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在用字上,《列子》有時不用本字而用借字,即音同、音近的通假字。其中有的純屬作者的自我作「古」。〔朔雪寒駁:張永言這種水平究竟怎麼好意思寫什麼訓詁學專著來教導別人怎麼訓詁?連實際上存在的通假現象都一無所知,卻又敢於學錢鍾書般嘲笑所謂的偽造者?結果只是又鬧了無知的笑話罷了!〕例如:
1.〈黃帝〉:「使弟子並流而承之,數百步而出,被髮行歌而遊於棠行。……黿鼉魚鼈所不能游,向吾見子道之。……與齎俱入,與汨偕出。」張湛注:「棠當作塘,行當作下,道當為蹈。」〔朔雪寒駁:參考〈蹈→道〉一節舉證!〕
2.〈黃帝〉:「狀不必童而智童。」張注:「童當作同。」〔朔雪寒駁:參考〈同→童〉一節舉證!〕
3.〈楊朱〉:「賓客在庭者日百住。」〈黃帝〉:「漚鳥之至者百住而不止。」張注:「住當作數。」〔朔雪寒駁:疑古派又玩誣陷的招數!〈楊朱〉:「賓客在庭者日百住。」張湛註:「色主反。一本作往。」哪來的「住當作數」?〈黃帝〉:「漚鳥之至者百住而不止。」張湛註:「住當作數。」只是針對這一個「住」而論。換句話說,「賓客在庭者日百住」張湛以為這個「住」是形誤,「漚鳥之至者百住而不止」張湛以為這個「住」是音近通假。張湛明顯是根據上下文來解釋該字可能是哪一個字的錯誤,結果張永言居然可以胡說張湛兩個「住」都解做「數」,這不是惡意誣陷難道是做學問連基本功都沒有?而且最荒謬的一點還不在這裡,而是〈呂氏春秋.精諭〉抄錄此段作:「聖人相諭不待言,有先言言者也。海上之人有好蜻者,每居海上,從蜻游,蜻之至者,百數而不止。」呂不韋雖然做了改造,並且古本或今本已經產生錯誤,但「百數而不止」仍然無誤,保留了列子原始的樣貌!這也就意味著什麼張湛「自我作古」根本就是無知的胡說八道!〕
4.〈湯問〉:「肆咤則徒卒百萬,視撝則諸侯從命。」張注:「肆疑作叱,視疑作指。」〔朔雪寒駁:參考〈、〈指→視〉一節舉證!〕
例(1)襲用〈莊子.達生〉文,而改「拯」為「承」,改「齊」為「齎」,改「塘下」為「棠行」,改「蹈」為「道」。後二者純粹是《列子》作者的自出新裁。看來他這是為了「自示生世早於莊周」,用字應比《莊子》古奧,因而出此。〔朔雪寒駁:疑古派為了把中華文明的源頭古籍經典打成偽書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請問改「塘下」為「棠行」,改「蹈」為「道」,就能比較古奧?古奧在哪裡?先秦古籍本來就充斥著通假字,即便《莊子》亦然,試問要怎麼樣在通假字上做文章可以讓自己看起來比同樣有通假字的《莊子》更古奧?簡直胡說八道!〕例(2)(3)(4)以「童」代「同」,以「住」代「數」,以「肆」代「叱」,以「視」代「指」,同樣是有意避熟就生,為求「古」而創新。〔朔雪寒駁:如果這種話出自幼稚園小朋友,個人覺得無可厚非!可是這卻是出自一個什麼語言學家、寫了一本訓詁學專著的學者,這就有點令人匪夷所思了!難道張永言連先秦古籍本來就充斥通假字這個客觀事實都毫無認知?〕
有的則是有所依傍而實為誤用。例如:
5.〈黃帝〉:「姬,將告汝。」又:「姬,魚語女。」張注:「姬,居也。魚當作吾。」〔朔雪寒駁:參考〈踞→居→姬〉一節舉證!〕
6.〈黃帝〉:「七年之後,從心之所念,庚無是非;從口之所言,庚無利害。」張注:「庚當作更。」〔朔雪寒駁:參考〈更→庚〉一節舉證!〕
7.〈黃帝〉:「二者亦知,而人未之知。」張注:「亦當作易。」〔朔雪寒駁:參考〈易→亦〉一節舉證!〕
8.〈周穆王〉:「而況魯之君子,迷之郵者,焉能解人之迷哉!」〔朔雪寒駁:參考〈尤→郵〉一節舉證!〕
例(5)把見於〈論語.陽貨〉的「居,吾語女」一句話寫成「姬,魚語女」,顯然是出於與例(1)改換《莊子》用字相同的用心,而以「姬」代「居」則是依後漢經師的音注,以飾為古貌。如〈禮記.檀弓上〉:「何居?我未之前聞也。」鄭玄注:「居,讀為姬姓之姬。」又〈郊特牲〉:「二日伐鼓,何居?」鄭注:「居讀為姬,語之助。」但經籍中這類音「姬」的「居」乃是「語助」,即句末語氣詞,而《列子》作者卻用來替代當「坐下」講的動詞「居」了。〔朔雪寒駁:稍有點訓詁學水準的人看到這種說法都得搖頭!一是試問鄭玄的根據從哪來?自己猜的還是根據古籍的比勘、註釋而來?二是「居、姬」就是通假字,這是什麼意思呢?是啊!通假字是什麼意思,張永言居然不知道!這不是令人極度訝異嗎?什麼叫做「作者卻用來替代當『坐下』講的動詞『居』了」,這是什麼笑話?一方面要說張湛偽造通假字,一方面連通假字是甚麼意思都不知道!否則怎麼可能說出這種令人笑破肚皮的毫無專業水準的話?既然「姬」已經確認是通假了「居」,那麼它自然表示「居,吾語汝」的「居」的「坐下」之意!