君卿大夫視之,猶眾庶也。國不足,將嫁於衛。」則鄭子陽已經要送糧食給列子,以士視之,就不能說是「猶眾庶也」。即便以鄭子陽為駟子陽,也不能說列子是周安王時人,因為周威列王在位二十四年,周考王在位十五年,才是列子主要生活的時間。遑論根據本書考證鄭子陽與駟子陽只是同名而已!)今《列子》書有劉向《敘錄》,以列子為鄭穆公時。柳宗元《辨列子》謂:「鄭殺子陽,當魯穆公十年,〔按實魯繆公十八年。〕不知向言魯穆公時,遂誤為鄭耶?」然今《列子》書既出後人綴拾〔如其書中言魏牟,孔穿,鄒衍,皆出列子後。〕(朔雪寒駁:魏牟的荒誕可參考中山公子牟的考證,孔穿只是同名同姓者。至於鄒衍的例子,請參考〈鄒衍〉一節給出的解釋。除此外,僅宋康王超出列子的時代,可以確定是後人摻入的文字,起因可能是竹簡編排散亂導致,或者是劉向在從外書中編纂時,外書本身就摻入了這一段。然而即使有戰國後期的宋康王、鄒衍,甚或把孔穿、魏牟當成戰國後期的那些同名同姓者,《列子》一書所述的內容也沒有超出戰國時代。結果仍然被莫名其妙的直接打成魏晉南北朝的偽書!拿戰國時代的證據去打成魏晉南北朝的偽書!這腦洞確實不是常人可以想像出來的!)向《敘》不在《七略》《別錄》,後人自得偽為,無足深論。(朔雪寒駁:所以錢穆看過《七略》《別錄》?否則何能得出這種結論,豈不可笑!)高氏《子略》謂:「太史公不傳列子,莊周末篇敘墨翟、禽滑釐、慎到、田駢、關尹之徒,以及於周,而禦寇獨不在其列,豈禦寇者,其亦所謂鴻濛、列缺者歟?」然考《韓策》:「史疾為韓使楚,楚王問曰:客何方所循?曰:治列子圄寇之言。曰:何貴?曰:貴正。王曰:楚國多盜,正可以圉盜乎?曰:可。有鵲至於屋上者,曰:請問楚人,謂此鳥何?曰:鵲。曰:謂之烏,可乎?曰:不可。今王之國有柱國,令尹,司馬,典令,其任官置吏,必曰廉潔勝任。今盜賊公行,而弗能禁,此烏不為烏,鵲不為鵲也。」則禦寇實有其人。鄭為韓滅,而韓徙於鄭。史疾在韓,習聞其說。蓋亦上承儒家正名之緒,一變而開道法刑名之端者。《爾雅疏》引〈尸子.廣澤〉云:「列子貴虛。」蓋其道因名責實,無為而治,如史疾所言是也。《漢志》道家《列子》八篇,晉有張湛《注》,後人多辨其偽。然時亦有先秦遺言,要在擇慎而取耳。(朔雪寒駁:公孫鞅幕僚尸佼、稍後的史疾都指出列子思想上的特徵,或者表明自己正在學習列子的言論。如果沒有《列子》,要如何知道列子的思想?如何學習其言論?口耳相傳?明明可以寫下來的東西卻硬要搞成口耳相傳?但疑古派似乎從來都不會放棄將他們缺乏常識的一面展露給大眾恥笑的機會!而且縱使今本《列子》有後人添加的「宋康王(一整段)、鄒衍(單句)」,這些仍然沒有溢出戰國範圍!但疑古派就直接用一些「主觀偏見」把書判定為假書,尤其馬敘倫《列子偽書考》更是將所有對列子有利的證據全部抹殺!「直接說」那些都是偽造者抄的,而不是去考證究竟是誰抄誰的?而不是去討論為什麼偽造者要抄這些東西?他根據什麼來抄?根據什麼標準來湊這本書?然後這群疑古派就把這種直接抹殺的「方法」叫做考證!錢穆為了使用《列子》,加以曲解以去抹殺其他古人、古書、古事,因此在這裡特別強調「然時亦有先秦遺言,要在擇慎而取耳。」不然,難以解釋自己利用這本書資料的做法。譬如錢穆為了下拉楊朱年代接著下拉老子年代,必須依靠季梁這個與戰國中期魏國季梁相等的稱謂形式,可是楊朱與季梁唯一的兩次聯繫都在《列子》,把《列子》打成假書也就意味著關於楊朱的記載並不可靠!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常識問題,一個魏晉南北朝的人如何能知道春秋末年或者戰國中期的某人他的朋友叫做什麼名字?除了《列子》根本沒有其他古籍提到楊朱與季梁,如果不承認《列子》有先秦的東西,錢穆整個荒誕至極的考證就無法繼續瞎掰鬼扯下去了!但試問,不是說這是一本偽書嗎?想用的部分就說它不偽,想要把列子打成假人、把《列子》打成偽書就又說這本書是假的,不可信。或者直接說裡面都是寓言,不可信!只有在他需要所謂的偽書的資料來佐證自己其他荒謬猜想時,這些偽書的這部分文字才會又突然可信了!這跟馮友蘭寫哲學史講到老子時的做法一致。既要把你打成假的,又要靠你吃飯,於是只好自己用到的就說是真的,沒用到的就說是假的。話都給疑古派說了,好處與名聲也都給疑古派佔盡了!留下的只有被打得七零八落、乏人問津的古籍!以及疑古派建構的虛假的歷史!疑古派人數眾多,都是台面上的人物,難怪影響力持續至今。如果按照錢穆自己的說法,試問《列子》中列子與關尹子交談的內容要怎麼解釋?當然無法解釋!只能說是假的!到底錢穆這種沒水準的東西,還要被學界膜拜多久,學界是要繼續蠢到什麼時候?

  近人馬敘倫《莊子義證》,據《德充符》子產師伯昏無人,而《田子方》篇列禦寇為伯昏無人射。又〈呂氏春秋.下賢〉,子產見壺邱子林,高誘《注》:「子產壺邱子弟子」,而《應帝王》稱列子歸告壺子,司馬彪曰:「壺子名林,列子師。」證列子與子產同時。朔雪寒駁:馬敘倫這種推論有邏輯瑕疵。因為老師與學生之間的關係只能確保時間上重疊一部分,不能證明所有學生彼此之間也必然時間重疊。比如壺丘子林可能在年輕時教導子產,年老時又教導列子。如果壺丘子林是在子產死後很久才收列子為徒,而列子在子產死時尚未出生,就不可能與子產同時!如果列子僅與壺丘子林有交集,下這種判斷雖不精確卻無可厚非!但明顯列子與其他人仍有交集,就不能單單依靠壺丘子林的部份推出列子與子產同時的結論!)又據〈史記.老子傳〉關令尹喜強老子著書,〈漢書.藝文志〉道家《關尹子》,班《注》:「名喜,老子過關,喜去吏而從。」〈呂氏.審己〉高《注》:「關尹喜師老子。」而《達生篇》子列子問關尹子,〈呂氏.審己〉子列子請於關尹子。推證列子與老子、關尹子同時,亦正與子產同時。謂:「《讓王篇》所謂子陽,疑當為子駟,亦子產時。傳其事者以子駟、駟子陽並為鄭相,又並不得其死,相涉而誤。」今考〈漢書.古今人表〉,列子在韓景侯、魏武侯間,亦自以列子在戰國,不在春秋也。(朔雪寒駁:班固〈漢書.古今人表〉是一張非常模糊與粗略的表,很多生卒年不詳的人都被湊到同一列,上下列的跨度可能也很大。人物只是粗略的放到某個位置。譬如班固對於列子的解讀就是將列子與駟子陽事件加以聯繫的結果!但請注意,列子的前一列有子思,而子思就生於春秋末年。往前七列是翟黃,往前十列是田子方,往前十一列是魏文侯、段干木。由此可見,根本就亂七八糟!其唯一的參考價值大概就只能是班固知道某人大略在哪個位置罷了!否則難道我們竟能根據這張粗略的表說子思不在春秋嗎?豈不可笑!又如蘧伯玉在子產死後仍有與孔子互動的記載,卻置於子產前兩列。所以說想要用班固〈漢書.古今人表〉來定人物先後是一種非常荒誕的想法!也是對此表缺漏的無知表現!)《藝文志》道家《列子》八篇,列《莊子》後。班《注》:「名圄寇,先莊子,莊子稱之。」僅據莊子稱之,而云在莊子先,亦不以為在春秋時。春秋主政不稱相。(朔雪寒駁:這是完全的睜眼說瞎話了!春秋主政,晏子稱齊國之相、孔子稱攝魯國之相,〈尹文子.大道下〉:「孔丘攝魯相,七日而誅少正卯。」、〈史記.吳太伯世家〉:「王餘祭三年,齊相慶封有罪,自齊來奔吳。」、〈史記.管晏列傳〉:「晏子為齊相,出,其御之妻從門閒而闚其夫。」凡此類記載多如牛毛,而疑古派如錢穆等「歷史大師」卻都主張「春秋主政不稱相」。然後突然到了戰國大家都稱相了?這些錯誤偏見的來源大抵都是受到前人的誤導。《孫子兵法論正》已用實例舉出當時稱相之普遍。這種謬論可以終止了!而且說列子在莊子之先,從邏輯上來說,並不否認列子可以生活在春秋時代的可能!可是這裡錢穆卻明顯缺乏應有的邏輯思維能力,居然稱「僅據莊子稱之,而云在莊子先,亦不以為在春秋時。」本來沒有否認的東西,到了錢穆手上卻變成否認了!從這裡不難看出錢穆的邏輯思維水平真的是非常低下的!而且春秋戰國只是後人劃分出的年代界線,很多人其實是從春秋活到了戰國的,如孔子弟子子夏、公孫龍都是如此!這本是常識範疇的東西,在錢穆身上卻讓人難以看到!以至於他不能容許一個春秋時人的關尹子的弟子可以生活在春秋時代,而必須只能生活在戰國時代。於是乾脆連關尹子的真實性也給取消了!)且子駟見殺,子產已為政,亦不得稱相子駟。以國相遺窮士粟,其事正當在戰國。子產時猶無有也。(朔雪寒駁:這種說法也是不學無術的說法。〈說苑.復恩〉:「北郭騷踵見晏子曰:『竊悅先生之義,願乞所以養母者。』晏子使人分倉粟府金而遺之,辭金而受粟。」、〈左傳.昭公十年〉:「凡公子公孫之無祿者,私分之邑,國之貧約孤寡者,私與之粟。」、〈孔子家語.致思〉:「孔子曰:季孫之賜我粟千鍾,而交益親;自南宮敬叔之乘我車也,而道加行。」、〈史記.仲尼弟子列傳〉:「子華使於齊,冉有為其母請粟。孔子曰:『與之釜。』請益,曰:『與之庾。』冉子與之粟五秉。」相關的事例很多,錢穆等人不學無術,張口即來,誤導眾人,影響惡劣!)所謂壺邱子林,伯昏無人,縱非鴻濛、列缺之類,然《韓詩外傳》七記狐丘丈人與孫叔敖問答,狐丘即壺丘也。〔參讀《考辨》第七二。〕孫叔敖與子產年世相距五六十載,壺丘及見孫叔敖,豈又為子產師?(朔雪寒駁:錢穆先胡扯壺丘就是狐丘,然後再扯因為狐丘是孫叔敖時人。並以自己的胡說八道當成證據,來質疑真實歷史的真實性。類似這種幾近瘋狂的所謂胡扯考證,充斥全書!)此等已難確定。伯昏無人尤渺茫,特以子產乃鄭之聞人,而列子亦鄭籍,故言兩人事多牽混。(朔雪寒駁:列子、子產這次可是連名字、身分地位都相差甚遠了!國氏,名僑,字子產;列氏,名禦寇,被稱為列子、子列子。子產是鄭國宰相,受孔子稱讚,留下一大堆可考的事蹟;列子窮到快沒飯吃又到了四十幾歲以後還沒有多大的名氣,需要靠鄭國的大官來接濟。兩人的事蹟都很明確,而且差了這麼多!但錢穆還是張口就來,僅僅因為兩人是同一國的名人,就能隨意說兩人的事蹟會被當時人搞混!常識何在?這究竟是什麼考證?哪裡考證了什麼?除了錢穆這種水準低下以及吹捧錢穆的人,究竟誰會搞混?)此如諸書言孔子師老萊子,又稱子思師老萊子,豈得證孔子、子思同時?(朔雪寒駁:所以孔子與子思不是同時人?同時人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子思是孔子的孫子,子思出生時孔子也還沒死,能不是同時人嗎?這是什麼缺乏常識的疑問?要說兩人有同一個老師不表示兩人「必然」是同時人可以,但錢穆舉的這個例子恰恰不能用來說明這個問題!)先秦書如此類者甚眾,馬氏據不可據以疑可據,何耶?老子、關尹,其不可據,與壺丘、伯昏亦同。〔參讀《考辨》第七二。〕否則楊朱師老聃,亦得謂楊朱與子產同時耶?竊意列禦寇,仍當列戰國為允。(朔雪寒駁:孔子與弟子年齡相差有四歲的如秦商、九歲的如子路;也有少孔子四十六歲的樊須、五十歲的冉孺、五十三歲的公孫龍,見〈孔子家語.七十二弟子解〉。這些人都與孔子同時,毫無疑義,只是交集時間多寡的問題而已。但如果以弟子身分想要釐清生卒年、活躍時間,也僅能得出大概。可以得出大概,而不是不能得出大概。按照錢穆的主張,「孔子師老萊子,又稱子思師老萊子,豈得證孔子、子思同時?」、「楊朱師老聃,亦得謂楊朱與子產同時耶?」有這種疑問,足見錢穆確實欠缺常識!比較精確的說法,因為不能知道楊朱的真實年齡,不能知道老聃收徒的時間,因此也就不能篤定的說楊朱與子產同時。但毫無疑問,根據老師的年齡,這個答案既沒有絕對的不是,也沒有絕對的是。楊朱的答案還要根據楊朱所交談的所有能考證出時間的人才能更加確定!無法單單用老聃就能得出必然性的結論,除非老聃死於子產之前。因此這個常識判斷其實牽涉到很多考量,但明顯錢穆是沒有相關認知的!而且當我們不知道秦商的死期時,我們根據他與公孫龍都是孔子弟子而稱兩人「應是」同時人,這麼說雖不必然,卻是在信息缺失的條件下所能做出的合理判斷!甚至這種說法遠遠比錢穆所謂的考證還要靠譜上千倍。而且楊朱與墨子弟子禽滑釐有過交談,將楊朱所交談過的人的時間畫出一個相對可信的交集區間是能辦到的。依照目前的資料,則我們不能確認楊朱必然不能與子產同時!畢竟即使楊朱與老聃跟公孫龍與孔子一樣都存在巨大的年齡差距,由於不知道老聃的確切生年與收楊朱為徒的時間,也就不能斷定楊朱必然不能與子產同時!錢穆批評「馬氏據不可據以疑可據,何耶?」可笑的是疑古派尤其錢穆最常幹的就是「據不可據以疑可據」,可是這些人卻視為理所當然!那些有正史、多種子書記載的人物,譬如老聃、關尹子、子華子,錢穆隨隨便便就能拿什麼名字有一個字相關甚至不是相同,或者兩人是同一國名人所以兩人事蹟相混,這樣的違背一般常識與毫無邏輯效力的說法就把可信的人物與事蹟給消滅了!而他的理由是如此荒誕可笑!結果批評別人,卻忘了照照鏡子!也是挺可悲的!

  又按〈莊子.齊物論〉稱南郭子綦,其人蓋亦道家先宗也。《徐無鬼》:南伯子綦隱几而坐,仰天而噓,顏成子遊入見,子綦告之曰:「吾常居山穴之中矣,當是時矣,田禾一覩我而齊國之眾三賀之。」南伯子綦即南郭子綦也。則子綦乃齊人而當田太公時。田和之尊禮子綦,蓋亦如魏侯師田子方,友段干木,以大夫僭國,乃敬文學高士,以收譽而籠眾望。子綦正與列禦寇略同時。〔今〈列子.仲尼篇〉,有子列子與南郭子連牆二十年不相請謁云云,南郭子即子綦也。〕乃後世言道家,率言莊、列,子綦之名,若淪若晦,若真與鴻濛、列缺為伍矣。爰特表之於此焉。又按《大宗師》南伯子葵,《釋文》引李云:「葵當為綦,聲之誤也。」《莊》書三稱子綦,皆涉忘我之學,固知亦有所受,非虛矣。(朔雪寒駁:說「葵、綦」是「聲之誤」,這是沒有根據的說法。而且「南伯」氏就不准有其他子嗣了嗎?可是饒是這樣一個沒有根據的說法,錢穆隨便引用了誰說,也就居然就把「南伯子葵」當成「南伯子綦」了!那我們是不是也能隨便說「布、朱」形近而誤,所以楊朱等於楊布,所以楊朱跟楊布的交談其實是精神分裂者在跟自己交談?錢穆這種隨意的把姓名中甚至只要有任何一點可以扯上關係的東西都當成兩人是一人的證據,根本毫不考慮其間的邏輯、證據問題,直白的說就是一種瘋狂而缺乏邏輯思維能力的作法!至於「南郭子綦」就是「南伯子綦」,那是因為描述兩人時都牽涉到他們與「顏成子」的交談,且對話內容基本一致!所以可以判定為一人。可是「南伯子葵」與「南伯子綦」之間就缺少了其他關連了!如果按照錢穆這種荒誕的做法,凡是同姓氏的都能歸併在一起,那麼有多少人要從歷史消失?但看完整本《先秦諸子繫年》,大家就能明顯發現,錢穆已經把這種荒誕的手法玩上癮了!不僅同姓氏(南伯子葵、南伯子綦)、同名(蜎淵、環淵)的被歸併了一堆,甚至同稱謂形式(季梁)、有相近技能的人(會釣魚)也都被歸併了!更扯的是,這種種謬論居然還能斬獲一大堆出自台大與中研院的學者的粉絲!不可思議啊!

  又顏成子游,陸德明《音義》引李云:子綦弟子,姓顏名偃,諡成,字子遊。《齊物論》成《疏》,謂子綦乃楚昭王之庶弟,楚莊王之司馬,誤妄不足信。(朔雪寒駁:顏偃,字子遊。怎麼錢穆不把這個人與孔子弟子「言偃,字子游」(游、遊,通假。)歸併在一起呢?因為沒有意義啊!因為如果這樣做,加上言偃的時間又能確定在春秋末年,那麼這樣的做法就會把「南郭子綦」的年代往上拉了!這是疑古派最不願做的事情啊!

 

朔雪寒駁

  在這篇考證裡面,錢穆毫無意外的繼續使用「歸併」不同時代、時間的人的方法來製造混亂。因此,當有人想要指出錢穆的錯誤,你就得費很大的功夫。既要反駁本篇、本事,還要反駁他篇、他事。但說穿了,錢穆的考證絕大多數都是一大堆缺乏邏輯素養與史料支持、甚至常識的胡說八道與猜想!即使不厭其煩的指出其荒謬錯誤,只要在外部環境擋你幾下,讓你的論文不得刊登、書出不了。錢穆的考證還是可以繼續穩如泰山,繼續影響廣大群眾與學界。

  所以這一篇考證列子的文章錢穆究竟又把多少人歸併到一起了呢?首先是「壺丘、狐丘」被歸併了,歸併以後就扯孫叔敖時候的狐丘丈人(楚莊王時)怎麼可能跟列子(鄭國子產時)交談?成為其師傅呢?是啊!怎麼可能呢?所以「壺丘、狐丘」怎麼可能歸併呢!且錢穆根據〈漢書.古今人表〉說列子不是春秋時代的人,問題是在這同樣的一張表中,狐丘子林跟子張同一列,往上一列有曾子、仲弓、魯叔孫豹、晉頃公,往下一列是曾晳、晉趙文子、韓宣子厥、楚靈王圍。究竟跟楚莊王時的孫叔敖有什麼關係?孫叔敖與狐丘子林的距離相差十萬八千里!請問兩人要怎麼交談?錢穆是真的看不出來兩人的距離如此之遠、前後左右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嗎?馬敘倫當初沒有反駁錢穆是不是覺得錢穆程度太差了?但錢穆這種做法不只是自己用,其他疑古派也用,只是錢穆用的特別多!本來不相干的人,他就隨意給你扯在一起,然後再用扯在一起的結果來質疑原始史料的正確性!至於扯在一起的原因,多數都是文字上(如華、華子、子華子;詹子、詹何)甚至讀音上(如壺丘、狐丘)有相近的地方,就硬生生被說成是同一件事情!多數這樣瞎搞之後,在取消了一件史實的同時,虛構與瞎掰出了另外一件不存在的事情!然後要大家去接受這些荒誕的事情!而學界也很配合的奉行跪舔了數十年!

  除此外,錢穆更在這一篇充分把自己缺乏常識認知的缺陷暴露出來。譬如他認為一個師傅收了兩個徒弟,不能說這兩個徒弟是同時人,並舉出孔子與他的孫子子思來當案例,說難道能把孔子跟子思說成是同時人嗎?一個師傅收了兩個徒弟僅僅在前一個徒弟死去而後一個徒弟尚未出生時,才不能說兩個徒弟是同時人;一個爺爺僅僅在孫子出生前死去,才不能說這個爺爺與孫子是同時人。結果錢穆這位受人景仰的國學大師直接否定了本來根據特定條件才不能成立的事件的可能性。而不是指出這兩件推論在一般情況下都能成立,只有在特定情況下才不能成立的事實。更有甚者,錢穆指出班固說列子「先莊子,莊子稱之。」是指班固說「僅據莊子稱之,而云在莊子先,亦不以為在春秋時。」錢穆的問題很嚴重!不僅僅是看不懂文言的問題,而是連基本的邏輯推理都沒有了!班固說列子在莊子之前,莊子曾經提到他,是一個模糊的說法,也只是一個模糊的說法。因為按照列子的事蹟,說他是春秋末年人也對、說他是戰國初年人也對,班固因此說列子在莊子之前而不是指明這個跨時代的人是哪一個時代的人!結果本來在莊子之前就包含了「戰國初年、春秋末年」等戰國中期(莊子時)以前的選項。但錢穆居然把這種常識認知解釋成班固「亦不以為在春秋時」!老實說,當讀者很有耐心的讀完我對錢穆文章的分析,讀者就能發現:錢穆一來缺乏常識、二來沒有基本邏輯水平、三來欠缺歷史知識、四來讀不太懂文言文!

  所以要考證這一篇,得花很多時間,去指出一些本來就沒有邏輯推理效力的東西的其他顯而易見的弊病。因為錢穆不只搞列子,搞南郭子綦,搞魏牟,又搞了「壺丘、狐丘」一把,所以即使知道錢穆這種東西幾乎就是瞎掰胡扯!還是得耐著性子一個一個指出其荒謬之處!

  如果讀者覺得看得很痛苦,我可理解,因為寫得更痛苦。但面對一大堆毫無邏輯效力的瞎掰鬼扯,卻又有著龐大影響力的「謬論」!用白話條分縷析的指出其弊端、盲點是一個讓一般讀者都能讀懂的唯一一條路。而且這種批評也一定不能客氣!一旦客氣了,又會被這些人的粉絲,尤其疑古派本身當成了問題沒有完全解決的跡象!

  所以到底這一篇錢穆在講什麼?做出了什麼成果?

  首先錢穆重述了疑古派認為《列子》是魏晉南北朝偽書的虛假結論。重申老聃、關尹子的事情不可信!至於劉向弄錯年代,他就直接說因為《列子》是偽書,所以也不值得深入討論!

  最後又扯一些基本常識問題,錢穆以為把一個老師的兩個徒弟當成同時人根本不合理,說錢穆潛在想說這是違背常識的或者荒誕的,也可以!可是究竟誰才不合理?誰才荒誕?一個老師的兩個徒弟,除非第一個徒弟死了之前另外一個徒弟還沒有誕生,否則說兩人是同時人有什麼問題?為什麼錢穆居然缺乏這種常人都有的基本常識判斷?卻能被持續吹捧數十年而成為所謂的國學大師?

  根據記載列子的所有子書的信息,列子的老師有關尹子、壺丘子,這符合當時拜師多門的現象,如孔子就向很多老師學習。墨子弟子禽滑釐也曾經向儒家子夏之輩學習。而關尹子、壺丘子是春秋末年人(主要活躍時間),於是錢穆為了不讓列子成為春秋時人,就開始針對這一點展開攻擊。首先取消老聃、關尹子的真實性,因此也就不用考證了!反正是假的。接著又扯壺丘其實是楚莊王時跟孫叔敖交談的狐丘丈人,然後說孫叔敖時的人怎麼跟列子交談?可見是假的!這就很妙了!如果按照錢穆自己的邏輯:「孔子師老萊子,又稱子思師老萊子,豈得證孔子、子思同時?」、「楊朱師老聃,亦得謂楊朱與子產同時耶?」那麼為什麼「壺丘」跟春秋末年的「子產」交談,卻居然「狐丘」又能跟楚莊王時的孫叔敖交談呢?狐丘丈人明明只跟孫叔敖交談,而壺丘也明明只跟子產、列子交談,怎麼卻說「孫叔敖與子產年世相距五六十載,壺丘及見孫叔敖,豈又為子產師?」錢穆如果知道孫叔敖與子產「年世相距五六十載」,那麼又怎麼可能得出「壺丘」就是「狐丘」這樣的可悲結論呢!錢穆真的有基本的邏輯推理能力嗎?而且「子產、關尹子」 確確實實就是春秋末年人啊,可是錢穆首先把關尹子打成假的,因為子產很難打成假的,因此只能把子產的事蹟打成假的!再用這種結論來把列子打出春秋範圍!可是錢穆的常識似乎沒有告知他,人類不是按照年代劃分線來決定生死的!但根據《先秦諸子繫年》全書的所有鬼扯蛋,可以確認錢穆真的沒有這種認知!

  最後就是指出〈列子.仲尼〉提到「子列子與南郭子」的故事,因此指出跟列子交談的南郭子就是莊子提到的「南郭子綦」,證據、推論過程,全部沒有!僅僅因為人家姓「南郭」氏所以就說兩人是同一個人。更以此繼續發揮,然後說「南伯子葵」也是「南郭子綦」(因為「南郭子綦」曾寫作「南伯子綦」)。所以好多人又被歸併了!而其目的居然是一個違背常識的「偏見」,也就是錢穆認為一個戰國初年人不能、不應曾經生活在春秋末年!

  那麼我們來看一下〈列子.仲尼〉的相關文字:

〈列子.仲尼〉:

  子列子既師壺丘子林,友伯昏瞀人,乃居南郭。從之處者,日數而不及。雖然,子列子亦微焉,朝朝相與辯,无不聞。而與南郭子連牆二十年,不相謁請;相遇於道,目若不相見者。門之徒役,以為子列子與南郭子有敵不疑。有自楚來者,問子列子曰:「先生與南郭子奚敵?」

  子列子曰:「南郭子貌充心虛,耳无聞,目无見,口无言,心无知,形无惕。往將奚為?雖然,試與汝偕往。」

  閱弟子四十人同行。見南郭子,果若欺魄焉而不可與接。顧視子列子,形神不相偶,而不可與群。南郭子俄而指子列子之弟子末行者與言,衎衎然若專直而在雄者。子列子之徒駭之。反舍咸有疑色。

  子列子曰:「得意者无言,進知者亦无言。用无言為言亦言,无知為知亦知。无言與不言,无知與不知,亦言亦知。亦无所不言,亦无所不知;亦无所言,亦无所知。如斯而已。汝奚妄駭哉?」

 

  首先,為什麼被錢穆等疑古派認定為魏晉南北朝偽書的《列子》的這一段話又可信了?反正疑古派說可信的時候就可信,不可信的時候就不可信!就是如此隨意,就問你能怎樣?學界與相關出版資源多數都掌控在這一幫人的徒子徒孫之中,就問你能怎樣?你想怎樣?

  那麼為什麼這一段話裡,明明是這樣說的「子列子既師壺丘子林,友伯昏瞀人,乃居南郭。」這段連著「南郭子」的故事說的事情,而且兩個事件具有因果關係。為什麼居然又不可信了!錢穆怎麼說:「所謂壺邱子林,伯昏無人,縱非鴻濛、列缺之類,然《韓詩外傳》七記狐丘丈人與孫叔敖問答,狐丘即壺丘也。〔參讀《考辨》第七二。〕孫叔敖與子產年世相距五六十載,壺丘及見孫叔敖,豈又為子產師?此等已難確定。伯昏無人尤渺茫,特以子產乃鄭之聞人,而列子亦鄭籍,故言兩人事多牽混。」所以短短一段話,錢穆想用的時候就說可信,覺得對自己的謬論有害了就說不可信!這是什麼東西?

  說穿了,錢穆的主要目的就是不能讓關尹子的弟子曾經生活在春秋時代。因為如果這種事實被人認可了,還怎麼把關尹子的老師老聃的人格給消滅掉呢?怎麼貶低、摧毀道家學派呢?怎麼繼續捧孔子為至聖先師呢?

  當然,其實筆者最想問的還是學界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在吹捧這種無腦謬論?

2025年5月9日 星期五

列子公案徹底終結.疑古謬論綜駁.錢穆《先秦諸子繫年》.關尹子

 關尹子

  關於老子公案已經徹底終結,相關辯論可參考《疑古謬論綜駁》錢穆一篇,此處關於老聃的部分就予以省略了。

 

〈先秦諸子繫年.七二、老子雜辨〉

五、環淵即關尹

  (朔雪寒駁:這一段提到了壺丘、關尹被歸併之事,因此牽涉到本書的其他考證。

  與詹何齊名者有環淵。其人亦以釣稱。〈史記.孟荀列傳〉云:「環淵楚人,學黃老道德之術,因發明序其指意,著《上下篇》。」〈漢書.藝文志〉道家有《蜎子》十三篇。班固《注》云:「名淵,楚人,老子弟子。」師古曰:「蜎,姓也。」(應劭〈風俗通.姓氏篇〉:「環氏出楚環列之尹,後以為氏。楚有賢者環淵,著書《上下篇》。」張澍《輯注》曰:「環淵亦即蜎淵也。隗囂將環安,公孫述將環饒,吳有環濟,著《要略》。」則環乃本字,蜎乃借字。〔朔雪寒駁:所以錢穆是在睜眼說瞎話?班固說《蜎子》十三篇,司馬遷說「環淵著上下篇」書名與篇名差這麼多不說,〈史記.孟子荀卿列傳〉都是在講戰國中末期的著名文人,與春秋末年老聃的弟子蜎淵,有什麼關係?除了「名」,背景、著作、時代什麼都不一樣,可以這樣硬扯?然後這樣的東西還有人在吹捧?〕《楚策》范環,〈史記.甘茂傳〉作范蜎,此蜎環相通之證。)《文選》枚乘《七發》:「若莊周、魏牟、楊朱、墨翟、便蜎、詹何之倫。」注云:「《淮南子》雖有釣鍼芳餌,加以詹何、蜎蠉之數,猶不能與罔罟爭得也。宋玉與登徒子偕受釣于玄淵。《七略》蜎子名淵。三文雖殊,其人一也。」是環淵亦名便蜎,蜎蠉,又名玄淵,亦稱蜎子,與詹何齊名。〔朔雪寒駁:按照錢穆這種邏輯,請問「莊周、魏牟、楊朱、墨翟」這些同時並列的人也一樣善於釣魚?而詹何是什麼時候的人?〈列子.說符〉:「楚莊王問詹何曰:治國柰何!」、〈淮南子.道應〉正常抄錄仍作:「楚莊王問詹何曰:治國奈何?」則詹何是楚莊王時人,列子談他沒有問題!且如果詹何與環淵齊名,試問怎麼所有關於環淵的文獻都沒有提到詹何?所有關於詹何的文獻都沒有提到環淵?所有關於宋玉的文獻都沒有提到環淵?到底「玄、便、環」為何可以等價?要扯名字相同,古代單名重名的一堆,稍有點常識的都不可能隨意抓幾個同名的然後把其相關歷史全拋在腦後就說這些人因為同名然後都有共同的技能所以是同一個人,但錢穆居然沒有這種常識認知!

  (言詹何、便蜎之釣者,《御覽》八三四引宋玉《釣賦》云:「玄淵之釣,以三尋之竿,八絲之綸,餌以蛆蟟,鉤以細針,以出三尺之魚於數仞之水中。」又《列子》云:「詹何以獨繭絲為綸,芒針為鉤,荊為竿,剖粒為餌,引盈車之魚於百仞之淵,汩流之中,綸不絕,鉤不申,竿不撓。」其語亦正相類。《御覽》七六七引《博物志》,「詹何之釣」云云,語亦大同。)宋玉從之受釣,則其人在頃襄王世,與詹子年亦相接。(朔雪寒駁:錢穆在此明明知道〈列子.湯問〉關於詹何的記載是:「詹何以獨繭絲為綸,芒鍼為鉤,荊篠為竿,剖粒為餌,引盈車之魚於百仞之淵、汩流之中,綸不絕,鉤不伸,竿不撓。」試問「以獨繭絲為綸,芒鍼為鉤,荊篠為竿,剖粒為餌」這是多麼細小的釣具、釣餌?這跟「任公子為大鉤巨錙,五十犗以為餌」的巨大釣具、巨大釣餌何止完全相反,甚至相差十萬八千里,所謂「犗」指「閹割去勢的牛」這能跟「剖粒為餌」相提並論嗎?但錢穆卻說:「〈淮南.覽冥訓〉:『詹何之騖魚於大淵之中』,此即五十犗以為餌之釣也。」錢穆連這麼巨大的差異尚且看不出,還說成是一樣的!這是想唬弄誰?或者真心就是讀不懂古文!至此,讀者當已知詹何之所以能「騖魚」,其秘訣就在他那細小的釣餌上,而這正好跟任公子的釣餌的「尺寸」天差地遠。且玄淵的餌是「蛆蟟」,釣的是「三尺之魚」,這跟詹何的「剖粒為餌」、「盈車之魚」都有極大的差異,自然與任公子的差距就更大了!結果錢穆可以全然無視,持續鬼扯!這一則也正好證明了錢穆的文言文素養是真的差!如果不是這一大堆狗屁考證被包裹在文言文的外衣之中,全部用大白話來講,估計連小學生都能反駁,可妙的是一用文言文包裝,連中研院的一大堆沒實力、不該進入中研院的人都開始吹捧了!這種東西都能吹捧,不是真的壞就是程度真的差!

  (今《楚辭》有《卜居》《漁父》兩篇。《卜居》乃屈原問太卜鄭詹尹,竊疑即由詹何誤傳,而漁父亦詹何。以詹何前識,遂誤稱太卜詹尹。以詹何隱於釣,故稱漁父。屈子之所問,與宋玉之所師,其時代固相及。詹子亦楚人,蓋楚人傳說,自有詹何與屈原往復一段情事,後人寄託為文,乃《卜居》與《漁父》並傳也。)〔朔雪寒駁:〈昭明文選.騷下.卜居〉:「屈平既放,三年不得復見。竭智盡忠,蔽鄣於讒,心煩意亂,不知所從。乃徃見太卜鄭詹尹〔李善註:逸曰:稽,神眀也。鄭詹尹,工師姓名也。濟曰:鄭詹尹,卜者姓名。〕曰:余有所疑,願因先生決之。詹尹乃端策拂龜曰:君將何以教之?」請注意,上面明明說的是「鄭詹尹」,六臣註的明明是「鄭詹尹,工師姓名也。濟曰:鄭詹尹,卜者姓名。」那麼「鄭」如果不是姓就是國別,如果是國別就是鄭國人而不是楚國人,如果是姓那詹尹的詹就是名字!這兩個結果都表示,詹尹跟詹何相去十萬八千里!且鄭國在前375年已經被韓國所滅,除非這個「鄭」指的是「韓」(韓國稱新鄭),否則國別說就不能成立!如此僅剩鄭是姓氏、詹是名、尹是職稱(工師)!結果錢穆可以睜眼說瞎話,隨便瞎掰胡扯!然後學界還一堆人信!捧為大師!荒謬可笑!〕所著書,《史記》云《上下篇》,而《漢志》稱十三篇,已不同。至其年世,《史記》與慎到、田駢相次,是謂在齊威、宣王、梁惠王、楚威、懷王時,與莊周、惠施、孟軻相先後。而班固云:「是老子弟子。」詳班氏所稱老子,當指孔子所從問道之周守藏室史而言。則環淵在莊、惠之世,又烏從而師之?(朔雪寒駁:錢穆先把春秋末年老聃弟子的楚人蜎淵與戰國末年活躍於齊國稷下學宮的環淵僅因名字上的相似,就硬扯成一人。而不管這兩個人都有各自的著作這一個明顯的事實。然後錢穆再用這個結論質疑一個戰國時人的老師怎麼可能是春秋末年的人?這種水準的東西,在疑古派的論文裡是非常常見的招數。而其證據也仍維持錢穆一貫的水準,就是名字有相近處!所以這兩個人就莫名其妙成了一個人了!至於其他差異,完全無視!)蓋其先言師詹何,則與楚莊王、魏公子牟接世。其後言師老子,則年移而益先。故《文選》枚乘《七發》,應璩《與從弟書》,《注》皆引高誘注《淮南》,謂:「娟嬛,白公時人。」高氏蓋亦謂娟嬛師老子,則與孔子年相當。〔朔雪寒駁:〈昭明文選.七發八首〔枚叔〕〉:「若莊周、魏牟、楊朱、墨翟、便蜎、詹何之倫,〔善曰:吕氏春秋,中山公子牟謂詹子:身在江海之上,心居魏闕之下。高誘曰:子牟,魏公子也。詹子,古得道者也。准南子曰:雖有鈎鍼芳餌,加以詹何、蜎蠉之數,猶不能與網罟爭得也。高誘曰:蜎蠉,白公時人。宋玉集曰:宋玉與登徒子偕受釣於玄淵。七略曰:蜎子名淵,楚人也。然三文雖殊,其一人也。向曰:六者皆辯士也。〕」今本無《淮南子》高誘註無。〈昭明文選.與從弟君苗、君胄書〔應璩〕〉:「弋下高雲之鳥,餌出深淵之魚,蒲且贊善,便嬛稱妙,何其樂哉!〔蒲且,古之善射人;便嬛,古之善釣者。〕」並無註解,錢穆失誤!〕以其楚人,故推謂與白公同時爾。〔此猶誤以文子為老子弟子,遂推定為楚平王同時也。關於詹何、環淵年世,又見《考辨》第一四六。〕(朔雪寒駁:一四六即「魏牟考」附錄「論詹何、環淵年世」。而其方法就是用兩人名字上的相近處直接歸併兩人為一人!而且高誘怎麼註解的,錢穆怎麼知道?班固、高誘都說老子有弟子蜎淵,而老聃、孔子、白公勝本來就是同一個時間的人。老聃的弟子蜎淵說是白公時人有什麼問題?高誘難道不能是直接看到《蜎子》上面的內容來說的嗎?而且說文子是楚平王同時人,這本來就是事實。文子是老聃弟子,自然只能跟楚平王這個平王說話。再者老聃、孔子、楚平王、白公勝(楚平王之孫)都是同一個時代的人啊!而且為什麼高誘用「白公時人」來註解老聃弟子的時間呢?最大可能就是《蜎子》一書記錄了蜎子與白公勝時人的交談甚至就是與白公勝的交談,因此高誘用白公勝時人來做年代註解。否則其他楚王或者周王的年代難道不更確定嗎?為什麼卻用「白公」來做時間註解呢?