如果連這點訓詁學的通假常識都沒有,卻居然寫了一本訓詁學專著,個人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一堆人在吹捧,尤其是疑古派同好!所以什麼時候《列子》的「居」成了句末語氣詞了?按照張永言這種謬論,那〈莊子.達生〉的「居」也是句末語氣詞?試問〈莊子.達生〉是什麼時代的作品?再者,〈論語.陽貨〉的「居」也是句末語氣詞?試問〈論語.陽貨〉是什麼時代的作品?無知的謬論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都是無知的!〕例(6)借「庚」為「更」,古有其例。如〈逸周書.度邑〉:「汝幼子庚厥心。」但這個「庚」是借作動詞「變更」的「更」(平聲),其他古書訓詁同此。而《列子》作者卻把它用成當「再」講的副詞「更」(去聲)了。〔朔雪寒駁:顯然張永言確實連通假字的基本常識都沒有!而且更妙的是,他居然連《列子》的〈仲尼〉篇重複這一段而只作「更」沒有通假都不知道!果然,疑古派的德行都是差不多的!書都不用看熟,能打就打!而且作者連三個例子都不知道通假的常識,可見程度是真的差!《列子》一書重複了這一段話,但一個用通假字,一個沒用,這其實就是古籍流傳的自然現象!有些字就是會維持原貌,有些字就是會寫成通假字,全書全部以通假字代替某字的情況極為少見!因為從統計概率來說,其自然形成的可能性也是不大的!〕例(7)借「亦」為「易」,古籍偶見其例。如《內經素問》卷一〇「氣厥論篇」:「大腸移熱於胃,善食而瘦,又謂之食亦。」但這個「亦」是借作動詞「移易」的「易」(古人聲),而《列子》作者卻把它用成當「容易」講的形容詞「易」(古去聲)了。〔朔雪寒駁:不通訓詁者一定被這種荒誕的說法所迷惑!難怪學界一堆打列子的在引用張永言此篇,無非就是因為這些人連訓詁通假的基本概念都沒有!《素問》有「亦」通「易」的例子,只是證明先秦「亦、易」兩字音近通假,確實有其例,也就是兩字在先秦確實可以通假!因此不管是「亦」通「易」還是「易」通「亦」,便都可行!可是張永言卻表現出對這個基本通假常識一無所知的樣貌!這樣的人居然敢於寫一本訓詁學的書想要來教導別人什麼叫做訓詁,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周易.繫辭上〉:「乾以易知,坤以簡能。易則易知,簡則易從。」、〈管子.法法〉:「功名之不立,亦易知也。」、〈老子.七十〉:「吾言甚易知,甚易行。而人莫之能知,莫之能行。」、〈尸子.發蒙〉:「陳繩而斲之,則巧拙易知也。」這些「易知」跟列子的「易知」有何差別?除尸子是戰國中期人晚於列子,其他都是早於!為何列子不能說?這不是莫名其妙嗎?〕例(8)借「郵」為「尤」,本於〈爾雅.釋言〉:「郵,過也。」但這個與「尤」同音通假,訓釋為「過」的「郵」只用於「過錯」「埋怨」的意義,作名詞和及物動詞。例如〈詩.小雅.賓之初筵〉:「是曰既醉,不知其郵。」〈國語.晉語四〉:「遠人入服,不為郵矣。」〈荀子.議兵〉:「罪人不郵其上。」而《列子》作者卻把它用作當「甚」講的形容詞「尤」了。〔朔雪寒駁:由以上所有例子可見,張永言確實嚴重缺乏通假字的基本常識!〈列子.仲尼〉:「子,龍之徒,焉得不飾其闕?吾又言其尤者。」這個「尤」為本字,這種一個文本中有些字以通假字表現、有些則是本字表現,正符合先秦古籍流傳的客觀現象!因為所有字都變成通假字的現象並不自然!也不符合統計概率的結論!而這個「尤」正是用為「甚」義!「甚」本來就是「過度、過分」的意思,用「過」來解釋「尤」、通假字(郵)、「甚」都是正確的!我們今日的區分都是站在白話的立場,在古代一個「過」可以表達很多的意思,既可以是指過失,也可以是指過度等等!〈詩經.小雅.穀風之什.四月〉:「廢為殘賊,莫知其尤。」解為「過失」,也與「過」有關!〈呂氏春秋.去尤〉:「邾君不說,於是復下令,令官為甲無以組。此邾君之有所尤也。」、〈左傳.昭公元年〉:「子木之信稱於諸侯,猶詐晉而駕焉,況不信之尤者乎?」解為甚、過度,與列子的用法相同!疑古派不讀書,就知道唬騙!可悲!〕以上通假字的使用都是漢儒所謂「聲之誤」。〔朔雪寒駁:什麼叫做:漢儒所謂「聲之誤」?既然都知道是聲誤了,那麼這個誤字之所以用通假形式表現也只是因為兩者音近,究竟跟通假字本身所代表的意思有什麼相關?程度這麼差,學界還一堆人在引,這是怎麼回事?整個學界的支持者連基本的訓詁通假常識都沒有?那些搞語言學的同好與支持者程度都如此之差?〕此外《列子》書中還偶一出現「形之誤」,即因字形相似而產生的誤字。
〈黃帝〉:「出行,經坰外,宿於田更商丘開之舍。」張注:「更當作叟。」「叟」「更」二字形近易混,這是晚漢魏晉書體中的現象。如〈三國志.魏志.高貴鄉公髦紀〉裴松之注引蔡邕《明堂論》,謂「三老五更」之「『更』應作『叟』,……字與『更』相似,書者遂誤以為『更』,『嫂』字女旁『叟」,今亦以為『更』。」可以為證。其實例在東晉人「雜帖」和南朝典籍中常見。如王徽之《雜帖》:「得信,承㛐疾不減,憂灼,寧可復言。」王獻之《雜帖》:「上下諸疾患乃爾,……不審今復何如。㛐即平和耳。」又:「豈謂奄失此女,……㛐哀念當可為心。……㛐先積弊,復有此痛心,不審不乃惡不。」(《全晉文》卷二七)〈後漢書.西羌傳〉:「父沒則妻後母,兄亡則納釐㛐。」劉義慶〈世說新語.任誕〉(《太平御覽》〔以下簡稱《御覽》卷五一七引):「阮籍㛐嘗還家,籍見㛐,與之別。」又《幽明錄》(《御覽》卷四〇〇引):「淑歸寧於家,晝臥,流涕覆面,㛐怪問之。」王琰《冥祥記》(《法苑珠林》卷九一引):「可行數里,便見新婦,即四娘之㛐也。」《列子》作者有意在他的書裡點綴這樣一個誤字,卻於無意中透露出它的時代特徵。〔朔雪寒駁:這一則比之以上音誤缺乏通假字常識的說法更為可笑!須知古籍是一直在流傳著的,每一個朝代都有抄寫者!每一個朝代的抄寫者都可能犯下錯誤!張永言舉這些例子最多只能證明這個字「可能」是在魏晉南北朝的抄本中被抄錯的!請注意只是「可能」而非絕對!〈說文解字.攴部〉:「更:改也。从攴丙聲。」「从攴丙」本與「叟」形近,異體字「𠭍(更)、叜(叟)」也形近,即便楷體「更、叟」也是形近。所以張永言這是在秀什麼下限?而且假設偽造者是魏晉南北朝人,他能想出要偽造通假字,卻不知道要迴避當時流行的字形所可能導致的錯誤?捨易求難,豈不好笑!豈不可悲!〕其次,在用詞上《列子》書中也有一些貌似古奧的用法。例如:
誠:〈黃帝〉:「吾誠之無二心,故不遠而來。」以「誠」為「信」,本於〈爾雅.釋詁〉:「誠,信也。」但《爾雅》用來訓「誠」的「信」乃是「真誠,信實」的「信」,而《列子》作者卻把「誠」用為「相信,信仰」的「信」,與固有用法不符。〔朔雪寒駁:〈爾雅.釋詁〉:「允,孚,亶,展,諶,誠,亮,詢,信也。」請問如何能根據這則訓釋解出「信」是「真誠,信實」的「信」?其次,〈列子.黃帝〉:「商丘開曰:吾亡道。雖吾之心,亦不知所以。雖然,有一於此,試與子言之。曩子二客之宿吾舍也,聞譽范氏之勢,能使存者亡,亡者存;富者貧,貧者富。吾誠之無二心,故不遠而來。及來,以子黨之言皆實也,唯恐誠之之不至,行之之不及,不知形體之所措,利害之所存也。心一而已。物亡迕者,如斯而已。今昉知子黨之誕我,我內藏猜慮,外矜觀聽,追幸昔日之不焦溺也,怛然內熱,惕然震悸矣。水火豈復可近哉?」翻譯成白話是:「商丘開說:我沒有什麼道。即使是我的內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雖然如此,這裡有一件事,我試著跟你們說說。以前,你們有兩個客人住在我家時,我聽到他們稱讚范氏的勢力,說他能讓活著的人死去,死去的人活過來;讓富人變窮,窮人變富。我真心相信,沒有半點懷疑(也可譯為:我以為這是真的,沒有第二種想法!),所以不遠千里而來。來到這裡後,你們這些黨羽說的話都證實了這一點,我只怕自己相信得還不夠徹底,行動上還跟不上,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該怎麼安放,也不知道利害在哪裡。我的心只有一個信念,沒有任何東西能阻礙我,就是這樣而已。現在我才知道你們這些人欺騙了我,我內心開始猜疑,外表上裝作觀察和傾聽,回想過去幸好沒有陷入危險,心中感到害怕,內心發熱,身體顫抖。水火這種東西,我還敢靠近嗎?」所謂的「吾誠之無二心、唯恐誠之之不至」的「誠」無非就是「篤信」的意思!結果張永言為了要把《列子》打成偽書就說這是「信仰」,意圖與佛教信仰扯上關係!〈孔子家語.哀公問政〉:「公曰:『為之奈何?』孔子曰:『……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夫誠,弗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之所以定體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這個「誠之」的用法與解釋正與列子相同!而孔子與列子乃同時人!〈尉繚子.攻權〉:「將帥者,心也;羣下者,支節也。其心動以誠,則支節必力;其心動以疑,則支節必背。」這裡的「其心動以誠」與「其心動以疑」相對,正與列子所記商丘開「吾誠之無二心(不疑)」相合!顯見列子的「誠之」其實是「以之為誠(真)」的意思,意譯可以譯作「我真心相信」,直譯則是「我以為這是真的」!這種用法與先秦的用法並無二致!