  然漢人雖屢稱環淵,而先秦諸子書,則甚少言及。余又疑環淵即關尹。環關淵尹,特方音之一轉移耳,非有兩人也。〔朔雪寒駁:錢穆根本不通訓詁,卻敢於胡說八道!把兩組毫不相干的字隨便說「特方音之一轉移耳」,結果就有人信了!錢鍾書敢於嘲笑張湛偽造通假卻不敢嘲笑錢穆,雙重標準,令人不齒!但如果讀者以為錢穆把蜎淵、環淵歸併就作罷了,那是太小看他了。這不,直接連關尹都扯進來歸併成一人了!《慎子》一書共四大段牽涉到環淵,漢人屢稱則屬胡說八道,司馬遷《史記》僅兩篇論述簡略帶過,連一段對話都沒有!班固《漢書》不過是在介紹其著作時提到,也沒有他的任何戲份!試問:「然漢人雖屢稱環淵,而先秦諸子書,則甚少言及。」不是睜眼說瞎話嗎?〕凡先秦之稱關尹,即漢世之所謂環淵矣。〈莊子.天下篇〉以關尹、老聃並稱,(今人范耕研《呂氏春秋補注》〔刊載《江蘇省立國學圖書館第六年刊》〕謂:「〈史記.老子傳〉,老子居周久之,見周之衰,乃遂去之關。關令尹喜曰:子將隱矣,強為我著書。詳《史記》文義,似謂關尹喜聃之見過,非其名為喜也。先秦諸子皆稱關尹,無稱喜者。且亦非聃弟子。《天下篇》列於老子之前,似在師友間。高誘注〈呂氏.審已〉,謂師老子,似是老子師之誤。後人習聞俗說,妄乙之耳。」今按范說極是。(朔雪寒駁:讀不懂文言的看來不只錢穆一人,這裡直接把「人名喜」直接當成了「動詞」了!〈列子.仲尼〉:「關尹喜曰」然後引出的是《關尹子》的內容,「先秦諸子皆稱關尹,無稱喜者。」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說穿了不是沒讀書,就是先把《列子》當成偽書,然後再把它排除在先秦諸子行列,接著又說先秦諸子沒說!這種伎倆在疑古派的謬論中非常常見!劉向〈關尹子書錄〉:「關尹子名喜,號關尹子,或曰關令子。」、〈列仙傳.關令尹〉:「關令尹喜者,周大夫也。」、〈呂氏春秋.審己〉:「子列子常射中矣!請之於關尹子。」高誘註:「子列子,賢人体道者。請問其射所以中於關尹喜。關尹喜,師老子也。」、〈高士傳.老子李耳〉:「過西關,關令尹喜望氣先知焉,乃物色遮候之。」、〈抱朴子.釋滯〉:「至於文子、莊子、關令尹喜之徒,其屬文筆,雖祖述黃老,憲章玄虛,但演其大旨,永無至言。」為什麼先秦諸子除列子之外,都沒人叫尹喜,結果先秦以後全稱關令尹喜、關尹喜,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信息來自《列子》!而且考察所有先秦文獻,老聃與關尹子、關尹子與列子,數十筆資料中沒有任何一筆是列子與什麼環淵、老聃與環淵的,一個隨便的名字音相近就能把所有其他散佈於數十本古籍的內容全部打成假的、錯的?這哪需要考證啊!隨便說說就行了,還考證個什麼東西!請問做學問能這樣瞎扯淡嗎?這種垃圾水準的東西,怎麼還有人在捧?)竊意《天下篇》關尹乃人名,非關名。篇中引其書亦先老子,則決不為老子弟子。(朔雪寒駁:用一本書的引書先後順序來定兩本書的年代,究竟有什麼效力可言?所以僅僅因為〈莊子.天下〉這篇被疑古派普遍當成不是莊子寫的偽作引用兩本書的順序有先後,於是兩本書的成書時間就定下來了?然後班固、司馬遷等人所說的都不如這個偽作來得可信?而疑古派想要利用時就說偽作可信,不想要利用時就說偽作絕不可信!這種亂七八糟的垃圾東西,怎麼就能在精英之中受到追捧呢?所以如果〈莊子.天下〉先提到誰,現實上誰就先出生嗎?這種荒謬透頂的邏輯與所謂的考證,到底要繼續愚弄世人到什麼時候呢!)漢人老子出關,關令尹強之著書之說,其先亦由《天下篇》關尹、老聃兩人並列而起。〕(朔雪寒駁:證據在哪?意思是老子出關是司馬遷編造的意思嗎?而且老聃、關尹並列始於《列子》並非《莊子》,但在疑古派的謬論與無知幻想之中,所有順序全被打亂!)則猶劉安、枚乘以詹何、便蜎俱舉。蓋以老聃為詹何也。(朔雪寒駁:所以老聃莫名其妙僅僅因為有人把「詹何、便蜎俱舉」就變成了「詹何」了?這是何等高超的考證技術啊!這兩件事情究竟有什麼邏輯上的關係?這什麼程度呢?到底信錢穆、吹錢穆的人水準在哪?〈呂氏春秋.重言〉:「故聖人聽於無聲,視於無形,詹何、田子方、老耽是也。」詹何、老聃明明白白就是兩人,而錢穆對此刻意隱藏!再說錢穆拿枚乘《七發》來鬼扯「便蜎」,且看全文:〈藝文類聚.雜文部三.七〉:「漢.枚乘《七發》曰:……客曰:將為太子奏方術之士,有資略者,若莊周、魏牟、楊朱、墨翟、〔便蜎、〕詹何之倫,使之論天下之精微,理萬物之是非,孔、老覽觀,孟子持籌而筭之,萬不失一,此亦天下要言妙道也。」詹何、孔、老同時出現,然後錢穆還能跟大家睜眼說瞎話,說詹何就是老子!這種沒水準的垃圾謬論都有人信,還有人在吹捧!不讀書到了這種地步,也實在扯到沒話說!)〔〈呂氏.不二篇〉:老耽貴柔,孔子貴仁,墨翟貴廉,關尹貴清,子列子貴虛,陳駢貴齊,陽生貴己,孫臏貴勢,王廖貴先,兒良貴後。竊疑此處先後序列,蓋非《呂》書本真。故以老聃列孔子前,而關尹居墨子後。細玩全文,均以兩人異尚者為一列。如列貴虛,陳貴齊,是一列。陽貴己,孫貴勢,又是一列。王貴先,兒貴後,又是一列。以後例前,則孔貴仁,墨貴廉,為一列,關尹貴清,老耽貴柔,為又一列。如此乃與〈莊子.天下篇〉關尹、老聃年輩仍可相通。今以老耽移孔子前,則柔仁相類,廉清相似,既與下文不稱,老耽、關尹年世輩行,亦與《天下篇》乖違矣。故知此經後人妄易也。(朔雪寒駁:所以疑古派、錢穆居然硬性規定古人書寫時一定要按照出生順序來寫!這種說法究竟有沒有常識!誰寫文章提到人物一定要按照時間先後來排呢?如果按照這種邏輯,荀子每次提到鄧析、惠施都是惠施在前,所以表示惠施比鄧析早生?還是表示《荀子》牽涉到的文字都被後人竄改?後人沒事吃飽去改這種東西做什麼?究竟有沒有常識啊!)又本篇此下有脫文,則昔人已論之。又《呂氏》云:「關尹貴清」,殆即環淵著書《上下篇》之宗旨。(朔雪寒駁:錢穆看過已經失傳的《上下篇》?不然隨口就來?然後還有蠢蛋相信!)而今〈漢志.蜎子〉十三篇,《關尹子》九篇,豈即《史記》所謂《上下篇》者,而誤分為十三篇與九篇歟?惜其書均佚,無可深論矣。〕(朔雪寒駁:《關尹子》、《蜎子》、《上下篇》各有作者,篇數都不同。每個作者所牽涉到的歷史人物也都不同,時間也都不同!然後錢穆隨便僅用名字上有相近的字這種鬼扯蛋的方式就把三個作者歸併成了一個作者!同時即使另外兩本書已經失傳,《關尹子》卻還存在!結果錢穆當然又把這本書當成了偽書。所以直接說「惜其書均佚,無可深論矣。」拜託!國學大師喔!這種程度喔!這種程度能叫做國學大師喔!是要笑死人嗎?)而其故事傳說之流變,則尤有離奇荒誕之甚者。(朔雪寒駁:荒誕的難道不是錢穆自己嗎?)夫環淵為沉淪江海之釣客,而關尹則為抱關山谷之官尹,何以謂之為一人?此則猶詹何之蹲釣於會稽,而史儋則騎牛而過關。史儋、詹何既誤混為一,橘渡淮則為枳,隱淪漁釣之處士,自亦可變而為抱關守谷之關尹矣。(朔雪寒駁:所以什麼證據都不用?隨便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的意思就對了!)故蜎蠉之蜎非姓也,蜎蠉,孑孓也。將欲言糅餌之大,而極言其小。如莊生言大魚而舉鯤也。玄淵之淵非名也,淵有九族,皆指水言。玄淵奇蹟,如莊生言畏壘之居大人也。凡此皆俗談小說之引而益遠者。遷《史》博古,故稱環淵,而所得猶未盡,不知環淵之即關尹耳。(朔雪寒駁:〈史記.老子韓非列傳〉:「關令尹喜曰:『子將隱矣,彊為我著書。』於是老子乃著書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餘言而去,莫知其所終。」、〈史記.孟子荀卿列傳〉:「故慎到著十二論,環淵著上下篇,而田駢、接子皆有所論焉。」、〈慎子.外篇〉:「環淵問曰:『士之或窮,或達,何歟?』子慎子曰:『士窮於窮,亦通於窮;達於達,亦病於達。故窮之者,所以達之也,而達之者所以窮之也。』……環淵問養性,子慎子曰……淳于髡、慎到、田駢、接予、環淵相與往見鄒忌子。……環淵問曰:『天有四殃:水、旱、飢、荒,其至無時,何以備之?』慎子曰……」所以環淵從頭到尾都是跟戰國中期淳于髡、慎到、田駢等人在互動,到底跟春秋末年與老聃互動的關尹子有什麼關係?司馬遷再怎麼愚蠢也不會把春秋末年有特定交談對象的人搞成戰國中期有其他特定交談對象的人。結果錢穆自以為掌握了什麼考證技術,卻只是一路瞎掰鬼扯!最後竟然還說司馬遷「不知環淵之即關尹耳」!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這究竟什麼水準?錢穆怎麼好意思把這種文章拿出來發?而中研院一批沒水準的學者怎麼好意思繼續吹錢穆,你們好意思吹這種東西然後領高薪幹傻事!)〔〈莊子.應帝王篇〉有壺子,〈呂覽.下賢篇〉作壺丘子林,〈淮南.精神訓〉作壺子林,《人表》作狐丘子林,皆一人。《韓詩外傳》之有狐丘丈人,亦其人也。然僅覩壺子與狐丘子林,則不辨其為一人矣。僅覩壺子與狐丘丈人,則更不辨其為一人矣。《漢志》道家《蜎子》十三篇下,即《關尹子》十篇。蜎子之與關尹子,正如壺子與狐丘子林及狐丘丈人也。〕(朔雪寒駁:原來這就是錢穆把「壺丘」「狐丘」歸併成一個人的證據!也就是說只要古籍傳抄發生點小錯誤,就能拿來當成兩個人就是一個人的主要證據?這是什麼考證?而且錢穆不知道壺子所交談的對象是子產與列子嗎?而狐丘丈人所交談的對象是楚莊王時的孫叔敖嗎?就算狐丘丈人就叫做狐丘子林,就不容許同名人存在了?明明兩件區分明白的事情,錢穆可以這樣瞎搞就歸併成一人!究竟是誰給他這種不怕丟人的勇氣!)今試就其故事之演變論之,則詹何、便蜎之游於釣,與史儋、關尹之過於關,其孰為真,孰為妄乎?曰:論其情則皆妄也。(朔雪寒駁:所以錢穆到這裡還不收手啊!不僅要把春秋末年的老聃弟子一次性消滅,還要說這些人的事蹟都不可信啊!而證據只是毫無水平的胡說八道!)儋之入秦,曰:「離七十歲而霸王者出。」〔離字本作合,據王念孫《讀書雜誌》改。七十年依梁氏《志疑》所定。〕此秦人有天下之神讖也。關尹能相風角,知將有神人而老子到,此又無稽之妄譚也。(朔雪寒駁:司馬遷什麼時候說關尹能相風角了?開始栽贓了?)其書既佚無可考。〔《漢志》所載,或出漢初人依託,今本則為唐宋間物。〕(朔雪寒駁:《關尹子》為春秋末年古籍已是定案,詳細考證可參考《《關尹子》公案徹底終結》!)而史儋、關尹之故事,則必妄可知。至於詹何、便蜎,其事荒晦,非可以作信史。故曰論其情則皆虛也,皆世俗之傳說也。然則此傳說之起,以詹何、便蜎為先歟,抑史儋、關尹為始歟?曰:此則更不可以確論。夫語及於史儋、關尹、詹何、便蜎之事,固以自古多妄,荒渺難稽矣,又何從而必為之明據確說哉?而孔子之見老子,則古籍記載較詳,固可爬梳抉剔,以略得其真相者。蓋孔子所見之老子,其始為南方一隱君子,漸變而為北方之王官,一也。(朔雪寒駁:錢穆繼續玩弄倒因為果的招數!)孔子之見老聃,其先為草野之偶值,漸變而為請於國君,以車馬赴天子之朝,而北面正弟子之禮,以執經而問道,二也。(朔雪寒駁:試問如何漸變?記載這些事蹟的那些書的先後順序都已經確定無疑了嗎?)其先為老死而友人哭,漸變而為莫知其所終,三也。(朔雪寒駁:僅有這一點勉強矇對。老聃之死確實是可知之事,是後人為了神話老聃,所以竄改了《史記》的相關部分。詳細考證請參考《《老子》成書時間考》。)何以攀老子為王官,則以誤於太史儋。何以謂關令尹強之著書,則以誤於詹何、環淵。蓋詹何、環淵之隱於釣,有其事未必有其技。(朔雪寒駁:所以兩個會釣魚的人到底憑哪一點可以強留所謂老子留下著作?常識在哪裡?)太史儋之過關尹,則有其名未必有其人。〔凡《莊子》《呂氏》言關尹,皆人名,非官名,而其人尚在後,與太史儋不同時。〕孔子之見老聃,雖有其人,而其事則未必有如後世之所傳也。(朔雪寒駁:所以反正如果不能把老聃徹底消滅,把老聃的事蹟都說成假的也是可以的。這就是錢穆的盤算!

 

六、涓子即環淵

  余考環淵之事,猶有說者。環淵既稱蜎子,亦作涓子。(朔雪寒駁:究竟誰說環淵就是蜎子了?)《御覽》八三四又七三六。引《列仙傳》:「涓子者,齊人,釣於澤,得符於鯉魚腸中。」又九三六引《列仙傳》云:「涓子,齊人也,好餌術,接食其精,至三百年,乃見於齊,著《天地人經》四十八篇。後釣於河澤,得鯉魚腹中符,隱於岩山,能致風雨。」〔〈水經.睢水注〉:芒碭二縣之間,山澤深固,多懷神智,有仙者涓子主柱,並隱碭山得道。疑《列仙傳》岩山,實宕山字訛,宕山即碭山也。其地初屬宋,後入楚,故涓子亦云楚人。《列仙傳》又云:陵陽子明,銍鄉人。釣於涎溪,得白魚腹中書,教服食之法,三年,龍來迎去。莊周之蒙邑,老子之瀨鄉,彭城之彭祖,皆在梁宋間,此蓋道術長生之說所自起。後遂與燕齊方士神仙合流。至《淮南》著書,仍近道術長生誕始之故地也。〕又六七○引《集仙錄》云:「涓子,齊人也,餌術,著《三才經》。淮南王劉安得其文,不解其旨。又著《琴書》二篇,甚有條理。」據此諸書,則蜎子傳說,又有可得而論者。蓋其初本以蜎子為楚人,其後乃以涓子為齊人也。云「三百年乃見於齊」,則亦謂其初非齊人矣。初為釣者,後為仙人,乃謂其得鯉魚腸中符。《御覽》九三六又引《列仙傳》云:「琴高,趙人也。以鼓琴為宋康王舍人。行涓、彭之術,浮游冀州涿郡間,二百餘年。」是傳說之流播而至燕也。此以涓、彭連稱,則涓子亦大年,猶詹何為老聃,亦大年也。(朔雪寒駁:到底是根據什麼說詹何也是大年?答案是毫無根據的瞎扯淡!就是敢扯敢騙!就有人信!)《高士傳》稱:「涓子告伯陽九仙法」,後世即以伯陽指老子,則涓子乃為老氏師,與云環淵為老子弟子者,適相反矣。(朔雪寒駁:錢穆不僅顛倒人的家譜,連師承關係都要顛倒,以此來證明自己的高見卓識!而實則看看錢穆引的書有哪一本不是疑古派認定的偽書?連《列仙傳》都能拿來扯,把史料與小說混為一談!這樣都能被稱為史學四大家!這名號也真的是不值錢啊!而且究竟誰說環淵是老子弟子了?不就錢穆自己嗎?〈史記.孟子荀卿列傳〉:`「環淵,楚人。皆學黃老道德之術,因發明序其指意。故慎到著十二論,環淵著上下篇,而田駢、接子皆有所論焉。」請問按照錢穆的鬼扯蛋,環淵學的所謂「黃老道德之術」是什麼東西?沒常識,連古文都讀不懂,全部都在瞎扯淡,這種垃圾論文,怎麼有人可以有臉去吹捧呢?)《御覽》九三五引《符子》:「太公涓釣於隱溪,五十有六年,未嘗得一魚。魯連聞而觀焉,曰:釣所以在魚,無魚何釣?太公曰:不見康王父之釣耶?念蓬萊,釣巨海,摧岸投綸,五百年矣,未嘗得一魚,方吾猶一朝耳。」是涓子亦稱太公涓,猶如任公子稱太公任。下及魯連,則固晚世齊人之說也。(朔雪寒駁:所以這時候魯仲連時候的太公涓也被歸併到環淵身上了!這種隨意的瞎扯淡,連不入流小說的不入流情節都還遠遠不如啊!結果學界一堆人在吹在捧、在跪舔膜拜!可悲!可嘆!

  余考楚自頃襄王二十一年東遷郢陳,其時齊已滅宋。而淮北入於楚。東楚之於南齊,壤地密接。詹何、環淵在是時,謂為楚人者,殆即郢陳東楚。故詹何稱蹲釣會稽,而環淵之列齊稷下。其後漢代辭賦,吳、梁啟先,淮南翼後,皆當陳楚之地。而神仙黃老,齊楚同風,正自詹何、環淵之徒始耳。(朔雪寒駁:所以錢穆用極其荒謬、極其沒有常識、極其鬼扯蛋的方式把正史的東西全部搗毀,然後自己編了一套虛構的歷史出來!然後還有人信,學界居然還在吹捧這種毫無水平的垃圾謬論!真的令人難以想像!)

 

 

〈先秦諸子繫年.一四六、魏牟考〔附〕論詹何、環淵年世〔附:召滑〕〉

  又按〈莊子.讓王篇〉:「中山公子牟謂瞻子曰:身在江海之上,心居魏闕之下,奈何?瞻子曰:重生。重生則利輕。中山公子牟曰:雖知之,未能勝也。瞻子曰:不能自勝,則從,神無惡乎?不能自勝而強不從者,此之謂重傷之人,無壽類矣。魏牟,萬乘之公子也。其隱岩穴,難為於布衣之士。雖未至乎道,可謂有其意矣。」竊疑子牟身在江海,心在魏闕,其殆為中山既亡之後事。故曰隱岩穴,難為於布衣。瞻子,〈淮南.道應〉作詹子,即詹何。其與子牟問答,應在趙惠文王、楚頃襄王世。《淮南》仝篇又云:楚莊王問詹何,治國奈何?對曰:何明於治身而不明於治國。此莊王即頃襄王也。〔參讀《考辨》第一三一。〕(朔雪寒駁:任何「詹」氏只要具備一定的德性與學問,在那個時代都能稱為「詹子」。可是錢穆不懂,所以他就是要把人消滅掉!把人虛假化、把事實、真事變成假事、錯事!至於他考證詹何的年代的謬論,請見上文反駁。

  又考《楚策》:「楚王問於范環,寡人欲置相於秦,孰可?」其事又見〈史記.甘茂傳〉。「甘茂奔齊,齊使甘茂於楚。楚懷王新與秦合婚而驩,秦使人謂楚王曰:願送甘茂!楚王問范蜎。」茂奔齊在秦昭王元年,芹迎婦於楚在二年。然則楚王、范環問答,亦在是時也。范環、范蜎,皆蜎、環字訛。蜎環即環淵,值楚懷晚節。其游齊稷下,則當宣王末,或湣王時。其人尚應與莊周百世。而詹何與中山公子牟問答,中山亡已值楚懷暮年,則詹何、環淵宜亦得並世,而環淵稍前,詹何稍後。〔即猶謂關尹在前,老聃在後也。參讀《考辨》第七二。〕殆或有類於荀況之與孟軻,否則莊周之與公孫龍也。《漢志》顧謂「環淵師老子」,其然,豈其然?(朔雪寒駁:〈漢書.藝文志〉:「蜎子十三篇。名淵,楚人,老子弟子。」顯然,錢穆偽造了歷史!「蜎淵」與「環淵」不同時代的兩個不同姓氏的人又被莫名其妙的搞成了一個人!僅僅因為錢穆找到了「范環」又被稱為「范蜎」的例子,於是春秋末年老聃弟子「蜎淵」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環淵」了!兩個人又被合併成了一個人,春秋時代的人又被虛假化了!自然他那春秋時代的書也只能被錢穆等說成是戰國時代的書了!這叫做考證?更扯的是,錢穆要把老子搞成太史儋,結果居然連太史儋的年代都不知道!如果按照錢穆的整個鬼扯蛋所定的人物時代來看,豈止亂七八糟而已,根本就無法成立!

  又按:范環之語楚王曰:「王嘗用召滑於越,而納句章,昧之難越亂,故楚南察瀨湖而野江東。」〔《策》《史》文略同。〕〈韓非.內儲說下〉作干象告楚王,前王使邵滑之越,五年而能亡越云云,賈誼《過秦論》,齊明、周最、陳軫、召滑、樓緩、翟景、蘇厲、樂毅之徒通其意,則召滑蓋楚懷王時,而為楚亡越有功者。

 

朔雪寒駁

  所以看完這幾篇,讀者能理解錢穆「國學大師」稱號的由來嗎?能理解錢穆「史學四大家」稱號的由來嗎?原來這種程度都能成為大師、大家啊!

  那麼錢穆在短短幾篇短文裡面幹了什麼事?全部用荒唐無稽的名字上的相似處,直接否定所有有明確記載的人、事、物。所以春秋末年老聃的弟子蜎淵、老聃弟子關尹子、列子的師傅關尹子,都被歸併到戰國末年環淵身上。其目的就是把老聃弟子消滅掉。這樣老聃就算存在,也沒什麼歷史可言了!

  消滅老聃弟子只是次要的,重要的就是把老聃給消滅掉。所以春秋末年老子老聃,又被歸併到一個會釣魚的詹何身上,而根據〈列子.說符〉:「楚莊王問詹何」,那麼詹何根本就是楚莊王時人,結果錢穆這樣一路瞎搞,把楚莊王的詹何、春秋末年孔子老師老聃、戰國初期周太史儋全部歸併成周太史儋,然後這也還不滿意!還要說這些人的事蹟都不可信!至於什麼叫做邏輯與證據、什麼叫做推理!錢穆都不知道!水準真的有夠差!

  而且不要說楚莊王時的詹何跟孔子老師老聃的年代有點距離,就是老聃跟周太史儋的活躍時間也相差一百年左右。而且根據〈史記.周本紀〉則周太史儋見秦獻公在周烈王二年即前374年,請問他要怎麼去收環淵當弟子?或怎麼離譜的成為環淵的弟子?這年紀差距要不要解釋一下?且就算錢穆把楚莊王時的詹何扯成楚頃襄王時人,試問這個詹何如何能成為周太史儋?

  更扯的是,按照錢穆這一大堆毫無邏輯與常識的瞎操作,那麼因為會釣魚,所以關尹成了環淵成了涓子?因為會釣魚,所以老聃成了周太史儋成了詹何成了漁父?但到底誰說過老聃、關尹甚至周太史儋很會釣魚了?這種沒水準的垃圾玩意究竟怎麼被學界的一大堆又蠢又壞又無知的學者捧成了經典、神作?