且〈管子.乘馬〉:「是故,非誠賈不得食于賈,非誠工不得食于工,非誠農不得食于農,非信士不得立于朝。」、〈呂氏春秋.精通〉:「養由基射兕,中石,矢乃飲羽,誠乎矢也。伯樂學相馬,所見無非馬者,誠乎馬也。宋之庖丁好解牛,所見無非死牛者;三年而不見生牛;用刀十九年,刃若新磨硎,順其理,誠乎牛也。……鍾子期歎嗟曰:悲夫,悲夫!心非臂也,臂非椎非石也。悲存乎心而木石應之,故君子誠乎此而諭乎彼,感乎己而發乎人,豈必彊說乎哉?」這裡的「誠」也都有「專注、篤信」的意思!再者,既然要扯這「與固有用法不符」又要主張這是一本魏晉南北朝的偽書,那麼難道不用舉出魏晉南北朝誰這麼用的例子嗎?倒是舉舉看啊!〈亢倉子.訓道〉:「其子信之」、〈呂氏春秋.疑似〉:「其父信之」這些春秋、戰國的古籍早有「信之」的用例!試問,單純要表示「相信」為什麼要用「誠」字?〕
省:〈楊朱〉:「一毛微於肌膚,肌膚微於一節,省矣。」張注:「省,察。」又:「伯夷、叔齊以孤竹君讓,而終亡其國,餓死於首陽之山。實偽之辯如此其省也。」張注:「省,猶察也。」以「省」為「察」,本於〈爾雅.釋詁〉:「省,察也。」但《爾雅》用來訓「省」的「察」乃是「察看」「觀察」的「察」(及物動詞),而不是當「明白,清楚」講的「察」(形容詞),《列子》作者誤用。〔朔雪寒駁:這種務必置列子於死地的瘋魔式考證確實可怕!試問:張湛拿「察」來解釋「省」那是張湛的事情,《列子》用的是「省」不是「察」,要扯也得扯「省」解作「明白、清楚」不是先秦的用法!怎麼為了把《列子》打成假書,連智商都不用了呢?〈爾雅.釋詁〉:「在,存,省,士,察也。」試問究竟是怎麼確定這裡的「察」必然只是「察看」「觀察」的「察」?「在,存,士」跟它的關係是什麼?〈墨子.脩身〉:「守道不篤、遍物不博、辯是非不察者,不足與游。」這個「察」正解作「清晰、明顯、清楚、明白」,〈孫子兵法.計〉:「兵者,國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孔子家語.顏回〉:「顏回問於孔子曰:小人之言,有同乎君子者,不可不察也。」這兩個「察」解作「搞清楚、弄明白」,因此也可以直接引申為「明白」,即使張湛都沒有錯!〈越絕書.請糴內傳〉:「申胥謂逢同曰:子事太宰嚭,又不圖邦權而惑吾君王,君王之不省也,而聽眾彘之言。」、〈漢書.竇田灌韓傳〉:「梁王以至親故,得自置相、二千石,出入游戲,僭於天子。天子聞之,心不善。太后知帝弗善,乃怒梁使者,弗見,案責王所為。安國為梁使,見大長公主而泣曰:何梁王為人子之孝,為人臣之忠,而太后曾不省也?」這兩個「省」也解作「明白」!從實際用例考察可知,楊朱兩次「省」的用法,與同時人申胥(伍子胥)的用法相同,先秦以後除韓安國之外未見用例,已成此詞的死義!而這種極罕用並且後人也不再使用的用法也是《列子》成書於先秦的證據之一。從「察」與「省」的先秦用法,如孫子、墨子、顏回與〈論語.學而〉:「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可知「省、察」都帶有仔細去內省外視的意義,就是觀察得很仔細,而其結果就是看明白了!因此能引申出「明白」這樣的意思是很合理又自然的事情!反之,疑古派除了鬼扯張湛自創用法之外,能舉出什麼例子來證明張湛之時這個用法是很常用的?〕
斯:〈黃帝〉:「華胥氏之國在弇州之西、台州之北,不知斯齊國幾千萬里。」張注:「斯,離。」以「斯」為「離」,本於〈爾雅.釋言〉:「斯,離也。」但《爾雅》用來訓「斯」的「離」乃是「離析」的「離」,而不是「距離」的「離」。如〈詩.陳風.墓門〉:「墓門有棘,斧以斯之。」毛傳:「斯,析也。」(《說文.斤部》同。〈廣雅.釋詁一〉:「斯,分也。」又:「斯,裂也。」這些訓釋都符合古書實際,而《列子》的用法近乎向壁虛造。〔朔雪寒駁:按照張永言這一系列《列子》作者參考《爾雅》的鬼扯蛋,只有張永言等疑古派能看懂《爾雅》?偽造者都看不懂?偽造者程度這麼差,還能偽造出這種書籍?豈不可笑!而且說這是偽造者向壁虛造的用法是假設了張湛的註解就是原文的原意!但張湛註釋錯誤的案例比比皆是,僅是這一點也不能成立!〈爾雅.釋言〉:「斯,誃,離也。」、〈方言.第七〉:「斯、掬,離也。齊陳曰斯,燕之外郊朝鮮洌水之間曰掬。」、〈說文解字.言部〉:「誃:離別也。从言多聲。」顯然「誃」解為「離別」跟離齊國幾千萬里的意義是相合的,但跟張永言扯出來的「離析」是無關的!且明顯「斯齊國」這樣的用法正好與「齊陳曰斯」相合!也就是說這裡不能算是通假而是方言,張永言明顯對於語言學的認知非常粗淺,以至於從開始至現在都在不停的鬧笑話!〈漢書.外戚傳第六十七上〉:「高祖崩,惠帝立,呂后為皇太后,乃令永巷囚戚夫人,髡鉗衣赭衣,令舂。戚夫人舂且歌曰:子為王,母為虜,終日舂薄暮,常與死為伍!相離三千里,當誰使告女?」、〈漢書.傅常鄭甘陳段傳〉:「明日,前至郅支城都賴水上,離城三里,止營傅陳。」這些都是【「離」+空間+數里】的案例!其中戚夫人算是先秦至西漢的人!則《列子》的用法不誤,而張湛的註解也不誤!誤的只有一心想要打死《列子》的張永言!且〈太平御覽.人事部三十八.敘夢〉:「列子曰:……又曰:黄帝十有五年,晝夢遊於華胥氏之國。其國在弇州西,台州北,不知距齊國幾千萬里也。非舟車足力之所及。」則明顯《列子》此處有異文,張湛所見之本未必更接近原本,如本書所舉「九十有五」張湛所見本並無「有五」,但《孔子家語》相關文字確實有「有五」。又如〈列子.湯問〉:「濱北海之北不知距齊州幾千萬里〔張湛註:距,去也。〕」則明顯,【「距」+空間+數里】這種用法本身在《列子》中都不是孤例!〕
齊:〈楊朱〉:「雖殊方偏國非齊土之所有者,無不必致之。」〈黃帝〉:「華胥氏之國……不知斯齊國幾千萬里。」張注:「齊,中也。」以「齊土」「齊國」代「中土」「中國」,本於〈爾雅.釋言〉:「齊,中也。」又〈釋地〉:「距齊州以南戴日為丹穴。」「齊州」猶言「中州」。〔朔雪寒駁:〈列子.湯問〉:「湯又問曰:『四海之外奚有?』革曰:『猶齊州也。』……革曰:……從中州以東四十萬里得僬僥國,人長一尺五寸。……吳楚之國有大木焉,其名為柚。碧樹而冬生,實丹而味酸。食其皮汁,已憤厥之疾。齊州珍之,渡淮而北而化為枳焉。」短短一段話,夏革既用「中州」也用「齊州」,要說偽造者刻意做偽,試問為何要保留上文的「中州」?說穿了,無非是張永言看到影子就想要開槍罷了!哪來什麼合乎邏輯的推論!「中」與「齊」音形都相去甚遠,除非是遠古詞彙遺留或刻意改動,不可能形成。再者,夏革回答既同時使用「中州」、「齊州」,兩者也必不相等!〈列子.湯問〉:「大禹曰:『六合之間,四海之內,照之以日月,經之以星辰,紀之以四時,要之以太歲。神靈所生,其物異形;或夭或壽,唯聖人能通其道。』夏革曰:然則亦有不待神靈而生,不待陰陽而形,不待日月而明,不待殺戳而夭,不待將迎而壽,不待五穀而食,不待繒纊而衣,不待舟車而行,其道自然,非聖人之所通也。禹之治水土也,迷而失塗,謬之一國。濱北海之北,不知距齊州幾千萬里。其國名曰終北,不知際畔之所齊限,無風雨霜露,不生鳥獸、蟲魚、草木之類。」其中夏革的話斷在哪裡不得而知,但其中提到大禹、夏革與齊州,〈吳越春秋.越王無余外傳〉:「三載考功,五年政定,周行天下,歸還大越。登茅山以朝四方群臣,觀示中州諸侯,防風後至,斬以示眾,示天下悉屬禹也。」也用「中州」,與禹的歷史也相關!因此,所謂齊州、中州可以得知都是遠古詞彙,至於其實際指涉空間範圍已經不得而知!〕但是上古雖有「齊州」一詞,卻不稱「中土」「中國」為「齊土」「齊國」。看來這是《列子》作者有意造作,以示奇奧。〔朔雪寒駁:孔子已經談及《爾雅》,而列子與孔子同時,列子能知《爾雅》是客觀合理之事!結果張永言對此一無所知,因此不停的想要用《爾雅》來打《列子》。其想法非常可笑,而其做法非常卑鄙。譬如張湛只有註「不知斯齊國幾千萬里」的「齊」為「中」,並沒有註「齊土」是「中土」。結果張永言直接扯《列子》「以『齊土』『齊國』代『中土』『中國』」簡直荒謬!須知《列子》是《列子》、張湛是張湛,張湛只是一個註釋者,註釋者的意見不能完全契合原作的意義這是基本常識認知,但張永言沒有!且既然張湛只註了其中之一,就不能說另外一個「齊」張湛也認為是「中」,因為張永言不是張湛,他沒資格替他確認字義。張湛沒說的,硬說張湛說了,那就是誣陷!〈爾雅.釋言〉:「殷,齊,中也。」什麼叫做「殷」?跟「齊、中」有什麼關係?節果張永言這種招數一直用,樂此不疲!彷彿他怎麼解釋,文字字義就必然是如此一樣!而且「卻不稱『中土』『中國』為『齊土』『齊國』」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不就是先排除了《列子》的說法嗎?而《列子》如果是魏晉南北朝的偽書怎麼不用「中土」?改這個有什麼意義?張湛沒註「齊」為「中」,幾個人能看懂?且「中土」這種說法,查當前先秦文獻並無「用例」!張湛的註解並一定是對的!張永言引〈爾雅.釋言〉:「殷,齊,中也。」其實不能把這種「單字」「對應」無限擴大到所有概念,這也屬於訓詁學的基本常識!畢竟〈爾雅.釋言〉只是說:「殷,齊,中也。」並沒有說「齊土」等於「中土」、「齊國」等於「中國」、「齊州」等於「中州」!如果可以類推,古籍訓詁必然迎來極為混亂的荒誕局面!列子這句話的前後文為〈列子.楊朱〉:「衛端木叔者,子貢之世父也。藉其先貲,家累萬金。不治世故,放意所好。其生民之所欲為,人意之所欲玩者,無不為也,無不玩也。