  接著錢穆又隨意的把列子的另外一位師父「壺丘子」年代上提與孫叔敖交談的「狐丘丈人」歸併,理由竟然是因為班固在〈漢書.古今人表〉把「狐丘子林」擺在子張、曾子附近!請問誰是「狐丘子林」?說白點,這個「狐丘子林」如果按照年表的排法就根本不是與孫叔敖交談的「狐丘丈人」啊!怎麼這麼簡單的事實,錢穆居然看不出來?究竟是真的看不出來,還是不讓人看出來?只是這裡我們已經不想針對這種胡說八道繼續深究了!而且「狐丘子林」也可以是班固誤寫或者傳抄失誤啊!怎麼就能變成跟孫叔敖交談的「狐丘子林」就是子產的老師「壺丘子」了呢?這擺設的位置不就錯了嗎?擺設的位子究竟跟與孫叔敖交談的「狐丘丈人」有什麼關係?然後一大堆沒關係的東西就這樣被牽強的胡扯在一起,然後居然就說這叫做證據,這叫做考證,這究竟是在考證個什麼玩意啊?這到底有什麼水準可言啊!這就是國學大師、史學四大家的程度喔!是要笑死人還是怎樣!哈哈哈,沒想到學界與中研院一堆吹捧錢穆的人的程度竟可悲到了這種地步!但更可悲的是這樣一群沒水準的人居然可以領中研院的薪水領了數十年!

2025年5月6日 星期二

列子公案徹底終結.疑古謬論綜駁.譚家健《列子》故事淵源考略

 出處:《《列子》公案徹底終結》。

三十七、譚家健《列子》故事淵源考略

  今本《列子》8143章,其中純議論性文字35章,占24%強;具有一定故事性者(包括二人談話)108章,占75%強,故事情節與先秦兩漢魏晉古籍相同者58章。對于這種現像,學界早已注意。馬敘倫①、楊伯峻②、錢鍾書③認為《列子》抄變其他書,岑仲勉④、嚴靈峰⑤、蕭登福⑥認為其他書引用《列子》。究竟孰先孰後,迄今不一。本文擬在前賢研究基礎上,將58則故事一一考察,通過比較異同而探測其淵源關係。〔朔雪寒駁:比較異同,學界根本缺乏方法論。為什麼?因為整個學界已經被疑古派搞到烏煙瘴氣!一大堆先秦諸子被莫名其妙、沒有常識的謬論搞成了偽書,試問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找出什麼規律?不過這一切愚昧荒誕的時代已經結束了,關於前後文本異同的所有特色已經在筆者個人著作《考證概論》、《《XX》公案徹底終結》(XX目前有:文子、關尹子、亢倉子、子華子、鬼谷子)進行詳細比對與剖析!

 

《天瑞》篇(共4章)

  一、「子列子適衛,食于道,從者見百歲髑髏,蹇蓬而指,顧謂弟子百豐曰……」又見《莊子.至樂》篇:「列子行食于道從,見百歲髑髏」,與《列子》前半段基本相同。嚴靈峰認為:「《列子》之文義,記事俱勝《莊子》,疑《莊子》文因得自傳聞而略,《列子》之文蓋出諸門人與私淑弟子而詳。此亦足證明,《莊子》之書後于《列子》矣。」以為,當是《列子》發揮《莊子》。《莊子》此文主要講某些植物化生為小蟲,小蟲又化生為小鳥,反映先秦時期人們對某些菌類和微生物、寄生蟲生成原因的猜想。《列子》在此基礎上,廣泛吸取《國語》、《墨子》、《山海經》、《呂氏春秋》、《大戴禮記》等秦漢古籍資料,加以補充。其論述不限于低級動物,已包括高等動物和人類。〔朔雪寒駁:《列子》在《呂氏春秋》、《大戴禮記》之前,是要怎麼吸取?這不就一開始就不當預設了嗎?結論都出來了,究竟還假裝考證個什麼東西?〕在作者看來,生物都在互相轉化之中。論題外延比《莊子》擴大了,足見其在《莊子》之後。許抗生指出,《天瑞》篇作者不明《至樂》篇『道從』乃道旁,而改為『從者』,使整段意思發生了變化,說明《天瑞》篇是抄襲而且抄錯了。⑦〔朔雪寒駁:疑古派普遍缺乏校對古籍與訓詁的經驗,因此對於自己無知的現象,總是能拿來攻擊原典!非常可悲!《列子》的這則故事雖然已經衍生出了錯字,但卻更合理,而《莊子》雖然保留了《列子》早期版本的部分文字而沒有發生錯誤,卻在改編的地方犯下了錯誤!以至於讓整個故事不自然了!關於兩篇文字的詳細比對說明剖析,參考〈塗→徒→從→從者〉一節!須知莊子不是列子時人,試問他怎麼知道列子去衛國的事蹟?但《列子》就是列子的作品,作者自己知道自己去哪裡完全沒有問題!遑論當時是跟哪位弟子說這些話,也是很清楚的,只是到了莊子之時,跟哪位後代已經不知名的弟子講話已經不重要了,因此把弟子名抽象化、虛化了!而這是後出文本常見的後出特徵之一:細節遺失!

  二、「孔子游于太山,見榮啟期」章,又見《孔子家語,六本》,幾乎完全相同。(《家語》或疑為魏晉間偽托,近年河北定縣,安徽阜陽先後從漢墓中發現《家語》古本,可證其為先秦古籍)又見《說苑.雜言》,文字基本相同只是最後沒有「孔子曰」等三句。又見嵇康《高士傳》,大同而小異。〔朔雪寒駁:所以作者比對了什麼?什麼也沒比對,然後這一則最重要的姓名差異完全予以無視!但凡看到這一條這樣處理,以下的都不用抱什麼期待!連這麼重要的差異都能無視,作者能發現什麼?關於這一則的差異與體現出的信息,請參考〈榮啟期〉一節!

  三、「子貢倦于學」章,《荀子.大略》有此故事:以師生問答方式說明,君子事君事親,服務于妻子、朋友,永遠不能有懈怠之心。《列子》取其開頭幾句和最後幾段,接下去讓孔子大加發揮:「賜,汝知之矣。人胥知生之樂,未知死之息也……。」全文旨在體現道家的生死觀。與《荀子》積極用世的思想恰恰相反。顯然,不可能是《荀子》摘取《列子》,而只能是《列子》改造《荀子》。〔朔雪寒駁:請問這種邏輯推斷是怎麼得出的?為什麼莫名其妙就來了一句「顯然,不可能是《荀子》摘取《列子》,而只能是《列子》改造《荀子》。」究竟哪裡顯然了?什麼叫做「接下去讓孔子大加發揮」?列子不是道家嗎?怎麼需要孔子來發揮?怎麼不說壺丘子林、關尹子甚至老聃來發揮?其實看到這裡就知道接下來的全都是這類的鬼扯蛋了!要用咬的,其實不用浪費這麼多篇幅!〕故事又見《孔子家語.困誓》,與《荀子》完全相同。〔朔雪寒駁:胡說八道!究竟作者的視力是不是有嚴重問題?還是睜眼說瞎話?隨便舉一段:〈孔子家語.困誓〉:「子貢問於孔子曰:賜倦於學,困於道矣。願息而事君,可乎?」、〈荀子.大略〉:「子貢問於孔子曰:賜倦於學矣,願息事君。」請問哪裡「完全相同」?這是公然撒謊還是真的看不出任何差異性?請問《荀子》的「困於道矣」在哪?詳細剖析參考〈孔子家語〉一節!〕

  四、「舜間手曰:」章,全文又見《莊子.知北游》。只多兩個字。嚴靈峰說:「蓋此兩書并出于一源,亦難定其先後也。」愚以為,當是《列子》抄《莊子》。此章之前為「杞人憂天」,主張天地是積氣,與本章中「天地強陽氣也」呼應。此章之後是「國氏蓋盜」,認為人身是「天地之委形也」相同。可見《列子》是將《莊子》資料納入自己的體系之中,這是古代學者經常採用的集證手法。〔朔雪寒駁:古代學者經常採用?哪位古代學者?經常採用的例子在哪?隨便幾句就信口開河?試問哪裡「可見《列子》是將《莊子》資料納入自己的體系之中」,這已經是第四筆了,結果除了作者主觀胡謅,完全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沒有任何文本比對,有的只是胡說八道!此段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黃帝》篇(共16章)

  五、「列姑射山在海河洲中,山上有神人焉」章,與《莊子.逍遙游》:「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大同而小異。嚴靈峰說:「全文《列子》敘事詳明,而《莊子》則甚簡略,疑《莊子》刪節《列子》之文為之。」愚以為,《列子》較《莊子》多62字。所謂「列姑射山在海河洲中」見《山海經.海內北經》,所謂「不偎不愛」這種特殊詞語亦出《山海經.海內經》「偎人愛人」。可知是《列子》據後出之《山海經》資料補充訂正《莊子》并大加發揮。〔朔雪寒駁:嚴靈峰這種說法固然也難服人,但恰巧說對了!其實不僅是這篇這段,也不僅是莊子對列子如此操作,實際上這種後出者刪節原典的作法,俯拾即是!詳細數百上千案例可參考《考證概論》、《《XX》公案徹底終結》!且譚家健說《山海經》後出,這也是疑古派的謬說!所謂「訂正《莊子》并大加發揮」更是主觀想像之詞!說到底一點效力都沒有!

  六、「列子師老商氏,……乘風而歸」章,錢鍾書認為,乃撮合《莊子》中《達生》《大宗師》《寓言》等篇而成。「《列子》斯節命意遣詞,均出《莊子》,捉置一處,便見源流。《列子》之襲《莊》,世所熟知,然祗睹其明目張膽者,至脫胎換骨,假面化身處,則識破尚鮮也。」〔朔雪寒駁:錢鍾書的無知請參考〈錢鍾書〉一節。這種主觀說法,隨便要說上幾萬句都很容易!幼稚園小朋友隨便都能來上幾句!也不見得會比錢鍾書說的差!從這裡也不難再次看出錢鍾書頂著一些莫須有的名聲確實用自己的無知強力的影響了眾多一樣缺乏知識的學者關於列子真偽的看法!

  七、「列子問關尹曰」章,與《莊子.達生》篇相同,只多五個字,改幾個字。嚴靈峰疑為傳抄之誤,當以《莊子》為正。愚以為,《達生》篇稱「子列子」,而莊周與列御寇無師承關係,不當稱「子」,猜想此章乃先秦《列子》佚文而保留于《莊子》,魏晉輯《列子》者略有刪改,故只稱「列子」,「以符合晚輩向前輩請教的身份。〔朔雪寒駁:疑古派從頭到尾都沒有證明過《列子》失傳了,但也從頭到尾都在扯《列子》失傳!究竟《列子》什麼時候失傳了?誰說的?這種沒有根據的胡說八道究竟還要流傳多久?都知道莊子不是列子時候的人了,請問莊子怎麼知道列子的事蹟?《列子》知道自己的事蹟是百分百正常的事情,請問莊子怎麼知道?這種大凡智商正常的人都能知道的基本常識,疑古派從來不知道!請問莊子是怎麼知道列子的事蹟的?

  八、「列御寇為伯昏無人射」章,與《莊子.田子方》完全相同。此章把列御寇寫成膽小鬼,極力醜化,當是莊周所編造的寓言,不可能是先秦《列子》原文,魏晉人為了保存資料,不加改動,從《莊子》中輯入。〔朔雪寒駁:「魏晉人為了保存資料」保存什麼資料?魏晉人連這個都要保存會去抄一些莫名其妙的先秦以後的東西來湊?這不是自相矛盾嗎?請問這個魏晉人這麼自相矛盾的理由是什麼?更扯的是,魏晉人根據什麼來保存資料?根據《列子》?那《列子》何時失傳了?這不是沒常識的莫名其妙的可笑說法嗎?還是老話一句,請問莊子怎麼知道列子的事蹟?真實描述列子就是醜化?這種想法也確實很膚淺!而且偽造《列子》的人為什麼要偽造《列子》然後醜化列子?理由在哪?如果要醜化列子,全書就醜化這一筆?總總疑古派的無知幻想全都站不住腳!〕

  九、「周宣王之牧正有役人梁鴦者」章,其中一段說:「不敢以生物與之,為其殺之之怒也;不敢以全物與之,為其決之之怒也。時其飢飽,達其怒心。虎之與人異類,而媚養己者,順也;故其殺者,逆也。」與《莊子.人間世》完全相同。嚴靈峰說:「兩文相較,《莊子》略而《列子》敘事詳,且大部分文字為《莊子》所無。《列子》所引乃梁鴦之言,而《莊子》約引之以為蘧伯玉之語。如謂《列》襲《莊子》,則《莊》書所無者,又何從而抄襲之?」愚以為,也可能是《列子》根據《莊子》之意,在前面加上故事情節,後面再補充議論,形成一篇洋洋大文。《莊子》所無,蓋原來即無也;《列子》所有,蓋後來所有也。抄襲者是可以增也可以減的。〔朔雪寒駁:上一則還在胡謅「魏晉人為了保存資料,不加改動」,這一則馬上又換了臉孔,怎麼了?這「魏晉人」是精神分裂了還是怎樣?一下子要保存資料,一下子要改造!隨便疑古派怎麼說就對了?〕嚴氏又說:「《列子》全文一貫語意完整,而《莊子》文則支離雜亂,此更足為《莊子》抄襲《列子》之鐵證。」鄙意以為,《列子》文勝《莊子》更符合後出轉精規律。〔朔雪寒駁:「後出轉精」什麼時候成了規律了?能不能舉一些出來看看,看有沒有狗尾續貂來得多?實際上,根據《老子與先秦諸子下》剖析上百則案例可知,幾乎全是狗尾續貂之作,「後出轉精」百不出一!當然,嚴靈峰這種說法也是主觀看法,當然不能服人!也只能任疑古派繼續胡謅鬼扯下去!此段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十、「顏回問乎仲尼曰,……操舟可學耶?」《莊子.達生》篇與之相同,而文字大為減省。《莊子》只講「忘水」,而未講「輕水」。《列子》增加了「噫!吾與若玩其文也久矣,而未達其實,而固且道與。能游者可教也,輕水也。」以下還有一大段話。嚴靈峰說:「《列子》書詳于《莊子》,且文義語氣皆連貫,自未可謂《列子》抄襲《莊子》。」其所謂「輕水」就是不要怕水,「忘水」是在水中自由自在,屬更高層次。《列子》所言比《莊子》更全面了,描寫也更細致了。若在其前,《莊子》不可能舍此重要觀點不取。〔朔雪寒駁:這就是這些疑古派缺乏古籍比對剖析實戰經驗的謬說!實際上,多數後出文本抄襲原典時都會進行刪減,為什麼?因為原典的很多細節在抄錄者之時已經不可知了、不重要了,抄錄者之所以抄這一段通常為了其中的某些焦點與重點,此外的東西都是可有可無的!因此總體而言確實都是前者詳而後者略,這樣的案例成百上千,請參考《考證概論》、《《XX》公案徹底終結》系列考證!這裡又說列子「屬更高層次、更全面了,描寫也更細致了」,之前又是「後出轉精」,結果就是一堆主觀上不得不承認列子優於莊子的說法,只是其目的是用來把《列子》打成偽書!甚至可以說只有在有這個目的的前提下,疑古派或學界才會承認列子優於莊子!實際上將《莊子》中《列子》的部分完全刪除,就能發現,莊子大大失色了!如果再將《文子》、《亢倉子》的部分、與惠施的部分(兩人的對談算是兩人的共同創作)也刪除。《莊子》是真的沒剩什麼東西了!

  十一、「孔子觀于呂梁,懸水三十仞……一見一丈夫游之」章。《莊子.達生》與之故事相同,只是中間少了孔子對呂梁丈人復述開頭一段話,嚴靈峰認為「《莊子》乃節略《列子》之文為之。」愚以為,也可能是魏晉人所增補,目的是使之更像先秦文。先秦諸子多有此類不憚重復轉述者。〔朔雪寒駁:一如錢鍾書,沒發現什麼就算了,一覺得發現了什麼,就是拿來打《列子》!先秦古文本來就不避重,甚至排比句中多所重複!不避重複本來就是先秦諸子的文本特色,疑古派全反過來說是偽造者為了模仿得更像而做的!那已經是預設了所謂的偽造者精通先秦諸子了!果真所謂的偽造者連這等細節都能注意到,很難理解這個偽造者為什麼會去抄、大抄先秦以後的文獻?這兩件事明顯自相矛盾!此段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十二、「仲尼適楚……見佝僂者承蜩」章,與《莊子.達生》篇情節完全相同。《列子》在最後增加了:「丈人曰:汝逢衣徒也,亦何知問是乎?汝修所以,而後載言其上。」嚴靈峰說:「此亦《莊子》節錄《列子》之一證。許抗生說:「《莊子.達生》很可能是在抄襲《列子》時少抄了最後一句。」愚以為,未必《莊子》所刪,也可能《列子》所補。〔朔雪寒駁:這不就各說各話了?主真派這樣說,主偽派就反過來說!這種主觀說法,是要比人多嗎?豈不可笑!這又是第幾則《列子》比《莊子》詳細了呢?而且莊子本來就改造了不少列子以及其他前輩的東西,當然不可能是所謂少抄、漏抄,而是一種主觀選擇的結果!此段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十三、「海上之人有好漚鳥者」章,故事又見《呂氏春秋.精諭》。只是「漚鳥」作「蜻」,即蜻蜓。小蟲無知,故《列子》改為鳥。高等運動,有情有信,于文義更佳。楊伯峻說:「《三國志.魏志.高柔傳》注引孫盛曰:「機心內萌,則漚鳥不下。」則本有鷗鳥故事,而偽作《列子》者襲取之。孫盛與張湛時代極近,未必能見《列子》此書。」〔朔雪寒駁:楊伯峻的謬論請參考〈楊伯峻〉一節反駁!試問,所謂的偽造者既然連先秦的細節都要留意到,為什麼藏小的不藏大的,居然去抄所謂孫盛的東西?意義何在?再者,孫盛這一句,沒有《列子》的完整故事,請問要怎麼理解?「漚鳥不下」到底跟「機心內萌」有什麼關係?一個人「機心不萌」為什麼「漚鳥就下」了?典故在哪裡?為什麼下的是「漚鳥」而不是「鳳凰」?沒有《列子》就根本不可能正確理解這句話!結果從錢鍾書開始全部刻意把這個邏輯關係給掩蓋起來!明明是孫盛化用《列子》,接近符號化使用了《列子》的這個故事,疑古派全反過來說!這還需要考證嗎?再者,這個故事本身呂不韋就有引用,並且留下了錯誤的文本「蜻」!如果不是因為有《列子》的文本,試問誰能把呂不韋與孫盛的文字聯繫起來?而呂不韋的錯誤其實已經造成故事本身缺乏合理性了!此段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

  十四、「趙襄子狩于中山」章,又見張華《博物志》卷八,內容相同而文字稍簡略。二書時代相近,尚無法判斷誰抄誰。蕭登福說:「亦當是引自《列子》。」〔朔雪寒駁:張華都明引《列子》了,沒有「亦當是」這種說法!請問張華何時人?他怎麼知道春秋末年的「趙襄子狩于中山」的故事?自己瞎掰鬼扯還是怎樣?但張華早就說過《博物志》採集了很多古文獻的內容,結果疑古派全部予以無視!就好像那些搞文子公案的疑古派一樣,《淮南子》都說是採集它書而編成的,結果一到了疑古派手上,這類採集它書編成的書,如《呂氏春秋》、《淮南子》、《博物志》全成了原創!把作者自己交代來源的話全當成屁了!列子與趙襄子同時,趙襄子是列子時極為強勢的諸侯之一,《列子》中記載趙襄子的故事也不止一處!〈列子.黃帝〉:「趙襄子率徒十萬狩於中山」、〈列子.說符〉:「趙襄子使新稚穆子攻翟」,後者又見於《呂氏春秋》,而《呂氏春秋》的版本同樣出現了錯字!這導致幾個問題,一是假設是偽造者抄的,趙襄子的事蹟也不只這兩條,為什麼從分散的來源只取這兩條?二是偽造者怎麼知道《呂氏春秋》的版本有錯字?怎麼知道正確的文字怎麼寫?此段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

  十五、「有神巫自齊來」章,又見《莊子.應帝王》。《列子》記事詳,于義為長,《莊子》記事略而且文晦。馬敘倫說:「《黃帝》篇列九淵,《莊子.應帝王》唯舉其三,他無所用。偽作者從《爾雅》補足,并舉九淵,失其文旨。」梁啟超《古書真偽及其年代》也有同樣的意見。嚴靈峰說:「若謂上文乃張湛偽作,湛何不依《爾雅》之文為之?頗疑《莊子》原有脫文,而注云『淵有九名,此處三焉』,而附志之也。」愚以為,輯補《列子》者不盡依《爾雅》之文,正是為了偽裝其書似在《爾雅》之前。〔朔雪寒駁:「輯補《列子》者不盡依《爾雅》之文,正是為了偽裝其書似在《爾雅》之前。」這種腦洞真的很大!請問為什麼「不盡依《爾雅》之文」就能「偽裝其書似在《爾雅》之前」?誰會這麼認為?疑古派隨便張口就來!這究竟是在考證個什麼玩意?如果按照譚家健這種說法,請問一下為什麼《列子》抄《莊子》還能抄出更詳細的文本?為什麼那些就是純抄《列子》的古籍全依了《列子》,如果按照疑古派的說法,這變成了偽造《列子》者全依了那些古籍!請問怎麼這就不裝了?遇到無法解釋的就隨便編個理由!這種東西都有人信?簡直荒謬可笑!

  十六、「子列子之齊,中道而反」章,與《莊子.列御寇》章完全相同。只是最後增加了三十字。嚴靈峰說:「與上文義不相屬,當系錯簡。疑《莊子》此文亦原于《列子》,稍加增損耳。」愚以為,正因為末段與上文義不相屬,所以才被後來輯《列子》者刪去。這樣解釋比錯簡更圓通。〔朔雪寒駁:「正因為末段與上文義不相屬,所以才被後來輯《列子》者刪去。」所以這是承認了偽造者是根據《列子》來偽造《列子》?這不是莫名其妙嗎?《列子》失傳了嗎?沒有,明顯譚家健自己也不這麼認為,否則何來此言?如果《列子》沒有失傳,一本道家重要經典是隨便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偽造完就能取代的?常識在哪裡?到底疑古派的常識在哪裡?而且偽造者為什麼要根據《列子》來偽造《列子》?是吃飽太閒還是吃飽太撐?還是就跟一大堆疑古派一樣無腦!

  十七、「楊朱南之沛……至梁而遇老子」章,《莊子.寓言》與之相同,只是「楊朱」作「陽子居」。嚴靈峰指出,陽子居即楊朱。《莊子》「作『陽子居』和『陽子』者,乃不通楊朱學說之莊周後學之所為。」「若謂《列》襲《莊子》,則《列子》書應作『陽子居』或『陽子』。今遍觀《列子》全書,俱作『楊朱』或『楊子』,無一處稱『陽子居』或『陽子』者。苟《列》先于《莊》,又何能致此哉?」愚以為,正因為後人發現『陽子居』即『楊朱』,所以在輯集《列子》時把名稱訂正過來,使之更符合先秦一般通用習慣。嚴氏咬定抄襲者必一字不改,那怎麼可能呢?〔朔雪寒駁:請問偽造者怎麼知道「陽子居」就是「楊朱」?一個魏晉南北朝甚至一個先秦以後的人到底憑什麼知道「陽子居」就是「楊朱」?如果今天不是兩個文本近乎全同,誰能知道「陽子居」就是「楊朱」?怎麼判定?是做夢了還是穿越了?至於「把名稱訂正過來,使之更符合先秦一般通用習慣。」這不可笑嗎?什麼叫做「把名稱訂正過來」?請問「陽子居」哪裡不正了?哪裡錯了?以至於需要訂正?什麼又叫做先秦一般通用習慣?把楊朱叫做楊朱比較通用還是把楊朱叫做楊子比較通用?多少人叫孔子叫孔丘的?多少人叫孟子叫孟軻的?到底哪一種比較通用?〈列子.黃帝〉:「楊朱過宋……楊子問其故……楊子曰……」、〈莊子.山木〉:「陽子之宋……陽子問其故……陽子曰:」、〈韓非子.說林上〉:「楊子過於宋東之逆旅……楊子問其故……楊子謂弟子曰:」怎麼不訂正了?哪裡訂正了?莫名其妙!疑古派不停的找荒誕不符事實的理由企圖蒙混過關,結果居然還真的就蒙混過關了!真的可笑!此段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十八、「楊朱過宋,東之于逆旅」章,與《莊子.山木》、《韓非子.說林上》完全相同。《莊子》作「陽子之宋」,《韓非子》作「楊朱過于宋東之逆旅」。嚴靈峰說:「文以作『宋東』為長,而《韓非子》不引《莊子》而引《列子》。豈有晉人作偽之書而為先秦人所引用乎?」愚以為,正由于魏晉人發現《韓非子》文義長于《莊子》所以才改「陽子」為「楊朱」并增加了「宋東」二字。不過,魏晉人顯然也參照過《莊子》,故有的文字雖《韓非子》長于《莊子》而仍未改。如最後一句,《韓》作「焉往而不美」,《列》依《莊》仍作「安往而不愛哉」。蕭登福說:「此必為當時社會之傳聞,而各據之以成書。」〔朔雪寒駁:所以這個疑古派幻想出來的偽造者魏晉人到底他的標準何在?一下子抄莊子、一下子抄韓非,一下子以莊子為優先,一下子又以韓非為優先?說穿了就是疑古派的幻想罷了!本來是莊子、韓非都抄列子,只是莊子進行了更大幅度的改造,而韓非則保留了更多原始的成分!這種對原典的不同取捨在歷代的古籍傳抄改造過程中是非常普遍的!結果疑古派一無所知!關於這種現象的龐大案例可參考《道德經論正》!結果現在疑古派全反過來說,還得編一大堆無腦無理荒誕可笑的理由來牽強解釋!至於蕭登福的說法也很可笑,什麼叫做當時社會之傳聞?要怎麼傳才能傳成這樣七八成相似?不就靠書籍嗎?還能靠哪本書?只有《列子》!請問《列子》在先秦時什麼時候失傳了?沒有失傳,還能扯《列子》抄莊子、抄韓非,簡直莫名其妙!要扯,先證明《列子》在先秦時已經失傳了,問題是如果《列子》在先秦時已經失傳了,那麼劉向、班固看到的是鬼書嗎?那些疑古派幻想出來的偽造者是根據哪本《列子》來偽造《列子》的?到底疑古派的腦子在哪?為什麼能想出有人會拿《列子》來偽造《列子》這種無腦說法呢?此段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十九、狙公賦芧故事,又見《莊子.齊物論》,僅39字。《列子》大加擴充,演繹至126字,成為生動的寓言。〔朔雪寒駁:這偽造者真是全能,也真忙!又要從《列子》抄一本偽造的《列子》,又要抄,又要擴大,又要復原,又要改錯字!真忙!〕嚴靈峰說:「此必引《列子》之文以為說」。錢鍾書說:「宋有狙公者一節。按本《莊子.齊物論》……而敘事較具首尾。《列》取《莊》文,皆條理之,此即一例。」〔朔雪寒駁:又引錢鍾書那種沒根沒據的純主觀看法,這樣引來引去,就形成了人海戰術!就能靠人多取勝?看看當前學界,還真是如此!簡直可悲到家!此段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二十、「紀渻子為周宣王養鬥雞」章,與《莊子.達生》完全相同,區別僅在《莊》作「為王」,「雞已乎」;《列》作「為周宣王」,「雞可鬥已乎」。嚴靈峰說:「是《列》書敘事詳而《莊》書略。此文又為先秦諸子之書所未見,豈可謂:詳者抄襲而略者為正乎?」愚以為,或許是《列子》抄《莊子》,豈可謂抄襲者不可以有所增刪改動乎?〔朔雪寒駁:所以譚家健都寫到第二十筆了,還在或許、還在瞎掰鬼扯!試問,所謂的偽造者怎麼知道是「周宣王」,或者說為什麼要改為「周宣王」?其他王不行嗎?可是就列子來說,他不過就是轉錄古代的故事罷了!而莊子則改造了很多列子的故事,因此其文本也出現了很多後出特徵!這裡的後出特徵就是「細節遺失」,因為對莊子來說紀渻子為誰養鬥雞已經不重要了,他轉錄這一段只是為了養鬥雞所陳述的那番哲理!因此把「周宣王」直接給省略了!此段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二十一、「惠盎見宋康王」章,又見《文子.道德》、《呂氏春秋.順說》、《淮南子.道應訓》。內容相同,《列子》文字更接近《淮南子》。《文子》一書,古人或疑其偽,近年漢墓中有《文子》古本出土,足證其為先秦古籍。〔朔雪寒駁:要說譚家健唯一可取的地方那大概就是凡是挖出了古籍的,他就大方承認是先秦古籍,譬如上面的孔子家語、這裡的文子!不像有些疑古派還在死撐,還在無腦的瞎掰鬼扯蛋,甚至為了把《文子》徹底打死,不停玩《文子》與先秦諸子切割的伎倆!但很可笑的是,一個要偽造先秦諸子的人他不去抄先秦諸子卻去抄先秦以後的文獻,那腦子還好嗎?但這種腦子其實都只是疑古派自己腦子的折射罷了!但可悲的是,這種無腦的說法居然還是學界主流!簡直可悲到家!實際上,這一段的演變過程非常複雜,但完全符合從《文子》開始的眾多演變路徑!此段詳細剖析參考〈文子〉一節!

《周穆王》篇(11章)

  二十二、周穆王駕八駿西游故事與《穆天子傳》基本相同,張湛《列子注》已說明:「事見《穆天子傳》」。姚際恒《古今偽書考》說:「此書(指今本《穆天子傳》)之不真,後世已多疑議,謂非汲冢之舊,則《列子.周穆王》之為晉人所雜纂,彰矣。」馬敘倫說:「穆傳出于晉太康中,列子又何緣得知?」岑仲勉說:「使晉人抄自穆傳,其《湯問》篇穆王北游終北,穆王西巡得工人偃師,及穆王大征西戎,西戌獻昆吾劍三節又未知鈔自何處?」偃師故事來源佛家說詳後。〔朔雪寒駁:以上各人謬論參考相關章節反駁!〕岑氏要求《列子》所有周穆王故事全都是來自《穆天子傳》才算抄襲。難道抄襲之外不可以再補充、發揮、編造麼?嚴靈峰承認,此章抄《穆天子傳》,但認為穆傳成書在魏安厘王二十五年(前252年)之前,而列子生存之時代「當在西元前339年之前,其書當成于戰國三家分晉之後,編撰《列子》書者之采集《穆天子傳》中文字,亦屬自然之事。」嚴氏此說自相矛盾,既認為穆傳成書于前252年前,那麼比它早八十多年的列子又何由得以采集呢?〔朔雪寒駁:很難想像整個學界像瘋魔一般,連《穆天子傳》本就在《列子》之前這點常識都沒有!還得等挖出《穆天子傳》,《列子》才能知,簡直荒唐可笑!以為《穆天子傳》是墓裡的死人寫的不成!〕嚴靈峰反駁晉人采穆傳以補《列子》之論證方法是,先肯定張湛所稱其祖父所錄《列子》八篇「必源自王氏家族」,後得自趙氏之六卷「必來自王弼無疑」。王弼死于249年,今本穆傳出土于281年,王弼何由知之?嚴氏此論太武斷。細檢張湛序,并未明言八篇來自王氏。但說明了亂後至江南,只餘三卷,後從劉正輿家得四卷,從王弼女婿趙家得六卷,把十三卷拼湊成八卷,其中必有增損,早已非原來面貌,又焉能排除吸收太康以後發現的穆傳?〔朔雪寒駁:所以從頭到尾只有馬達看明白了張湛序在寫什麼?這學界的普遍程度簡直可悲到家了!請問張湛序什麼時候說《列子》失傳了?張湛家的《列子》等於全天下的《列子》?常識在哪裡?到底疑古派的常識在哪裡?讀不懂文言文就不要來搞考證!這真的不是你們這種程度能勝任的!但讀不懂好歹也要有點常識吧?張湛的祖父自己丟了幾篇,但保留了目錄,去別人那邊又把自己丟的篇數再抄回來,這麼簡單的東西都看不懂,是要搞什麼考證!張湛的祖父以外的人手上都有《列子》,結果張湛偽造了一本,這些人全都啞了不成?常識在哪裡?到底疑古派的常識在哪裡?

《仲尼》篇(1章)

  二十三、子夏問孔子:顏回、子貢、子路、子張之為人奚若章,又見《孔子家語.六本》及《說苑.雜言》,與二書幾乎完全相同。《淮南子.人間訓》則較《列子》簡略。又見《論衡.定賢》。〔朔雪寒駁:又是「與二書幾乎完全相同、則較《列子》簡略」這種模糊的說法,究竟哪裡簡略,簡略了什麼?都不用指出、探討一下?須知,劉安、劉向、王充都不是春秋末年人,他們怎麼知道這件事?再者,同樣都是春秋末年的《孔子家語》與《列子》在這個故事上有哪些差異?劉安、劉向、王充跟《列子》的版本有哪些差異?一件事情都沒說!把這種相關性列出來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實際上,譚家健在這裡又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可以說反映了兩個時代的細節,也就是「子張」與孔子討論法律問題的人在西漢以後的轉錄中被人為的刪除了!而其原因就是因為儒家獨尊前後的氛圍認知喜好問題!疑古派在遇到單單《列子》與《淮南子》文字有重疊的情況時就說《列子》抄了《淮南子》,果真《列子》抄了《淮南子》且抄襲者的年代是在先秦以後如劉安、王充,那麼就該刪除子張!但《列子》中仍保存著子張,這其實已經顯現出了兩個時代氛圍對於「子張」接受度的差異!但疑古派一無所知!相關詳細剖析,請參考〈換詞改造.四子→三子〉一節!該節之中,三國孫權仍知孔子四友之中有子張!試問孫權如何得知?

 

《湯問》篇(7章)

  二十四、共工頭觸不周山,又見《淮南子.天文訓》,一字不差。〔朔雪寒駁:前面一些完全相同的論述已經證明譚家健視力有嚴重問題,這一則「一字不差」更證如果不是刻意誤導,確實就是視力有嚴重問題!且須知劉安本來就開宗明義說《淮南子》收集了很多古書的論述,現在疑古派全都倒因為果不說,還把劉安自己說的話當成屁了!請問共工這個故事是劉安自創的?請問劉安之時,《列子》失傳了?誰說的?證據在哪?〈列子.湯問〉:「其後共工氏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折天柱,絕地維;故天傾西北,日月辰星就焉;地不滿東南,故百川水潦歸焉。」、〈淮南子.天文〉:「昔者共工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滿東南,故水潦塵埃歸焉。」「其後、昔者」、「折天柱、天柱折」、「絕地維、地維絕」、「日月辰星就焉、故日月星辰移焉」、「故百川水潦歸焉、故水潦塵埃歸焉」,這叫做一字不差!睜眼說瞎話!不過,這也是疑古派基本水平!以下還有一大堆的什麼完全相同的論述,筆者也就不再一一指出其非事實!請參考相關文本比對章節即可知之!

  二十五、夸父逐日,又見《山海經.海外北經》,僅個別文字稍有差易。〔朔雪寒駁:所以差異都不用拿出來講,《山海經》什麼時候的書不用證明一下?就直接咬死就行了?

  《湯問》篇與《山海經》相同之處尚多,不一一列舉。

  二十六、輒沐之國,炎人之國、儀集之國,均見《墨子.節葬》。《列子》轉引時有所刪削。岑仲勉說:「炎人即火教之古譯」,更足證其後出。〔朔雪寒駁:〈墨子.節葬下〉:「子墨子曰:……楚之南有炎人國者,其親戚死朽其肉而棄之,然後埋其骨,乃成為孝子。」墨子主要生活於春秋末年,請問現在是墨子發明了火教還是怎樣?岑仲勉的說法固然可笑,但譚家健的作法更是可笑至極!明明已經知道〈墨子.節葬下〉有這一段,同時《墨子》也沒被疑古派打成先秦後的偽書,請問如何「更足證其後出」?這不是睜眼說瞎話、胡說八道,是什麼?

  二十七、兩小兒辯日,故事又見桓譚《新論》,作「余小時聞閭巷言,孔子東游」云云。但沒有講兩小兒所持論據。又見王充《論衡.談日》,稱「儒者或以旦暮日出入為近,日中為遠;或以日中為近,日出入為遠。」沒有提到孔子東游及兩小兒相辯。可見當時尚無其書,否則博學如桓譚,王充輩,不可能不知道。故事又見張華《博物志》卷八,文字完全相同。本末注云:「亦出《列子》」。馬敘倫說:「華所據為《新論》,疑『亦出《列子》』四字為讀者注語。不然華當據《列子》先見之書也。」岑仲勉說:「張華之意,或以明己非杜撰,未必表示采自《新論》,不然,華何不于節首先標《新論》兩字也。」鄙意以為,馬、岑爭議無意義,因為《新論》與《列子》及《博物志》內容文字差別甚大。楊伯峻說:「今本《博物志》非張華原書,然偽作《列子》者于西晉末年至東晉初,得以見張華原書,極可能剽竊《博物志》。」〔朔雪寒駁:譚家健要用楊伯峻的謬論,理應把楊伯峻的謬論看個仔細!楊伯峻說:「或為偽作《列子》者所本。今本《博物志》亦載此,且言「亦出《列子》」,則正如《四庫全書》《博物志》提要所云好事者剽剟《列子》諸書餖釘成帙者也。」楊伯峻的謬論請參考該節反駁!實際上,桓譚《新論》涉及《列子》的內容,目前發現已有三處。三處與《列子》的關係都不一樣,譬如:小兒辯日,桓譚只是告訴讀者他小時候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的來源,並沒有告訴讀者他沒讀過《列子》或不知道這個故事出自《列子》!這第一條是個故事!第二條是桓譚化用、暗引《列子》中楊朱的話並作了改造,見於〈列子.楊朱〉:「楊朱曰:人肖天地之類,懷五常之性,有生之最靈者也。」、〈新論.正經〉:「人抱天地之體,懷純粹之精,有生之最靈者也。」這第二條暗引的是楊朱的論述!這裡只是節選,相關剖析比較請參考桓譚一節!第三條是濃縮式使用,同時以西漢時的詞彙對列子時的詞彙進行解釋,內容同樣都是出自楊朱,只是是楊朱講的故事其中的典故,〈列子.楊朱〉:「楊朱曰:……顧謂其妻曰:『負日之煊,人莫知者;以獻吾君,將有重賞。』」、宋.任廣〈書敘指南.樂工倡妓〉:「負暄曰偃曝。〔桓譚〕」《列子》與桓譚《新論》三處交集,三處的使用形式都不一樣!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疑古派所幻想出來的偽造抄襲者根本就不存在統一的行為模式,不僅僅是與桓譚《新論》如此,從譚家健隨口就來的主觀看法中更是不難看出這個所謂的偽造者一下子以莊子為主、一下子又以韓非為主,一下子要增加,一下子要改造、要擴充。請問統一的行為模式在哪?沒有統一的行為模式,怎麼確定所謂的偽造者是存在的?或者說怎麼確定偽造者只有一個?而實際上,用《列子》這本經典一直處於流傳的狀態就能完全解釋以上的現象!遑論,桓譚用偃曝來解釋死詞負暄,更已證明負暄並非西漢詞彙!試問這個詞彙出自何處?答案依然只有《列子》!

  二十八、薛譚學謳故事,《淮南子.氾論訓》曾提到一句。《博物志》所載與《列子》大同。楊伯峻說:「實則古有此事,偽作《列子》者用之。」〔朔雪寒駁:「《淮南子.氾論訓》曾提到一句。」其實是劉安符號化使用這個典故,既然要符號化使用就必然有原型故事存在!否則沒有人能理解短短一句甚至一個名字本身的意義何在!試問原型故事在哪?答案依然只有《列子》!關於楊伯峻的謬說,甚至說譚家健所引所有疑古派的謬論,都請見相關章節反駁!但疑古派就喜歡這樣一路重複引用、不停的誰誰誰說,但請問證據在哪?沒有證據,誰說都一樣!但疑古派不懂,且覺得這招很好用!更可悲的是,這招真的很好用!看看當今學界把《列子》當成偽書的現況可以知之!

  二十九、伯牙鼓琴、鐘子期善聽章。馬敘倫說:「汪中證鐘子期……為楚懷王、頃襄王時人,列子何緣得知?」岑仲勉說:「集《列》者苟與鐘子期同時,何獨不能記鐘子期事?」楊伯峻說:此故事又見《呂氏春秋.本味》,「則大同于《列子》。《列子》襲《本味》文也」。不過有所補充發揮。又見于《韓詩外傳》卷九、《說苑.尊賢》。〔朔雪寒駁:汪中的謬論請見〈馬敘倫〉一節反駁!其實就是把兩個都懂音樂的人強扯成一人,開了錢穆把兩個都會釣魚的人強扯成一人的笑話先河!這種無知的東西,疑古派可以一再的轉述,非常可笑,也非常可悲,更糟的是還非常有用!從譬喻的演化角度來看,列子講述兩人的故事是分開的,猶如列子講述「蒲且子、詹何」一開始也不是並列的,而是「詹何」講述了「蒲且子」的故事,啟發了後代的文人將兩人的事蹟改編成排比句,而其源頭都是《列子》,是《列子》將相關故事擺在鄰近的地方陳述,才有了後代文人的創作!〈淮南子.覽冥〉:「故蒲且子之連鳥於百仞之上,而詹何之騖魚於大淵之中,此皆得清淨之道,太浩之和也。」即為其例,詳參〈六馬仰秣〉一節分析。諸如此類的案例還有「林類、榮啟期」,皆出〈列子.天瑞〉,劉安符號化使用為〈淮南子.齊俗〉:「智伯有三晉而欲不澹,林類、榮啟期,衣若縣衰而意不慊。」。

  三十、周穆王西巡,巧工偃師獻所造倡者章。錢鍾書指出,其事與《生經》卷三《佛說國王五人經》第二巧者作機關木人節相同,佛經以傀儡子或機關木人為熟喻,又見《雜譬喻經》卷八、《大般涅盤經.如來性品》第四之二、《華嚴經.菩薩問明品》第十、《楞嚴經》卷六等書。季羨林曾考論《列子》此故事源于佛經。⑧(按:此一論斷已成定讞,主張《列子》作于先秦的人如蕭登福,許抗生等均表示接受。)〔朔雪寒駁:這正是學界可悲的地方。而且明明是季羨林從日本學者那裡拿來的說法,變成了錢鍾書指出。更可悲的是季羨林明說原典並沒有這個故事,結果反方正方居然都能一起睜眼說瞎話、達成共識!無怪乎《列子》至今仍被打成偽書!程度都這麼差,怎麼可能解決這個公案呢!