牆屋臺榭,園囿池沼,飲食車服,聲樂嬪御,擬齊、楚之君焉。至其情所欲好,耳所欲聽,目所欲視,口所欲嘗,雖殊方偏國,非齊土之所產育者,無不必致之;猶藩牆之物也。」試問既然「衛端木叔」「擬齊、楚之君」,那麼何以見得這個「齊土」就不能真的是「齊國之土地」?何以見得「齊國」不能就是「齊國」?因為「衛端木叔」的「衛」只是指明其出生地,並不一定就是他終老的地方!從前後文「雖殊方偏國,非齊土之所產育者」可以推知,「齊土」必然是其所在之地(以其為中心),或者所謂天下的中心!以相對於「殊方偏國」這些不屬於他所在之地或天下中心的地方、國家!須知衛國的子貢也曾經在齊國擔任宰相,〈孔子家語.七十二弟子解〉:「子貢好販,與時轉貨,歷相魯衛而終齊。」子貢也是衛國人也在齊國終老,既然列子說「非齊土之所產育者」,在沒有任何證據之下,所謂的「齊土」就該是「齊國的土地」而非其他!而嵇康運用此短語,稱「區土」。嵇康〈嵇中散集.琴賦一首〉:「詳觀其區土之所産毓,奥宇之所寶殖。」其「毓」正是古「育」字,因此嵇康可能看到的是更早的版本!那麼「齊土」也未必就是「齊土」!但如果「齊土」確實就是「齊土」,那也表示列子能知子貢的伯父當時正是在齊國去世的!這也是從知識上證明了《列子》的早出!〕
《列子》書中諸如此類用詞現象,揆之古漢語(Old Chinese)往往齟齬不合,實際上是作者為了「自示其書之出於先秦人」,因而尋撦故訓杜撰出來的贗古用法(pseudo-archa-isms)。〔朔雪寒駁:凡是張永言能找到通假案例的,就說是偽造者參考偽造的,凡是找不到的就說是偽造者自我做古!這種伎倆實在卑劣!但考證畢竟是一種科學的事情,不會因為疑古派瞎扯淡、越扯越多,就流於人云亦云,最終比拚人數定輸贏了!根據筆者《《亢倉子》公案徹底終結》、《考證概論》等考證書籍給出的理論可知,一個偽造者要在茫茫大海裡撈幾根針出來偽造,那在統計上是無法成立的!不僅是偽造者沒有這種資本去囤積這麼多書籍(大海),更沒有這種功夫與心力在讀完這麼多書後,去找到這麼多通假案例來套用(針)!(尤其是在讀過一遍兩遍之後才想到要偽造的)須知,即使偽造者先寫出了「白本」,偽造者都得記住自己用過哪些字詞,更必須對通假現象瞭如指掌,且在確認有通假案例之後才進行改造。可是偽造者怎麼確認?平常作筆記,只要看到的就記下來?怎麼分類?怎麼查找?先秦古籍、兩漢註家給出的這麼多通假案例,也未必都是正確的,這是其一,就算都假設是正確的,全部記載下來要多少筆墨紙硯?沒有數十萬字的篇幅,能全記下來嗎?沒有接近百年以上的壽命,能搞這種工程嗎?都不用吃飯、營生、社交了?如果魏晉南北朝就有這種水平,哪裡還輪得到花了數十年心血才搞出《讀書雜志》的王念孫來建構訓詁體系呢?類似張永言這種謬論,在楊伯峻企圖用語言學來胡謅考證開始,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當然,主因也是檢索系統、電腦提供了便利!否則這種荒謬的垃圾文章想要寫出來,都不容易!幾個字尚且如此,試問,這可是整本《列子》,牽涉到的通假字在數百個以上,試問哪一個時代的偽造者有這種資本與能耐可以做到?答案是完全沒有!統計上與技術上也都完全不可能!更重要的是根本清朝以前不存在這種概念!這一點從唐宋明清一些「頂流」的疑古派、學者身上就能知道!哪怕是幾個先秦古籍的字都一大堆訓詁錯誤,結果今日的疑古派居然以為偽造一本有數百個通假案例的書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請注意,這還只是牽涉到通假字的部分,尚未涉及歷史、文化、譬喻、詞彙等等面向!如果按照疑古派張湛偽造的說法,張湛不僅要完成原文,還得完成註文,然後還得在其中裝模作樣,四處進行改造,假裝不知道、假裝註解錯誤!還得引用當時前輩學者的眾多相關說法,如果是偽造的,還得先讀過前輩學者的說法,然後反向構擬出完整的故事!這根本就完全不可能做到!而且動機與目的是什麼?在明知一本書都還沒失傳之下,想要偽造另外一本書來完全取代?這不是沒常識嗎?偽造古籍不用受懲罰嗎?這樣的做法究竟意義何在?結果疑古派依然覺得只要隨口說說,這本書就能成為偽書!而學界一大堆迷信盲從者也都欠缺基本的常識判斷,簡直非常可悲!所以,疑古派這類論述應該到此為止了!否則真的只能讓人笑沒讀過書而已!〕
朔雪寒駁
居,吾語汝
〈黄帝〉:「姬,將告汝。」張永言這一筆的資料(1991年)其實出自王引之,只是他沒說,同時他刻意的把「何居」這種居於句末當語助詞的情況與「居!」這種獨用的動詞形式加以混淆!以誤導讀者!嚴靈峰在《列子辯誣及其中心思想》(1994年,P-77頁),已經指出相關說法實出自王引之的《經傳釋詞》,以反駁疑古派!