 

《力命》篇(4章)

  三十一、管夷吾、鮑叔牙相友故事,又見《國語.齊語》及《史記.管仲晏嬰列傳》。《列子》文中管仲贊鮑叔一段幾乎全文照抄《史記》,在最後增加了宿命論的評論:「召忽非能死,不得不死;鮑叔非能舉賢,不得不舉;小白非能用賢,不得不用。」岑仲勉說:時人「認《列子》襲《史記》。然司馬遷作史,不能無所本,吾人豈不能下一轉語,曰《史記》采自《列子》乎?」鄙意以為,從全文看《列子》摘引他書以明己意,甚為明顯。說《史記》抄《列子》頗牽強。〔朔雪寒駁:譚家健這種說法簡直缺乏常識了!岑仲勉的說法有什麼問題?司馬遷能無所本?有所本請問本之於什麼?請問司馬遷之時《列子》失傳了嗎?請問司馬遷是春秋時人嗎?否則怎麼知道春秋時的事情!雖然列子也不與管仲同時,但列子能從其他古籍知道管仲的故事,試問司馬遷能參考什麼?有一說一,只有《列子》!但疑古派隨便就來一句「頗牽強」,就把一個非常合理甚至必然的事情給抹殺了!但究竟司馬遷有所本是哪裡牽強了?如果司馬遷無所本,那就是司馬遷編的?請問證據何在?當然,最重要的是《列子》到底什麼時候失傳了?誰說的?證據在哪?

  三十二、「管夷有病,小白問之」,故事又見《莊子.徐無鬼》,基本相同。《列子》在最後增加了宿命論的評論:「然則管夷吾非薄鮑叔也,不得不薄;非厚隰朋也,不得不厚。厚之于始,或薄之于終;薄之于終,或厚之于始。厚薄之去來,非由我也。」故事又見《管子.戒》篇、《呂氏春秋.貴公》,都比《列子》稍詳,文句不盡相同。〔朔雪寒駁:又說《列子》「在最後增加了宿命論的評論」,又說「《管子.戒》篇、《呂氏春秋.貴公》,都比《列子》稍詳」,所以所謂偽造者的行為模式在哪?一下子刪,一下子增?怎麼取捨?標準何在?其實這種羅列根本毫無意義,因為完全沒有對文字進行細部的比對,不知道差異,也不知道差異形成的成因!很多差異是後代抄錄者有意識的改動,最常見的就是改詞,用當時流行的詞改掉原典的詞!但這裡既然什麼差異都沒說,只是在那邊講增加評論、稍詳,毫無任何意義可言!因為沒有讀者可以從中看出誰具有任何所謂的後出跡象!

  三十三、「齊景公游于牛山」章,又見《晏子春秋.內篇諫上》,文字與《列子》絕大部分相同。又見《韓詩外傳》卷十,文字稍簡略。陪侍而泣者,《列子》作「史孔、梁丘據」,《晏子春秋》作「艾孔、梁丘據」,「艾」、「史」形近而訛;《韓詩外傳》作「國子、高子」,蓋傳聞而有異。〔朔雪寒駁:論時間,《晏子春秋》成書時間與《列子》極為相近,而兩書都詳細列出參與者實際姓名,這等細節一到了西漢的《韓詩外傳》就變成了「國子、高子」了!實際上,〈韓詩外傳.卷十〉已經對這個故事進行了大幅度的改造!而就故事本身而論,《晏子春秋》是首先記錄者,因為這就是晏子自己的故事!而《列子》則是短期內的轉錄者,因此很多細節不會消失,因為很多信息對相近時代的人而言都還有意義!不過這些,疑古派自然都是一無所知的!此段詳細剖析參考〈晏子春秋〉一節!

  三十四、「魏人有東門吳者」章,楊伯峻說:「《戰國策.秦策》應侯答秦昭王亦用此事,偽作《列子》者蓋本之。」二文內容完全相同,差別只有兩個字。東晉苻朗《苻子》亦有類似故事,或許是模仿《列子》。〔朔雪寒駁:疑古派對於歷史年代的無知與無感是出了名的!這一點錢穆的疑古謬論已經展現得淋漓盡致了!〈晉書.苻堅下.苻朗〉:「後晉遣淮陰太守高素伐青州,朗遣使詣謝玄於彭城求降,玄表朗許之,詔加員外散騎侍郎。」、〈晉書.列傳.謝尚〉:「既而安奏苻堅喪敗,宜乘其釁會,以玄為前鋒都督,率冠軍將軍桓石虔徑造渦潁,經略舊都。玄復率眾次于彭城,遣參軍劉襲攻堅兗州刺史張崇於鄄城,走之,使劉牢之守鄄城。兗州既平,玄患水道險澀,糧運艱難,用督護聞人奭謀,堰呂梁水,樹柵,立七埭為派,擁二岸之流,以利運漕,自此公私利便。又進伐青州,故謂之青州派。遣淮陵太守高素以三千人向廣固,降堅青州刺史苻朗。」則苻朗在淝水之戰之後投降東晉,淝水之戰發生於太元八年(383年)結束後已在隔年。苻朗的著作《苻子》必然完成於死前,苻朗是在投降後數年而死。而《苻子》可以是其生前任意可能時刻完成,試問這時候《列子》失傳了嗎?或者按照譚家健等疑古派的說法,魏晉人、張湛偽造出來了嗎?或者問,這時候張湛死了嗎?當然《列子》未曾失傳,苻朗自然可以參考;但若要扯苻朗參考的是偽造的《列子》,請先搞清楚《列子》何時被偽造出來再說!至於「苻朗《苻子》亦有類似故事」未知所指!「魏人有東門吳者」參考〈換詞改造.魏人有東門吳→梁人有東門吳〉一節詳細剖析!

 

《楊朱》篇(1章)

  三十五、「楊朱見梁王」章,故事又見《說苑.政理》,除個別文字外,幾乎完全相同。

  關于《楊朱》篇,錢鍾書有許多精采的評論,如說:「《列子》托于楊朱,牽合『為我』、「不拔一毛利天下」之說,詞愈肆而意加厲,且泛作橫流,遁入傍門。保生全身進而娛生恣體,因身去名進而以名利身。莊之引而未發、動而尚機者,列遂擴充至盡,酣放無余。老莊有列,殆類荀卿之有李斯。」可供理解莊列先後參考。〔朔雪寒駁:錢鍾書的主觀謬論,參考錢鍾書一節反駁!

 

《說符》(23章)

  三十六、「列子學射」章,又見《呂氏春秋.審己》,內容基本相同,只是最後一段《列子》壓縮了十幾個字。〔朔雪寒駁:所以現在列子又壓縮了啊!一下子擴充、一下子壓縮,這個疑古派幻想出來的偽造者到底想要幹嘛?他的一致的行為模式何在?所謂壓縮實為後來者呂不韋的擴充!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

  三十七、「宋人有為其君以玉為楮葉者」章,又見《韓非子.喻老》,故事基本相同,唯「玉」作「象」。兩文都有「列子聞之曰」云云,只是《列子》最後多了一句:「故聖人恃道化不恃智巧。」許抗生認為,可能是韓非摘自先秦《列子》。又見《淮南子.泰族訓》。《論衡.自然》篇稍約略其辭,「玉」作「木」。〔朔雪寒駁:這一章嚴靈峰的反駁基本上已經指出後期改造者改造失誤的問題,因為只有「玉」才可能呈現出「楮葉」的細節,尤其其中的綠色!而所有改造者越改越糟,象牙只有白色、木頭更搞不出綠色,這些都是後期改造者遠離原始語境,只想改造而不顧實際是否可能的案例!後出改造者每況愈下的案例,《老子與先秦諸子下》收錄有上百條案例!而嚴靈峰這個發現,譚家健這裡選擇不說了!而許抗生說「可能是韓非摘自先秦《列子》」,試問先秦以後《列子》何時失傳?

  三十八、「子列子窮,貌有飢色」章,又見《莊子.讓王》篇,只多一個字。又見《呂氏春秋.觀世》和《新序.節士》亦完全相同,最後都有一段評論。嚴靈峰認為《呂覽》「集著此篇的作者中亦可能有列子後學在內。」「劉向除了抄襲《呂氏春秋》外,又改以儒家的觀點來作評論,又豈《列子》之本意哉!」愚以為,魏晉輯《列子》者乃取自《莊子》。正因為《呂覽》《說苑》的評論不合道家思想,所以輯《列子》者才棄而不取。〔朔雪寒駁:從頭看到尾,越能發現譚家健是在模仿錢鍾書,只要有機會,都得找個理由來打《列子》!詳細剖析參考〈莊子〉一節!

  三十九、「晉文公出會」章,基本情節又見《說苑.權謀》篇而稍加增飾。蕭登福說:「劉向既校理過《列子》,且為《列子》做序,則《說苑》《新序》之同于《列子》者,當是劉向采其說以成書,而不可能是《列子》抄劉向書。」⑨(按,劉向序是真是偽歷來有爭議。)〔朔雪寒駁:所以所謂的爭議是誰製造的?疑古派!證據在哪?因為劉向說錯了鄭國君主的年代?而且就算我們退一百萬步來說,就讓今本劉向序是假吧!請問這能否認劉向、班固著錄《列子》這兩件事?不能!但譚家健等疑古派就是想用劉向序的假來說劉向沒校理過《列子》,但就算這樣吧!班固記載《列子》還是一個事實擺在那裡!就算讓疑古派否定劉向序的真,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而只要這個事實存在,試問《列子》何時失傳?其次,劉向《說苑》、《新序》一堆與「列子」直接相關的故事,從何而來?劉向不是列子時人,請問他怎麼知道列子的故事?那些只有《說苑》、《新序》單獨與《列子》交集的故事,始終只有一個來源,那就是《列子》!

  四十,孔子自衛返魯,見厲水丈人章,與《黃帝》篇情節重複,均見《莊子.達生》,但總結的經驗不同。《黃帝》篇及《達生》篇都說是:「始乎故,長乎性,成乎命,與齋具入,與汩俱出,從水之道而不用私焉。」《說符》篇則說是:「始吾之入也,先以忠信;及吾之出也,又從以忠信。忠信錯吾軀于波流,而吾不敢用私。」後者似乎摻雜了儒家至誠則神的思想。又見《孔子家語.觀思》、《說苑.雜言》,其經驗皆與《說符》相同,而有別于《莊子》。〔朔雪寒駁:所以上面還說「魏晉輯《列子》者乃取自《莊子》。正因為《呂覽》《說苑》的評論不合道家思想,所以輯《列子》者才棄而不取。」結果現在又說「後者似乎摻雜了儒家至誠則神的思想。又見《孔子家語.觀思》、《說苑.雜言》,其經驗皆與《說符》相同,而有別于《莊子》。」所以疑古派幻想出來的偽造者究竟想要幹嘛?一下子儒家,一下子道家!都隨便疑古派隨便說!統一的行為模式在哪?取捨的標準在哪?說穿了,無非都是疑古派為了找理由而找理由的胡說八道!詳細剖析參考〈孔子家語〉一節!

  四十一、「白公問孔子」章,又見《呂氏春秋.精諭》,內容相同,文字稍簡略。又見《淮南子.道應訓》,與《列子》完全相同。〔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

  四十二、「趙襄子攻翟」章,與《呂氏春秋.慎大》完全相同,又見《國語.晉語九》及《淮南子.道應訓》,後者文末有:「故老子曰:道沖而用之,又弗盈也。」〔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先不論呂不韋如何能知道春秋末年的事情,就說實際上這一篇呂不韋的版本仍然出了錯誤,劉安的版本也有錯!只有《列子》還保留了正確的說法!如果是偽造者偽造的,要怎麼解釋這種只有今本《列子》才講對的情況?根據錯誤的文本還能逆向復原?疑古派不妨繼續鬼扯下去!

  四十三、「宋人有仁義者」章,又見《淮南子.道應訓》,內容相同。唯《列子》作「問孔子」,《淮南》作「問先生」,篇末尚有:「夫禍福之轉而相生,其變難見也。」《列子》刪去。又見《論衡.禍虛》,亦作「問孔子」,篇末有云:「此修善積行,神報效也。」然後是王充的批駁。〔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劉安《淮南子》〉一節!直白的說,劉安是改造版本,而王充是照抄。如果要扯偽造者,試問為什麼他一下子以劉安為準,一下子又以王充為準?統一的行為模式在哪?〕

  四十四、九方相馬故事,又見《淮南子.道應訓》,完全相同,「九方」作「九方堙」,篇末有云:「故老子曰: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列子》刪去。嚴靈峰認為,《莊子.徐無鬼》有一段徐無鬼與魏武侯論相狗與此文開頭秦穆公謂伯樂問相馬之事相近,「此亦疑《莊子》取《列子》之文,衍之以為寓言。」愚以為,此文基本情況是九方相馬,似與《莊子》無關。〔朔雪寒駁:由於莊子實際上已經大量化用《列子》的典故,如果徐無鬼與魏武侯的故事是莊子編的,自然可以說是受到《列子》的影響!但如果不是莊子編的而是實際歷史,那便與《列子》無關了!詳細剖析參考〈劉安《淮南子》〉一節!

  四十五、「楚莊王問詹何」章,又見《呂氏春秋.執一》,議論多于敘事,「詹何」作「詹子」。又見《淮南子.道應訓》,文字與《列子》完全相同,篇末有:「故老子曰:修之身,其德乃真也。」《列子》刪去。〔朔雪寒駁:說「《列子》刪去」,試問理由是什麼?但實際上卻是劉安用《列子》的故事來解釋《老子》,這是《淮南子》一書的通例!詳細剖析參考〈劉安《淮南子》〉一節或《《文子》公案徹底終結》!

  四十六、「狐丘丈人謂孫叔敖曰」,又見《荀子.堯問》,內容基本相同,但文字簡略。又見《淮南子.道應訓》,內容完全相同,最後有:「故老子曰:貴必以賤為本,高必以下為基」。《列子》刪去。又見《韓詩外傳》卷七,內容相同,文字稍有差異,首尾均較《列子》多幾句話,最後歸結為:「詩曰:溫溫恭人,如集于木。惴惴小人,如臨于谷。」又見《說苑.敬慎》開頭有大段描述性文字,故事性更強,而思想觀點基本上相同。看來,該故事被多家引用,而與《列子》最近的是《淮南子》。〔朔雪寒駁:所以講到現在,《列子》抄了一大堆文章,請問所謂的偽造者究竟是要偽造哪個時代的古籍?而這裡又說「《列子》刪去」、又說「首尾均較《列子》多幾句話」,而絲毫不知這些多出的內容正是《淮南子》、《韓詩外傳》的內在通例!只要稍微研究一下這兩本書就能看出,但疑古派自然沒有這種水準!詳細剖析參考〈劉安《淮南子》〉一節或《《文子》公案徹底終結》!

  四十七、「孫叔敖將死」章,又見《韓非子.喻老》,情節稍簡略,無孫叔敖與其子之對話,又見《呂氏春秋.異寶》,與《列子》完全相同。又見《淮南子.人間訓》,文字稍有差異。〔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

  四十八、「牛缺遇盜」章,又見《呂氏春秋.必己》,較簡略,且描述多于論說。又見《淮南子.人間訓》,論說多于描述。《列子》蓋綜合二書而成。〔朔雪寒駁:這一則是少見的三本書用詞體現出各自時代特色差異的一則,且牽涉到土地歸屬等歷史知識。結果譚家健隨便就來一句「《列子》蓋綜合二書而成」!本篇論文除了這種胡說八道之外,真的毫無營養可言!詳細剖析參考〈換詞改造.趙君→萬乘之主→王者〉一節!就能知道疑古派的沒營養的無知的胡說八道跟真正的考證的差距究竟在哪裡!

  四十九、虞氏腐鼠中游俠章,又見《淮南子.人間訓》。輯《列》者刪去最後一句:「此所謂類之而非者也。」增加了:「皆許諾,至期日之夜,聚眾積兵以攻虞氏,大滅其家。」故事情節更完整了。〔朔雪寒駁:所以現在偽造者又刪又增的,對一個遊俠的故事這麼上心,目的何在?

  五十、爰旌目與狐丘之盜章,又見《呂氏春秋.介立》,作者對爰旌目不食盜食采取肯定態度。《列子》與之內容完全相同,但最後增加:「狐父之人則盜矣,而食非盜也。以人之盜因謂食為盜而不敢食,是失名實者也。」見解與《呂覽》相反。又見《新序.節士》。「爰旌目」作「袁旌目」,并贊為「潔之至也」。後來,清人汪中專門寫了一篇《狐丘之盜頌》、極力贊揚盜賊為仁者。錢鍾書認為,汪氏之見與流俗推崇梁山好漢為忠義相同。〔朔雪寒駁:大凡任何有用的差異都會被疑古派忽略,因為本來疑古派的水準就不夠,忽略也是正常!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

  五十一、「柱厲叔事莒敖公」章,又見《呂氏春秋.恃君覽》,故事完全相同,最後說:「所以激君人者之行,而厲人主之節也。行激節,厲忠臣,幸于得察,則君道固矣。」對柱厲叔為證明君主失察而自己輕生的做法大為贊揚。《列子》最後說:「凡知則死之,不知則弗死,此直道而行者也。柱厲叔可謂懟以其身者也。」批評他是因為怨恨而不顧自己生命的人。唐人盧重玄《列子解》說:「彼終不知己也,乃死其身,以明彼之不知己,豈有道者之所處乎?名之累愚多若是矣,與夫全生寶道者遠矣。」《說苑.立節》作「莒穆公有臣曰朱厲附」,故事完全相同。但無評論,從全篇主旨看,作者是肯定其行為的。蕭登福說:「由此可見故事文字雖同,而(各書)論見則異。故事僅作陪襯,與抄襲無關。」〔朔雪寒駁:說與抄襲無關,其實是對先秦諸子的無知!先秦諸子本來就盛行暗引,暗引的內容遠遠多於明引!這在當時是基本的文學技巧,其時之人不以抄襲視之!如果要把這種暗引全當成抄襲,先秦以降不知道誰不抄個幾句?這一章其實透露出非常多與重要的信息,顯見各文本的差異,但因為疑古派與相關學者對此一無所知!因此只能繼續主觀的胡說八道了!

  五十二、楊布打狗章,又見《韓非子.說林下》。錢鍾書說:「按《列子》取《韓非子.說林下》楊布之狗事,以喻行己接物之道。」〔朔雪寒駁:這一則「韓非用自己習慣的語彙改動了列子慣用的語彙」,但疑古派一無所知,就是隨便說說,因此譚家健也只是又引錢鍾書那些不成熟的主觀看法來充場面!對於考證毫無助益!詳細剖析參考〈韓非子〉一節!

  五十三、「昔人言有知不死之道者」章,又見《韓非子.外儲說左上》,作「客有教燕王為不死之道者」,基本內容相同而文字稍簡略。《列子》于《韓非子》原文之外,又增加「有齊子亦欲學其道」。「富子聞而笑之」,胡子又批評富子三段,讓幾種不同意見并存。〔朔雪寒駁:所以是富子?誰是胡子?它們的代表性何在?所謂的偽造者為什麼要用兩個大家都不知道的「X子」來進行評論?目的何在?詳細剖析參考〈韓非子〉一節!

  五十四、齊田氏祖于庭,有獻魚雁者章,又見《孔叢子.連叢下》,作「季彥見劉公,客適有獻魚者。」錢鍾書認為,「《列子》此節似亦潛襲儒書以陰申佛教(按:指戒殺生論),孔臧之于異端,不啻齋盜糧矣。……若夫空空妙手,竄取佛說,聲色不動,蹤踪難尋,自有《列子》在」。〔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孔叢子〉一節!

  五十五、「人有枯梧樹者」章,又見《呂氏春秋.去宥》,故事完全相同。《呂覽》最後評論說:「此有所宥也。夫請以為薪與弗請,此不可以疑梧樹之善也。」使主題更鮮明了。〔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

  五十六、疑鄰竊斧章,又見《呂氏春秋.去尤》,故事完全相同。《呂覽》最後評論說,「其鄰之子非變也,己則變矣。變也者,無他,有所尤也。」于義為長。〔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

  五十七、「白公勝慮亂」章,又見《韓非子.喻志》頗簡略。又見《淮南子.道應訓》,故事與《列子》完全相同,唯文末云:「此言精神之越于外,智慮之蕩于內,則不能漏理其形也。是故神之所用者遠,則所遺者近也。」《列子》則云:「意之所箸,其行足躓株土舀,頭植木,而不知也。」精神專注某一點時,可以暫時忘掉形體痛苦。〔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韓非子〉一節!

  五十八、「齊人竊金」章,又見《呂氏春秋.去宥》,故事完全相同,文末評論說:「此真大有所宥也。夫人有所宥者,固以晝為昏,以白為黑,以堯為桀,宥之為敗亦大矣。」《列子》刪去,蓋因主旨不盡相同。張湛注云:「此章言嗜欲不可縱,喪身滅性之大也。」故事又見《淮南子.汜論訓》,文末云:「志所欲則忘其為矣。」〔朔雪寒駁:詳細剖析參考〈呂氏春秋〉一節!這一章又體現出了各種後出改造者的斧鑿之跡!但當然疑古派無所知!

  綜觀《列子》58則故事,基本情節與先秦兩漢魏晉古籍二十三種相同。其中先秦12種,兩漢7種,三國西晉4種。有同一故事出現于多種古籍者,故總計互相重復者為97次。其中與《莊子》相同最多,為19次,其餘《淮南子》17次、《呂覽》16次,《說苑》9次,《韓非子》6次,其他書數量不一。通過統計可知,《列子》中摘抄或參考前人的58則故事,已占全部故事的53%。其中28則屬于完全相同僅個別文字增刪改變;20則故事基本相同,有一定的補充或刪減;10則故事大致相同,有較多發揮改變。除故事性文章之外,還有一些議論性文字也來自其他書,與《莊子》相同的議論即有5處。與《論語》、《周禮》、《尸子》、《黃帝內經》、《爾雅》、《易緯乾鑿度》等書語句相同尚有多處,不一一比較。〔朔雪寒駁:所以疑古派幻想出來的偽造者,到處亂抄,要偽造先秦古籍結果去抄「兩漢7種,三國西晉4種」?一個東晉人去抄西晉人的東西然後想要以此偽造成先秦的東西!這種沒有常識、無知荒誕的設想,除了疑古派真的沒人想得出來!但如果從道家經典《列子》從春秋末年戰國初年以來開始流行算起,他就該有這種影響力!結果現在疑古派全倒因為果!搞亂整個學術史與思想史,一群無知之徒手搓一堆沒營養的糞便謬論,硬要正常人吃下去!一堆讀者不僅吃得非常歡,甚至當遇到反駁者時還能自覺得挺身攻擊,連付錢都省了!非常可悲!

  這樣說,是否意味著《列子》沒有價值,作者只是文抄公呢?答曰:否。確認《列子》基本上是魏晉人所輯錄、補充、發揮而成,絕不等于否認其在中國文化史上的意義,只是為了更准確地把它放到其所形成的時代背景中去考察,從而更科學地予以應有的評價。《列子》除雜取他書資料之外,還有大量的獨創成分,從而形成其獨特的思想理論體系,并作出了前人所不曾有過的貢獻。〔朔雪寒駁:從頭到尾,哪裡有什麼科學?譚家健對於科學是不是有很嚴重的誤解?

  嚴靈峰先生也考察過上述許多故事的淵源,結論是那些古書抄襲《列子》。他反復強調一個基本觀點是:抄襲者只能照抄,怎麼會多出一些文字來呢?這樣提問,在方法論上就是站不住腳的。實際上,嚴先生在認為其他古書抄襲《列子》時,往往指出某書曾加以增飾或刪減。即承認別人抄《列子》可以增刪,又認為《列子》抄別人不可以增刪,豈不自相矛盾?〔朔雪寒駁:難得疑古派能看出別人自相矛盾!但卻始終看不出自己一派更嚴重的自相矛盾!為什麼嚴靈峰無法終結這個案子也很明顯了!邏輯水平不夠!

  嚴先生說:「《呂氏春秋》、《韓詩外傳》、《淮南子》、《說苑》、《新序》、《家語》諸書,乃秦漢之世的抄襲專家,引此以證《列子》之偽,實際上乃本末倒置,不足為訓。」不錯,上述各書確系雜取前人資料而成。然而,確認這一點并不意味著抹煞上述各書的學術價值。這些書可以摘采前人、後人同樣可以從這些中摘取所需資料,此類事例在中國古籍中不勝枚舉。所以,不能因為《呂覽》等書抄了別人,就推論後人不可能抄他。〔朔雪寒駁:所以呂不韋是怎麼知道列子時的事情以及列子的事情的?是靠做夢還是幻想?呂不韋都已經開宗明義交代《呂氏春秋》抄錄了很多古籍的事實了,結果疑古派還要把《呂氏春秋》等書搞成原創!什麼考證?隨便說說就行了還考證什麼!

  退一步講,《列子》與《呂覽》等書誰抄誰姑且置而勿論。那麼,《莊子》與《列子》相同之處那麼多,怎麼解釋?可否認為《莊子》亦為抄襲專家?嚴先生沒有這樣說。因為在先秦古籍中,《莊子》是最具創造性的。它繼承老子而又大大發展,它利用《論語》故事而後肆意嘲弄孔子,許多古聖先賢到他筆下,恍兮忽兮,面目全非。莊子吸納了眾多古代資料,但尚未發現其照章全抄之疑。唯獨對《列子》竟然抄襲了24處,多次竟一字不差。這種十分礙眼的現像,嚴先生都迴避了。姚際恒說:「後人不察,咸以《列子》中有《莊子》,謂《莊子》用《列子》,不知實《列子》用《莊子》也。《莊子》之書,洸洋自恣,獨有千古,豈蹈襲作者?」(《古今偽書考》)愚以為,說《列》抄《莊》是可以講得通的,說《莊》抄《列》恐怕很多地方難以圓滿。〔朔雪寒駁:這種主觀想法本身就很奇怪!一如前文所說,把《莊子》裡與《列子》重疊的地方刪除,再把《莊子》裡與《文子》、《亢倉子》重疊的地方刪除,再把惠施與莊子共同創造的部分刪除,請問莊子還剩什麼?還能撐起他的才華嗎?莊子的才華是由以上一堆文獻積累出來的!沒有這些,莊子還有多少才華?

  徹底弄清《列子》的成書時代,需要深入討論的問題尚多。本文限于題目,其他問題,姑存而弗論。

 

 

朔雪寒駁

  所以艱難的看完這一大段《列子》與其他書籍有重複部分的介紹,其實只是一大堆的模糊陳述以及疑古派持續的主觀論述加上重複論述(譬如引用楊伯峻、錢鍾書的主觀看法)!反正,主真派說什麼,就反過來說就行了!疑古派人多啊!而且列子公案裡,主真派相較於其他公案來說是多了一卡車了!但諸如嚴靈峰這在過往時期裡主真派最強的一位,其邏輯水平也不能合格,因此即便嚴靈峰其實已經發現了不少有用的東西,但畢竟多數還是未成體系、欠缺火侯的東西!疑古派隨便抓到一點就可以大作文章了!

  疑古派的策略很簡單,繼續不停的引用一些學術界大佬的主觀看法,持續的把所有《列子》與其他文本重複的部分都咬成《列子》抄襲即可,也不用管這樣會讓虛構出來的偽造者陷入自相矛盾與無知無腦的境地!既然用口水就能抵銷主真派無力虛弱的反抗力道,還需要考證個什麼東西!遑論主真主偽兩派都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考證!既然雙方絕大多數都是主觀論述,誰能治得了誰?至於那些基於客觀事實的論述,如高誘註解《列子》篇數、馬達用白話講張湛《列子》版本的由來,只要不提就行了!甚至很多錢鍾書已經提到的譬如《列子》與嵇康的文本重複,也不講了!免得製造自己的困擾,不小心就搬石頭來砸自己的腳了!

  所以整篇看下來,完全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東西!甚至可以說,也是充滿了謊言(譬如兩個文本一字不差)!由於疑古派用這些招數就能統治學界了,因此根本也不需要去思考到底什麼叫做考證?考證是什麼東西?怎麼做考證!完全就不需要啊!看看當今學界多少人已經把《列子》當成假書了,還考證什麼東西!

  嚴格說來,譚家健這整篇的目的就是企圖用疑古派慣用的爛招,把所有與《列子》有關聯的文本全部扯成《列子》抄襲,至於《列子》什麼時候失傳?那些不是生活在列子的時代的人憑什麼知道列子的事蹟、春秋時代的故事?為什麼偽造《列子》者要智障到去抄西晉人甚至東晉人(跨到東晉)的作品(以為時人都是智障?)?為什麼偽造者一下子以某人的作品的為主、一下子又以另一個人的作品為主?為什麼偽造者一下子全抄、一下子又從一兩個詞彙去擴展成一個完整的故事?以及為什麼偽造者能知道列子時代的事情?疑古派都不用解釋!反正,主真派也真的沒本事進行反擊了!這就是當前學界可悲可憐又無知無腦的現況!

  譚家健這一篇也算充滿誤導性,當然這種誤導性的由來,有些可以歸結為作者自己水平嚴重不足所致!譬如明明文本差異很大,卻跟你扯一字不差!以至於他根本不知道或假裝不知道這裡面可以摸索出文本流傳演變的脈絡!即使從其指出的文本重複部分來說,也遠遠不是《列子》已經影響到的全部!甚至可以說譚家健刻意避開了與張湛同時人的相關說法以及明引!當然,先秦諸子對《列子》的明引都能被無視了(譬如韓非的明引),遑論先秦之後了!連明引都假裝看不出來,到底還要考證個什麼玩意!

  既然全篇都是主觀看法,主真派有用的東西沒被提出來反駁(譬如嚴靈峰關於「楮葉」的看法!),沒用的東西就被拿出來消遣(譬如嚴靈峰抄襲者只能照抄的謬論!),至於有些文獻明明是濃縮化用、符號化使用《列子》的故事(符號化使用的前提就是有原型故事,否則沒人能懂那個符號是什麼意思!),譚家健也完全不提,只是模糊粗略的說有相關的東西就一筆帶過了,為什麼?請問劉安怎麼知道林類?誰是林類?林類代表什麼意思?諸如此類的,疑古派一蓋加以掩蓋!當然也有可能確實就是作者對這種信息缺乏認知所致,如果是這樣也不能深怪!只能感嘆無知真的很可怕!

  總結而論,本篇都是主觀論述,沒有什麼值得提的!譚家健所提到眾多疑古派的謬論也都已經被徹底反駁了!其次,本篇也沒有引出所有與《列子》有關的文本,大概也就達到五成左右的程度!先秦以來引用、化用者之多,幾乎佔據文壇半壁江山,什麼建安七子、三曹、竹林七賢,一大堆當時著名的文人大官都或多或少的加以引用、化用!這些部分請參考〈引文類證據〉舉證與分析!本篇論文既沒有逐字比對分析,沒有提出理論解釋文字差異性的由來,也欠缺對這些寶貴差異性的認識!《列子》原典與抄錄者文本,其絕大多數的文字差異都是有很深刻的形成原因,不同時代的抄錄者偶爾也能留下屬於抄錄者時代的信息,譬如牛缺的故事即是!但這種分析就牽涉到考證與文字比對,絕不可能用本篇的論述方式完成!相關的分析與考證都可參考本書相關章節,這裡也就不再贅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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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這是網頁連載,為免讀者看不到真正的分析,因此特挑選幾篇附之於下,以供參考(這部分的內容在《《列子》公案徹底終結》中只會存在於其所在的章節之中):

 

一、從文本的版本歧異探索文本參考的來源:

  《列子》或其他古籍,只要影響力夠大,引用者就會多。既然後面的學者也引用了《列子》,那麼更後面的學者在引用同樣的段落時,就至少存在多種選擇。由於《列子》、引用《列子》的文本也是文本,因此在流傳的過程中就可能產生訛誤,也就是說即使學者甲完全照抄《列子》,也可能在《列子》與學者甲的文本的流傳中產生差異,可能是《列子》的部分發生了訛誤,也可能是學者甲的文本發生了訛誤!在這種情況下,更後面的學者乙在引用時就有機會留下引用文本的印記,從而讓我們得以判定學者乙究竟是引用誰的版本(這個例子是:《列子》的或者學者甲轉引《列子》的)。這類例子在本公案有數十個案例之多,舉例如下:

〈《列子》公案徹底終結.引文類證據.劉安《淮南子》〉:

〈列子.湯問〉:

  殷湯問於夏革曰:「古初有物乎?」夏革曰:「古初無物,今惡得物?後之人將謂今之無物,可乎?」殷湯曰:「然則物無先後乎?」夏革曰:「物之終始,初無極已。始或為終,終或為始,惡知其紀?然自物之外,自事之先,朕所不知也。」殷湯曰:「然則上下八方有極盡乎?」革曰:「不知也。」湯固問。革曰:「無則無極,有則有盡;朕何以知之?然無極之外復無無極,無盡之中復無無盡。無極復無無極,無盡復無無盡。朕以是知其無極無盡也,而不知其有極有盡也。」湯又問曰:「四海之外奚有?」革曰:「猶齊州也。」湯曰:「汝奚以實之?」革曰:「朕東行至營,人民猶是也。問營之東,復猶營也。西行至豳,人民猶是也。問豳之西,復猶豳也。朕以是知四海、四荒、四極之不異是也。故大小相含,無窮極也。含萬物者,亦如含天地。含萬物也故不窮,含天地也故無極。朕亦焉知天地之表不有大天地者乎?亦吾所不知也。然則天地亦物也。物有不足,故昔者女媧氏練五色石以補其闕;斷鼇之足以立四極。其後共工氏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折天柱,絕地維;故天傾西北,日月辰星焉;地不滿東南,故百川水潦歸焉。」

〈淮南子.天文〉:

  昔者共工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焉;地不滿東南,故水潦塵埃歸焉。天道曰圓,地道曰方。方者主幽,圓者主明。明者,吐氣者也,是故火曰外景;幽者,含氣者也,是故水曰內景。吐氣者施,含氣者化,是故陽施陰化。天之偏氣,怒者為風;地之含氣,和者為露。陰陽相薄,感而為雷,激而為霆,亂而為霧。陽氣勝則散而為雨露,陰氣盛則凝而為霜雪。

〈博物志.卷一〉:

  地天地初不足,故女媧氏煉五色石以補其闕,斷鰲足以立四極。其後共工氏與顓頊爭帝,而怒觸不周之山,折天柱,絕地維,故天後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滿東南,故百川水注焉

〈論衡.談天〉:

  儒書言:「共工與顓頊爭為天子,不勝,怒而觸不周之山,使天柱折,地維絕。女媧銷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鼇足以立四極。天不足西北,故日月焉;地不足東南,故百川注焉。」此久遠之文,世間是之言也。文雅之人,怪而無以非,若非而無以奪,又恐其實然,不敢正議。以天道人事論之,殆虛言也。

〈論衡.談天〉:

  與人爭為天子,不勝,怒觸不周之山,使天柱折,地維絕,有力如此,天下無敵。以此之力,與三軍戰,則士卒、螻蟻也,兵革、毫芒也,安得不勝之恨,怒觸不周之山乎?且堅重莫如山,以萬人之力,共推小山,不能動也。如不周之山、大山也。使是天柱乎?折之固難;使非柱乎?觸不周山而使天柱折,是亦復難。信,顓頊與之爭,舉天下之兵,悉海內之眾,不能當也,何不勝之有?

〈論衡.談天〉:

  含氣之類,無有不長。天地、含氣之自然也,從始立以來,年歲甚多,則天地相去,廣狹遠近,不可復計。儒書之言,殆有所見。然其言觸不周山而折天柱、絕地維,消煉五石補蒼天,斷鼇之足以立四極,猶為虛也。何則?山雖動,共工之力不能折也。豈天地始分之時,山小而人反大乎?何以能觸而折之?以五色石補天,尚可謂五石若藥石治病之狀。至其斷鼇之足以立四極,難論言也。從女媧以來,久矣,四極之立自若,鼇之足乎?

〈論衡.對作〉:

  晉之《乘》,而楚之《檮杌》,魯之《春秋》,人事各不同也。《易》之乾坤,《春秋》之元,楊氏之玄,卜氣號不均也。由此言之,唐林之奏,谷永之章,《論衡》、《政務》,同一趨也。漢家極筆墨之林,書論之造,漢家尤多。陽成子張作《樂》,楊子雲造《玄》,二經發於臺下,讀於闕掖,卓絕驚耳,不述而作,材疑聖人,而漢朝不譏。況《論衡》細說微論,解釋世俗之疑,辯照是非之理,使後進曉見然否之分,恐其廢失,著之簡牘,祖經章句之說,先師奇說之類也。其言伸繩,彈割俗傳。俗傳蔽惑,偽書放流,賢通之人,疾之無已。孔子曰:「詩人疾之不能默,丘疾之不能伏。」是以論也。玉亂於石,人不能別;或若楚之王尹以玉為石,卒使卞和受刖足之誅。是反為非,虛轉為實,安能不言?俗傳既過,俗書又偽。若夫鄒衍謂今天下為一州,四海之外有若天下者九州。《淮南書》言共工與顓頊爭為天子,不勝,怒而觸不周之山,使天柱折,地維絕。堯時十日並出,堯上射九日。魯陽戰而日暮,援戈麾日,日為郤還。世間書傳,多若等類,浮妄虛偽,沒奪正是。心濆涌,筆手擾,安能不論?論則考之以心,效之以事,浮虛之事,輒立證驗。若太史公之書,據許由不隱,燕太子丹不使日再中,讀見之者,莫不稱善。

 

  從張華「折天柱,絕地維」、「日月辰星就焉」、故百川水潦歸焉」這三句就能知道,是引自《列子》而非劉安,因為劉安的版本是「天柱折,地維絕。」、「日月星辰焉」、「故水潦塵埃歸焉。」反過來說,如果是偽造者偽造,他不抄年代早的卻去抄近期的名人,不是傻了嗎?

  王充的版本主要都來自劉安。按照列子原始的意思是共工「其後共工氏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折天柱,絕地維」,「觸不周之山,折天柱,絕地維」都是主動的,由共工直接完成的,但如果按照劉安的版本,則共工只「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是共工觸山之後的結果。明顯,這與列子所要表達意思有別!而「不周之山」也與「天柱、地維」沒有關係!王充所引「《淮南書》言共工與顓頊爭為天子,不勝,怒而觸不周之山,使天柱折,地維絕。」加了「使」字,便代表了這種正常理解後的增字解釋!而其「故日月焉」也採用了劉安的改詞版本!但〈論衡.談天〉的另外一小段:「然其言觸不周山而折天柱、絕地維,消煉五石補蒼天,斷鼇之足以立四極,猶為虛也。」其中「觸不周山而折天柱、絕地維」使用了列子的「怒而觸不周之山,折天柱,絕地維」的版本。

 

二、符號化運用的案例:

  符號化運用的前提是,作者假設大家都知道或可以知道這個符號的意思(但作者假設的前提所根據的事實或記載是可以在後代消失的,這一點是作者不能料想到也沒必要去考慮的事情。譬如作者運用了某本書的故事,但該書在更後來失傳了!)。以《列子》而論,書中有非常多的故事,描述或塑造了很多經典的人物,如林類。當後面的學者學者甲直接使用「林類」來表達某種道理而不再陳述完整的故事時,就是符號化運用。這時候的「林類」已經是一個代表其原始故事的符號!也就是說,必須先有原型故事才有符號使用的可能。

 

〈《列子》公案徹底終結.知識類證據.林類〉:

〈列子.天瑞〉:

  孔子遊於太山,見榮啟期行乎郕之野,鹿裘帶索,鼓琴而歌。孔子問曰:「先生所以樂,何也?」對曰:「吾樂甚多:天生萬物,唯人為貴。而吾得為人,是一樂也。男女之別,男尊女卑,故以男為貴;吾既得為男矣,是二樂也。人生有不見日月、不免襁褓者,吾既己行年九十矣,是三樂也。貧者士之常也,死者人之終也,處常得終,當何憂哉?」孔子曰:「善乎!能自寬者也。」

  林類年且百歲,底春被裘,拾遺穗於故畦,並歌並進。孔子適衛,望之於野。顧謂弟子曰:「彼叟可與言者,試往訊之!」子貢請行。逆之壟端,面之而歎曰:「先生曾不悔乎,而行歌拾穗?」林類行不留,歌不輟。子貢叩之不已,乃仰而應曰:「吾何悔邪?」子貢曰:「先生少不勤行,長不競食,老無妻子,死期將至:亦有何樂而拾穗行歌乎?」林類笑曰:「吾之所以為樂,人皆有之,而反以為憂。少不勤行,長不競時,故能壽若此。老無妻子,死期將至,故能樂若此。」子貢曰:「壽者人之情,死者人之惡。子以死為樂,何也?」林類曰:「死之與生,一往一反。故死於是者,安知不生於彼?故吾知其不相若矣。吾又安知營營而求生非惑乎?亦又安知吾今之死不愈昔之生乎?」子貢聞之,不喻其意,還以告夫子。夫子曰:「吾知其可與言,果然;然彼得之而不盡者也。」

〈淮南子.齊俗〉:

  智伯有三晉而欲不澹,林類、榮啟期,衣若縣衰而意不慊。由此觀之,則趣行各異,何以相非也!

 

  劉安之前記載「榮啟期」的文獻只有兩本,一是〈列子.天瑞〉,一是〈孔子家語.六本〉:「孔子遊於泰山,見榮聲期」而〈孔子家語.六本〉寫的是「榮聲期」而非「榮啟期」,至於「林類」則只有〈列子.天瑞〉記載其故事!如果沒有這些故事,沒有人知道「林類、榮啟期」這樣的組合究竟想要表達什麼!劉安將列子中相近故事整成一句(並列人物)或排比句的案例並非僅有此例!還有「蒲且子、詹何」等。「蒲且子」在〈列子.湯問〉中本是「詹何」引出的一個故事中的主角,以用來向楚王解釋他的釣魚技藝。到了〈淮南子.覽冥〉已經被整合為一個對稱句:「故蒲且子之連鳥於百仞之上,而詹何之騖魚於大淵之中」。這些都是劉安受到《列子》啟發的創作!