張永言這一則是異常的荒謬!既要說偽造者根據〈論語.陽貨〉進行修改,又要說偽造者根據鄭玄的註解來偽造通假字進行改字。一方面說偽造者搞出的通假字對照沒有水平、與古漢語「齟齬不合」,一方面又要說偽造者參考了東漢鄭玄的註解來偽造通假字,所以到底這所謂的偽造者有沒有水平?高不高明?而且鄭玄的註解只是指明了「居讀為姬」兩字可通假的事實!並不表示所有的「居」或「姬」就得解為「語之助」!這不是一個訓詁學的常識判斷嗎?如果「姬」通假為「居」,而「居」解做「坐」,那麼這個「姬」自然就是解做「坐」,這不是一個訓詁學的常識嗎?一個寫了《訓詁學簡論》的人卻連這點訓詁學常識都沒有?豈不可笑!〈孫子兵法.地形〉:「隘形曰: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敵;若敵先居之,盈而勿從,不盈而從之。」如果這兩個「居」在流傳的過程中誤為「姬」,而成:「隘形曰:我先姬之,必盈之以待敵;若敵先姬之,盈而勿從,不盈而從之。」按照張永言的意思這裡的「姬」居然就會變成了句末語助詞了,豈不可笑!這真的是毫無訓詁學常識的謬論!真的可悲!
而且〈莊子.達生〉這一段抄自〈列子.黃帝〉的版本作:「居,予語女!」「予、吾」本通、「汝、女」通假。試問既然按照疑古派的謬論,是《列子》抄了〈莊子.達生〉,而這一段〈莊子.達生〉本來就有,只是「居,予語女!」變成了「姬!魚語女。」請問〈莊子.達生〉這個「居」怎麼解釋?請問所謂的偽造者怎麼在抄了〈莊子.達生〉的情況下又根據鄭玄的註解把〈論語.陽貨〉的東西改成了「姬!魚語女。」究竟所謂的偽造者到底是抄誰的?這是什麼莫名其妙沒有水準的爛東西?既要咬〈列子.黃帝〉抄了〈莊子.達生〉,又要咬偽造者參考了〈論語.陽貨〉與鄭玄的註解,究竟偽造者要怎麼先偽造〈莊子.達生〉再來讓〈列子.黃帝〉抄〈莊子.達生〉!疑古派這什麼丟人現眼的爛水準呢?而且學界怎麼一直都沒有發現,還在吹捧這種水平的垃圾東西呢?
而且,明明〈論語.陽貨〉乃至《列子》的其他篇章都有「居!吾(吾予)語汝(女汝爾若)」的等價形式,如〈列子.仲尼〉中的孔子仍對子夏說:「居!吾語汝。」試問張永言為什麼要隱藏這個沒有通假的版本?居心何在?而且既然有不通假的版本,表明作者就是知道並且使用「居」的「坐」之義,究竟跟當句末語助詞講的「姬」有何關係?再者,「居」為什麼能解為「坐」?〈國語.魯語下〉季康子之母說:「魯其亡乎!使僮子備官而未之聞耶?居,吾語女。昔聖王之處民也,擇瘠土而處之,勞其民而用之,故長王天下。」韋昭註:「居,坐也。」這是什麼意思?這無非是說,就算要把列子的這個「姬、居」解為「坐」,那春秋末年也就是孔子、關尹子、列子之時的季康子之母也都還有用例!到底跟張湛的時代有什麼關係?這不是一大堆無知又莫名其妙的栽贓誣陷的垃圾謬論嘛!
根據本書〈踞→居→姬〉一節考證:
〈列子.黃帝〉兩則,一是列子對徒弟尹生用「姬!將告汝所學於夫子者矣。」緊接著的一則是關尹子對徒弟列子用「姬(居)!魚(吾)語女(汝)。」,〈列子.仲尼〉孔子對「避席」而起的徒弟子夏也用「居!吾語汝。」。〈孝經.開宗明義〉對「避席」的徒弟曾子用「復坐,吾語汝。」、〈論語.陽貨〉孔子對弟子子路用「居!吾語女。」、〈孔子家語.王言解〉孔子對「負席而立」的徒弟曾子用「居,吾語女。」、〈孔子家語.辯樂解〉孔子對「侍坐於孔子」的「周賓牟賈」在「賓牟賈起,免席而請曰」用「居,吾語爾。」,〈韓詩外傳.卷七〉孔子對徒弟子路說「居,吾語汝」,這個故事到了劉向〈說苑.雜言〉轉寫之後變成了「坐,吾語汝。」這些例子足證所謂的「居!吾(吾予)語汝(女汝爾若)。」這個形式裡的「居」全解做「坐」。〈國語.魯語下〉季康子之母也對季康子用:「居,吾語女。」仍是上對下的用法!那麼列子對尹生所說「姬!將告汝所學於夫子者矣。」這個通假為「居」的「姬」與鄭玄所謂的「何居」語法本不相同,但與所謂的「居!吾(吾予)語汝(女汝爾若)。」卻是一致的(「將告汝所學於夫子者矣」只是把要告訴你的東西具體化、指明限定罷了!)!仍是解做「坐」!