 

 

三、改詞類案例:

  後代文人在轉錄前代文人的作品時,通常不甘於照抄,而希望能在其中進行變化,以展現自己的才能或避免譏諷!因此,就可能產生改詞的行為。而後代文人所改的詞就有機會蘊含自己時代的信息,即便這樣的信息需要經過解讀才能顯現出來。舉例如下:

〈後期引文改詞、改造證據.趙君→萬乘之主→王者〉:

  趙國上地大儒牛缺的故事,發端於〈列子.說符〉,歷經〈呂氏春秋.必己〉第一次改造,再經〈淮南子.人閒〉第二次改造。由於這是故事類文本,因此改造過程就容易留下常見的「細節遺失」後出特徵。關於牛缺這則故事,能討論的議題不少。除了原創記錄者列子,改造故事的呂不韋、劉安都在改造的過程中留下了屬於自己的時代印記!其中包含對於「上地」歸屬的不同看法,以及「趙君(列子)→萬乘之主(呂不韋)→王者(劉安)」在用詞上的差異,這些差異也反映了各自時代的特徵!先看以下資料:

 

〈文子.上仁〉:

  老子曰:能尊生,雖富貴不以養傷身,雖貧賤不以利累形。今受先祖之遺爵,必重失之;生之所由來久矣,而輕失之;豈不惑哉!貴以身治天下,可以寄天下,愛以身治天下,所以託天下矣。……主興之以時,民報之以財;主遇之以禮,民報之以死。故有危國〔則〕無安君,有憂主〔則〕無樂臣。德過其位者尊,祿過其德者凶。德貴無高,義取無多。不以德貴竊位,不以義取盜財。聖人安貧樂道,不以欲傷生,不以利累己,故不違義而妄取。

〈列子.說符〉:

  孫叔敖疾將死,戒其子曰:「王亟封我矣,吾不受也,為我死,王則封汝。汝必无受利地!楚、越之閒,有寢丘者,此地不利而名甚惡。楚人鬼而越人禨,可長有者唯此也。」孫叔敖死,王果以美地封其子。子辭而不受,請寢丘。與之,至今不失。

  牛缺者,上地之大儒也,下之邯鄲,遇盜於耦沙之中,盡取其衣裝車,牛步而去。視之,歡然无憂𠫤之色。盜追而問其故。曰:「君子不以所養害其所養。」盜曰:「嘻!賢矣夫!」既而相謂曰:「以彼之賢,往見趙君。便以我為,必困我。不如殺之。」乃相與追而殺之。燕人聞之,聚族相戒,曰:「遇盜莫如上地之牛缺也!」皆受教。俄而其弟適秦,至闕下,果遇盜。憶其兄之戒,因與盜力爭;既而不如,又追而以卑辭請物。盜怒曰:「吾活汝弘矣,而追吾不已,迹將箸焉。既為盜矣,仁將焉在?」遂殺之,又傍害其黨四五人焉。

  虞氏者,梁之富人也,家充殷盛,錢帛无量,財貨无訾。登高樓,臨大路,設樂陳酒,擊博樓上,俠客相隨而行,樓上博者射,明瓊張中,反兩㯓魚而笑。飛鳶適墜其腐鼠而中之。俠客相與言曰:「虞氏富樂之日久矣,而常有輕易人之志。吾不侵犯之,而乃辱我以腐鼠。此而不報,无以立慬於天下。請與若等戮力一志,率徒屬,必滅其家為等倫。」皆許諾。至期日之夜,聚眾積兵,以攻虞氏,大滅其家。

〈呂氏春秋.必己〉:

  牛缺居上地大儒也,下之邯鄲,遇盜於耦沙之中。〔高誘註:牛,姓也。缺,其名。秦人也。秦在西方,故稱下之邯鄲。淤沙為耦,蓋地名也。盜求其橐中之載則與之,求其車馬則與之,求其衣被則與之。牛缺出而去。盜相謂曰:「此天下之顯人也,今辱之如此,此必愬我於萬乘之主萬乘之主必以國誅我,我必不生,不若相與追而殺之,以滅其跡。」於是相與趨之,行三十里,及而殺之。此以知故也。孟賁過於河,先其五,船人怒,而以楫虓其頭,顧不知其孟賁也。中河,孟賁瞋目而視船人,髮植,目裂,鬢指,舟中之人盡揚播入於河。使船人知其孟賁,弗敢直視,涉無先者,又況於辱之乎?此以不知故也。知與不知,皆不足恃,其惟和調近之。猶未可必,蓋有不辨和調者,則和調有不免也。宋桓司馬有寶珠,抵罪出亡。王使人問珠之所在,曰「投之池中」,於是竭池而求之,無得,魚死焉。此言禍福之相及也。紂為不善於商,而禍充天地,和調何益?

〈淮南子.人閒〉:

  秦牛缺徑於山中,而遇盜。奪之車馬,解其橐笥,拖其衣被,盜還反顧之,無懼色憂志,驩然有以處得也。盜遂問之曰:「吾奪子財貨,劫子以刀,而志不動,何也?」秦牛缺曰:「車馬所以載身也,衣服所以掩形也,聖人不以所養害其養。盜相視而笑曰:「夫不以欲傷生,不以利累形者,世之聖人也。以此而見王者,必且以我為事也。」還反殺之。此能以知知矣,而未能以知不知也。能勇於敢,而未能勇於不敢也。凡有道者,應卒而不乏,遭難而能免,故天下貴之。今知所以自行也,而未知所以為人行也。其所論未之究者也。人能由昭昭於冥冥,則幾於道矣。《詩》曰:「人亦有言,無哲不愚。」此之謂也。

〈論衡.幸偶〉:

  俱稟元氣,或獨為人,或為禽獸。並為人,或貴或賤,或貧或富。富或累金,貧或乞食;貴至封侯,賤至奴僕。非天稟施有左右也,人物受性有厚薄也。俱行道德,禍福不均;並為仁義,利害不同。晉文脩文德,徐偃行仁義,文公以賞賜,偃王以破滅。魯人為父報仇,安行不走,追者捨之;牛缺為盜所奪,和意不恐,盜還殺之。文德與仁義同,不走與不恐等,然文公、魯人得福,偃王、牛缺得禍者,文公、魯人幸,而偃王、牛缺不幸也。

〈淮南子.繆稱〉:

  鐸以聲自毀,膏濁以明自鑠,虎豹之文來射,猿狖之捷來措。故子路以勇死,萇弘以智困。能以智知,而未能以智不知也。

〈文子.上德〉:

  老子曰:鳴鐸以聲自毀,膏燭以明自煎,虎豹之文來射,猿狖之捷來格,故勇武以強梁死,辯士以智能困。能以智而知,不能以智不知,如勇於一能,察於一辭,可與曲說,不可與廣應。

〈老子.七十三〉:

  勇於敢則殺,勇於不敢則活。此兩者,或利或害。

〈抱朴子.安貧〉:

  昔回、憲以清苦稱高,陳平以無金免危,廣漢以好利喪身,牛缺以載寶灰糜。匹夫枉死於懷璧,豐狐召災於美皮。

〈抱朴子.守塉〉:

  昔被衣以棄財止盜,庚氏以推譬厲貪,琉廣散金以除子孫之禍,叔敖取塉以弭可欲之憂,牛缺以載珍致寇,陶谷以多藏召殃。得失較然,可無鑒乎!

〈史記.趙世家〉:

  烈侯好音,謂相國公仲連曰:「寡人有愛,可以貴之乎?」公仲曰:「富之可,貴之則否。」烈侯曰:「然。夫鄭歌者槍、石二人,吾賜之田,人萬畝。」公仲曰:「諾。」不與。居一月,烈侯從代來,問歌者田。公仲曰:「求,未有可者。」有頃,烈侯復問。公仲終不與,乃稱疾不朝。番吾君自代來,謂公仲曰:「君實好善,而未知所持。今公仲相趙,於今四年,亦有進士乎?」公仲曰:「未也。」番吾君曰:「牛畜、荀欣、徐越皆可。」公仲乃進三人。及朝,烈侯復問:「歌者田何如?」公仲曰:「方使擇其善者。」牛畜侍烈侯以仁義,約以王道,烈侯逌然。明日,荀欣侍,以選練舉賢,任官使能。明日,徐越侍,以節財儉用,察度功德。所與無不充,君說。烈侯使使謂相國曰:「歌者之田且止。」官牛畜為師,荀欣為中尉,徐越為內史,賜相國衣二襲。

 

  關於牛缺的這則故事,〈列子.說符〉、〈呂氏春秋.必己〉、〈淮南子.人閒〉在文字上已經有不少差異!王充仍用「牛缺」,與〈列子.說符〉、〈呂氏春秋.必己〉同,而與〈淮南子.人閒〉「秦牛缺」異。且〈列子.說符〉、〈呂氏春秋.必己〉開頭重複一段都載明牛缺是「上地大儒」,事由是「下之邯鄲」,事發地點是「遇盜於耦沙之中」。但〈淮南子.人閒〉卻說是「徑於山中,而遇盜」,也無牛缺身分之資訊,事由已經被簡化改寫。古代的通常情況下,「遇盜」一般以「山中」這個地點最容易發生,於是劉安改原本具體的事件發生地點為常人能理解的「山中」。事實上,當今無人知道誰是「牛缺」,〈列子.說符〉、〈呂氏春秋.必己〉所載若非其前之史料、新聞,實無必要編出牛缺是「上地大儒、下之邯鄲」等內容!而「上地」以及從上地到邯鄲何以能遇盜?為何在「耦沙之中」?等等資訊細節,在《淮南子》時都已經缺失了!一如「楚、越之竹」到了漢朝時因為「楚、越」的早已滅亡而被改為「南山」一樣。這裡《淮南子》只保留了牛缺,卻把遇盜的地點泛化為一般能遇盜的地點「山中」。

  又根據王充所說:「牛缺為盜所奪,和意不恐,盜還殺之。」細看〈列子.說符〉、〈呂氏春秋.必己〉、〈淮南子.人閒〉三則故事,〈呂氏春秋.必己〉已遺失細節。〈列子.說符〉則明確點出此點。〈列子.說符〉:「牛缺者,上地之大儒也,下之邯鄲,遇盜於耦沙之中,盡取其衣裝車,牛步而去。視之,歡然无憂𠫤之色。盜追而問其故。」其中「牛步而去、歡然无憂𠫤之色」正對應王充「和意不恐」,僅此「盡取其衣裝車,牛步而去。視之,歡然无憂𠫤之色。盜追而問其故。」符合王充「和意不恐,盜還殺之」之時間順序。至於〈淮南子.人閒〉則改為:「盜還反顧之,無懼色憂志,驩然有以處得也。」其發生之時間順序已經失誤,與王充所說「和意不恐,盜還殺之。」的時間順序已經不同。以上三本書都是王充所能見到的,而王充直取〈列子.說符〉之文本,符合先秦諸子與漢朝文人徵引古籍的一般做法。

  而事實上,〈列子.說符〉既提到牛缺的目的地是趙國首都邯鄲,盜尚且稱牛缺將見到「趙君」,最終牛缺被殺後,是燕國人聽到消息後想要避免重蹈覆轍,才有了相關故事的記載,而燕國與趙國到達秦國的路途有重疊之處,因此不管是「上地、邯鄲、燕國」這些地點在地理上都是具有關聯性的。但到了〈呂氏春秋.必己〉雖然仍保留了牛缺是「上地大儒」等身分、事由,但「趙君」已經被泛化為「萬乘之主」,並且誇飾為「此必愬我於萬乘之主」。而燕國人的故事也因為與主題無關而被刪除了!因此,可以說故事源頭仍是〈列子.說符〉,只是幾經改寫,到了〈淮南子.人閒〉已經面目全非了!不僅「萬乘之主」再被簡化為「以此而見王者」之「王者」,燕國人的故事消失了,而牛缺反而成了秦國人。何故?原本〈列子.說符〉提到牛缺的故事後交代了後續其他人的反應,以此交代一個隱藏式的主題,而這個主題正與前面孫叔敖的故事以及後面虞氏的故事都有隱隱約約的關聯!而這後續的故事中燕國人聽到牛缺遇害的新聞後,告誡自己的弟弟不要重蹈覆轍,結果「俄而其弟適秦,至闕下,果遇盜。」顯然燕國人的旅行路徑是從燕國到秦國,遇到盜匪的空間是闕下,與牛缺的有異!只有遇到盜匪這件事是相同的!而〈淮南子.人閒〉把「牛缺」改為「秦國人」顯然與原始的文獻「俄而其弟適秦」有關,其最大可能表示這是一種依靠記憶的敘述或再創造!〈呂氏春秋.必己〉、〈淮南子.人閒〉都沒有「牛缺」之後「燕人聞之,聚族相戒」「其(燕人)弟適秦」的相關故事,而列子描述牛缺的故事正需要此故事來加以襯托!而且本是「燕人之弟」去秦國,結果劉安將事主牛缺給改成了秦國人!差異不可為不小!

  「趙君」有兩種解法,一是趙國被承認之後至稱王前的稱謂,這一點從春秋末年韓、趙、魏、智四家勢力瓜分晉國時便已經可以成立,詳見《《關尹子》公案徹底終結》、《《文子》公案徹底終結》、《《子華子》公案徹底終結》等章的相關討論。戰國時代稱王始於前353年齊威王,此後除早於戰國前便已稱王數百年的楚國之王之外,其餘五雄以及宋國都陸續稱王。其中值得留意的是〈史記.宋微子世家〉:「君偃十一年,自立為王。東敗齊,取五城;南敗楚,取地三百里;西敗魏軍,乃與齊、魏為敵國。盛血以韋囊,縣而射之,命曰『射天』。淫於酒婦人。群臣諫者輒射之。於是諸侯皆曰『桀宋』。」此事件發生於前318年。而〈史記.趙世家〉:「(武靈王)八年,韓擊秦,不勝而去。五國相王,趙獨否,曰:『無其實,敢處其名乎!』令國人謂己曰『君』。」此事件也發生於前318年。這一點雖然與列子提到宋康王一事之時代吻合,但這時卻已經與莊子生存時代重疊了。且依據趙武靈王自貶的說法,則顯然貶回了春秋時代被稱為「趙君」的時代,其時國土之規模明顯小於戰國之時。〈說苑.政理〉:「仲尼見梁君,梁君問仲尼曰:『吾欲長有國,吾欲列都之得,吾欲使民安不惑,吾欲使士竭其力,吾欲使日月當時,吾欲使聖人自來,吾欲使官府治,為之奈何?』仲尼對曰:『千乘之君,萬乘之主,問於丘者多矣,未嘗有如主君問丘之術也,然而盡可得也。」根據孔子所說,則「千乘之君」之地位確實不如「萬乘之主」。因此可說,列子所述符合其時代氛圍與特色、細節。至於「萬乘之主」一詞在春秋末年即已經流行,老子、晏子、孔子、范蠡都使用過。但「萬乘之主」是一個泛稱,而「趙君」則是一個「特稱」,從「特稱」轉為「泛稱」則是一種細節遺失的客觀表現。至於劉安用「王」來指稱,則誇飾中不難看出其時代特色。因劉安之時稱王者(被封為王,如劉安自己就是淮南王。)一如戰國時代一樣,人數眾多。劉安等人下意識使用「王」來指稱牛缺可能遭遇之領導者,不能說沒有時代的影響在其中。且說牛缺是秦國人又說牛缺可能見到的是「王」者,即使以戰國時代來衡量,那也是在秦國之王稱王之後的事情,〈史記.楚世家〉:「(楚懷王)四年,秦惠王初稱王。」其時間正當前325年。如果按照劉安的說法,則劉安所述要能合乎事實必須發生於前325年之後,但如果按照列子的說法,則列子所述要能合乎事實只需在晉國六將軍縮減為四將軍之時即可成立,也即前492年之後。甚至在晉國六將軍的陣容成立之後,便能成立!

  假設〈呂氏春秋.必己〉或〈淮南子.人閒〉是故事原本,那麼我們將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解釋何以〈列子.說符〉要改為「趙君」。反之,我們卻能明顯看出其演變痕跡,並且有客觀理據足以解釋與支持這樣的文本演變歷史!〈呂氏春秋.本生〉:「今世之惑主」高誘註:「主謂王也。」、〈呂氏春秋.重己〉:「世之人主、貴人」高誘註:「人主,謂王者諸侯也。貴人,謂公卿大夫也。」高誘多處將「主、人主」解釋為「王、王者諸侯」,呂不韋引前人稱「惑主」,可以遍指周朝或東周的諸侯,但在高誘之時已經無所謂諸侯主的存在,因此註解為「王」。劉安與高誘只是在不同的層面上對相關的詞彙作出切合時代的反應罷了!但這種反應也恰好留下了時代的印記。

  牛缺本是「上地」人,根據〈韓非子.內儲說上〉:「董閼于為趙上地守,行石邑山中,澗深,峭如牆,深百仞。」則「上地」本屬於趙國,根據〈史記.張儀列傳〉:「(張儀去楚,因遂之韓,說韓王曰:)大王不與秦,秦下甲據宜陽,韓之上地不通。下河東,取成皋,韓必入臣,梁則從風而動。」則張儀之時,上地已經屬於韓國。根據〈荀子.議兵〉:「兼并易能也,唯堅凝之難焉。齊能并宋,而不能凝也,故魏奪之。燕能并齊,而不能凝也,故田單奪之。韓之上地,方數百里,完全富足而趨趙,趙不能凝也,故秦奪之。」〈史記.秦始皇本紀〉:「十八年,大興兵攻趙,王翦將上地,下井陘,端和將河內,羌瘣伐趙,端和圍邯鄲城。」則韓國的上地曾經又回到趙國手上,最終卻成為秦國的領土。但那已經是在張儀之後、荀子之時的事情了!而〈淮南子.人閒〉卻說「上地」人牛缺是秦國人,豈非正暴露了其後出的痕跡!高誘正是根據了這個錯誤解釋了〈呂氏春秋.必己〉的相關資料而稱:「牛,姓也。缺,其名。秦人也。秦在西方,故稱下之邯鄲。淤沙為耦,蓋地名也。」實則上地是趙地,牛缺是趙人。且〈淮南子.人閒〉最後又暗引老子「此能以知知矣,而未能以知不知也。」、化用自老子的「能勇於敢,而未能勇於不敢也。」以及用《詩》來做為這個故事的註腳,符合《淮南子》用一個故事來註解「老子、《老子》、《詩》」的普遍做法!唯一的差別是「此能以知知矣,而未能以知不知也。能勇於敢,而未能勇於不敢也。」並非老子原文而是改文,也非明引。而其註解的重點也明顯在明引的《詩》。這一點與〈淮南子.道應〉主要以《老子》或「老子曰」作結是有差異的!這裡也體現出了劉安處理故事與「老子曰」或老子思想的不一致性!

  〈列子.說符〉牛缺自道:「君子不以所養害其所養。」是牛缺以「君子」自居,而〈淮南子.人閒〉卻改為「聖人不以所養害其養。」牛缺竟以「聖人」自況了!在〈列子.說符〉盜匪不過稱牛缺「賢」,到了〈呂氏春秋.必己〉則盜匪的比喻升級成了「顯人」了,最終來到了〈淮南子.人閒〉盜匪已經稱牛缺為「世之聖人」了!到了東晉葛洪「牛缺以載寶灰糜、牛缺以載珍致寇」,也明顯對牛缺所被搶奪的東西進行了誇飾,把牛缺的「衣裝車」誇飾成了「珍、寶」,已經遠離事實了!相關說法越來越誇飾、細節的遺失也越來越多,同時「劇情」也便越來越荒誕了!若論合理性,自以牛缺自稱君子而盜匪稱其賢是最合理的也最符合人性的!且試問牛缺這樣就能當聖人的話,當聖人是否太容易了點呢?豈不可笑!且「盜相視而笑曰:夫不以欲傷生,不以利累形者,世之聖人也。」正引自老子「雖富貴不以養傷身,雖貧賤不以利累形。……聖人安貧樂道,不以欲傷生,不以利累己,故不違義而妄取。」是劉安自己的編造,至此,整個故事完全失真了!

  因此,果真《列子》要抄襲《淮南子》,有必要補充這麼多「細節」?試問:如何補充?補充如何可行?而補充後的細節反倒與〈呂氏春秋.必己〉有部分相合!如此何不直接抄襲〈呂氏春秋.必己〉即可?這些都是疑古派無法回答的問題。即便這些都不過是古代改寫故事、文字時常見的客觀現象與技法罷了!

  至於葛洪「叔敖取塉以弭可欲之憂,牛缺以載珍致寇」其順序也正與列子相合。而葛洪仍在張湛之前!

  〈漢書.古今人表〉:有「牛畜」一人。牛畜的記載見於〈史記.趙世家〉,為趙烈侯時人,趙烈侯死於前400年(〈史記.六國年表〉),其生存時間與列子生存時間有所重疊,而趙國確實也有「牛」氏的人物。在當時,具有同樣姓氏的人以一個家族的成員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當然,牛畜的存在左右不了牛缺的存在,只是讓牛缺的存在以及其遇害事件在當時造成轟動更具有合理性!

  綜合以上所論,這一則牛缺的故事幾經改造,大抵留下了幾種證據:

  一、王充所說符合〈列子.說符〉,而不符合〈呂氏春秋.必己〉、〈淮南子.人閒〉,證明王充的來源是《列子》。而王充介於班固與高誘之間!

  二、列子(趙君)、呂不韋(萬乘之主)、劉安(王者),在這個故事中的相關用詞都符合各自時代的特徵,或後出文本改造前期文本的特徵(萬乘之主)。

  三、趙國「上地」成為秦國領土,那是在張儀之後、荀子之時的事情了!〈列子.說符〉說「牛缺者,上地之大儒也,下之邯鄲……往見趙君」,講的是上地仍是趙國領土的時候,符合列子所處時代的領土歸屬!而〈淮南子.人閒〉卻說「上地」人牛缺是秦國人,透露了改造者的認知是戰國以後的知識!

  四、葛洪「叔敖取塉以弭可欲之憂,牛缺以載珍致寇」正是〈列子.說符〉兩個故事的次序,證明葛洪仍能看到《列子》。

  五、後期改造者,將眾多列子的元素進行了誇飾修飾,而這通常是後出特徵。譬如將牛缺從自稱的「君子」(列子),誇大為「顯人」(呂不韋),最終誇大為「聖人」!又譬如葛洪將牛缺的「衣裝車」誇飾成了「珍、寶」。都是其例!

  因此,這個故事中,列子不管在用詞上(趙君)還是在知識上(上地),都仍符合其時代特徵!

 

  以上不過是列子公案中常見的幾種案例,所有歷代案例加總起來有數十個之多!關於文本差異背後的意義,這裡也無法全部舉出。有興趣可參考全書案例分析,或參考《考證概論》、《老子與先秦諸子下》(關於從老子開始的譬喻流變、演變之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