所謂的「居」即是「踞」,為東周時代主要的非站立姿勢、坐姿,〈說文解字.足部〉:「踞:蹲也。从足居聲。」、〈說文解字.己部〉:「㠱:長踞也。从己其聲。讀若杞。」因此「其、箕、萁、姬」古音近通假、「居、踞」皆從「居」可通假!因此本是「居」的地方有些又被翻譯成「坐」,因為「踞、蹲、跪坐」都屬於古代的坐姿。因此張永言所說「但經籍中這類音『姬』的『居』乃是『語助』」是百分之百的混淆視聽、無稽之談!鄭玄的「語助」「居」是指位於「何居」結構中的「居」,並非任何其他「居」都成了「語助」!而列子幾個例子全解做「坐」也與先秦時代的主流用法完全相符!
由此可見,說列子的「居」解做「坐」卻扯是「句末語氣詞」,那是完全的胡說八道、無知之論!
再從偽造者參考鄭玄註解來偽造通假字來說,試問既然偽造者有意識要偽造通假字,而且已經參考了鄭玄的註解,為什麼不多參考一些?《列子》全書數十上百個通假字,為什麼只用了鄭玄這個註解,或者我們該問究竟有多少通假字與鄭玄的註解是「相關」的。之所以這個問題很重要,乃在於疑古派所虛構出來的偽造者既然懂得參考鄭玄,表示信任鄭玄的學識與判斷。既然如此,鄭玄光是在《禮記》中的通假字標註就有上百例之多,一個偽造者弱水三千只取幾瓢飲合理嗎?遑論只取一瓢了!
根據吳秉勳〈鄭注《禮記》中「讀為」、「讀曰」等訓詁術語釋疑〉(《東方人文學誌》第九卷第三期,2010年9月)統計:
「易其字」的「讀為、讀曰」。根據林平和的統計,此類術語在鄭注《禮記》中,凡有64條(「讀為」者57條、「讀曰」者7條)……
「擬其音」的「讀如、讀若」。根據林平和的統計,此類術語在鄭注《禮記》中,凡有36條(「讀若」者0條、「讀如」者36條)……
「改其字」的「當為、當作」。此類術語在鄭注《禮記》中,計有105條,且依其用語上之變化,與涉及了更正聲誤或形誤的分別,故又可概分為六大類……(「某當為某」28條,「某當作某」4條,「當為+聲之誤」43條,「當為+字之誤」28條,「當作+聲之誤」1條,「當言+聲之誤」1條)(P70-73頁)
這些隨便都有上百例,請問疑古派所謂的偽造者參考了多少?而實際上,根據本書所收錄的《列子》局部的通假字可知,很多通假案例都是孤例,不僅散見於先秦西漢初年古籍,多數也與鄭玄無關!但一個偽造者要讓自己的通假字案例能讓人信服,自然應該採用那些有說服力的學者的註釋如鄭玄,且站在可行性與可用資源來說,單單靠一本《禮記》就能搞出數十上百個通假字,絕對比到處去蒐集通假字案例來得高效與省力!以《列子》所牽涉到的通假字而論,散見於總數數十上百萬的古籍與註釋之中,以統計學而論,這樣的分布不具有可操作性!那些因為自己能用檢索軟體而以為古人也有這種東西可用,因此能參考古人註解而偽造通假字、又能參考佛經用字而改字,又能迴避漢朝人的詞彙、魏晉時人的詞彙,這些疑古派是真的連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
《爾雅》問題
張永言五次引用《爾雅》的註解,四次都採用斷章取義的合成方式,這本身在做學問上已經是嚴重瑕疵!《爾雅》只是一本很簡略的字書,其中羅列了眾多單字,而僅以一個字做為統一解釋,表明這些字可能與該字相通!張永言引用的如下:
〈爾雅.釋言〉:「郵,過也。」
〈爾雅.釋詁〉:「允,孚,亶,展,諶,誠,亮,詢,信也。」
〈爾雅.釋詁〉:「在,存,省,士,察也。」
〈爾雅.釋言〉:「斯,誃,離也。」
〈爾雅.釋言〉:「殷,齊,中也。」
其中,張永言的招數很簡單,就是扯這其中的「字」只能表示某種他自己為的意義,但不用證明!也就是他說了就算!但事實上,以《爾雅》的論述方式而論,其作者也只是指出了兩個字在某些概念上相通,既沒有說是哪些概念,也沒有排除某些概念!可是張永言的操作就是直接把他不想要的概念全部剃除,說那不是這些字的意思!這種不用證明的瞎扯淡,都還能唬弄一堆學界人士,非常可悲!試問,明明只是字的對應,怎麼證明其中的字不能表示某些概念?這不是瞎扯淡嗎!
最後關於《爾雅》的問題是,孔子本來就引用過《爾雅》:
〈大戴禮記.小辨第七十四〉:
公曰:「不辨則何以為政?」子曰:「辨而不小。夫小辨破言,小言破義,小義破道,道小不通,通道必簡。是故、循弦以觀於樂,足以辨風矣;爾雅以觀於古,足以辨言矣。傳言以象,反舌皆至,可謂簡矣。」
而孔子與列子又是同時人,試問列子為什麼不能看過《爾雅》?可是張永言就刻意隱藏了這個重要的信息,就是不告訴你!當然,疑古派早就把《爾雅》也打成了假書!所以即使提出了,也是無限的往後拉年代!很可悲!